柳月眉站在一边,眼眶红红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我见犹怜。
她看着封寒,低低的道:“寒哥哥,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说罢,又是掩着嘴低低的哭了起来。
一边站着的柳鹤自从来了之后便很少说话,此刻他抬头看着封寒,沉声道:“玄阳仙君,我妹妹虽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她却是我们柳家的掌上明珠,是我柳鹤从小宠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她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但是迄今为止,她受到的委屈,都是你给的。玄阳,她多少次救你于危难,你忘了吗?这么多年,她无怨无悔的跟在你的身边,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封寒冷冷的道:“她是救过我,但是救命之恩我已经报过了。这么多年,我帮你们柳家做了多少事?又救了你柳鹤多少次?如果非要算的话,我欠她的不但还清了,你们反而倒欠我不少。”
“至于她对我痴心不改……”封寒冷笑一声,说:“我有说过我稀罕了吗?”
柳鹤神色一冷,喝道:“玄阳仙君,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封寒勾了勾唇角,说:“我若是真的过分的话,一年半之前,我就不会放任你们兄妹离开。”
顿了顿,封寒又接着道:“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清楚的。柳鹤,柳月眉,我警告你们,若是再动陆婳,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说罢,他再不理会众人,抱着陆婳转身便走。
封寒的娘一看,脸色难看之极,喝道:“封寒,你敢走?你若是敢走,你这辈子就再也不要回封家了。”
这个威胁对别人不知有效没效,但是对封寒,肯定是没效果的。
封寒抱着陆婳往里面走,连停都没停一下,明显对那个所谓的封家没有任何兴趣。
陆婳又想起柳月眉之前说的那些话。
封寒之前在封家,过的很不好。
一想到这点,陆婳便不由得抱紧了封寒的脖子。
封寒感觉到了,脚步微顿,问:“怎么了?吓到你了?”
陆婳看他一眼,然后嗯了一声,说:“有点。”
她眨眨眼,说:“你不知道,她多可怕。说是要让柳鹤撕了我们呢,啧啧,吓死我了。”
陆婳这语气,没听出半点恐惧,反而调侃更多。
她跟师傅明目张胆的告师傅娘亲的状,这事儿做的不对,但是陆婳旧书想这么做。
那个女人,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对封寒的爱。
不但没有爱,还有一种从骨子里的看不起和蔑视。她甚至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封寒的亲娘了。
封寒像是没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刻意,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说:“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
陆婳低低的嗯了一声,心里甜丝丝的。
两人上了楼,封寒将她往床上一放,第一件事便是将她的双脚塞入被窝里。
“即便秋季还不算特别寒冷,但是你这样赤脚站在地上仍旧不好。”封寒严肃的道:“你身体不好,若是生病怎么办?”
陆婳哦了一声,说:“好了,我知道了,保证下次不会了。”
封寒顿了顿,还是不放心,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弄点热水,泡泡脚。”
陆婳:“……哦。”
自从他们再次在一起之后,封寒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在照顾她的时候总是小心又小心的。
陆婳心中明白,虽然自己说了不怪他,但是师傅的心里却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一年半前的那一场变故,到现在都是师傅心中的伤痛。
虽然他不提及,但是从他平日格外的下心翼翼也格外的粘人举动上,都能看出来他的不安。
陆婳靠坐在床头,乖乖的等着封寒打水回来。
但是封寒暂时没等到,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柳月眉兄妹搀扶着封寒的娘竟是跟着上来了,此时正好走到门口,要迈步进来。
陆婳脸色一冷,喊了一句:“谁也不许进来。”
已经迈出一只脚的柳月眉神色一顿,冷声道:“你说什么?”
陆婳淡淡的道:“我说,谁也不许进来。这是师傅的房间,我不允许你们脏了他的地方。”
“你放肆。”柳月眉道:“她是寒哥哥的亲娘,她要进来怎么了?”
陆婳瞟了一眼那妇人,淡淡的道:“那除了她,你们谁也别进来。”
说罢,不等柳月眉反驳,直接道:“别跟我讲道理,我不讲道理。我就是讨厌你们,我就不乐意你们进来。你们若是敢踏入这里一步,我就让师傅宰了你们。他今天对我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如今他对我言听计从,我让他宰了你们,你们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
她这话说的颇为飞扬跋扈,将一个恃宠而骄的女人扮演的活灵活现的。
柳月眉气歪了脸,本来就长的不怎么好看,如今更加不好看了。
一边的柳鹤脸色也很是不好看,盯着陆婳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吃了一般。
陆婳混不在意,老神在在的躺在床上,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
封寒的娘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要靠近床边,被陆婳抬手止住了。
“你别靠近。”陆婳非常严肃的道:“你一靠近我就害怕,万一你将我撕了怎么办?我可是魔族,不敢和你们对抗的。”
妇人:“……”
她冷着脸,神色都有些扭曲了。
深吸一口气,就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冷声道:“我们谈谈。”
陆婳淡淡的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你的师傅是我的儿子,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妇人冷声道。
陆婳挑了挑眉,说:“你要跟我谈我师傅?好啊,那咱们谈谈。”
她稍微坐直了一点,问道:“你想要跟我谈他的哪个方面呢?”
妇人冷声道:“封寒走到今日这一步,成为高高在上的玄阳仙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困难苦楚,难道你忍心就这么毁了他吗?”
陆婳神色一冷,面无表情的道:“我怎么毁他了?”
“你一个魔族与他纠缠不清,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他?”妇人盯着陆婳的眼睛,厉声问:“你可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