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陆婳将林家长子打的落花流水,将李家公子在棋盘上杀的脸色苍白的事情便传遍了。
有信得,也有不信的。
陆婳这些年虽名声在外,但是过去那些年留下的花痴废柴的名声太过根深蒂固,一时间众人根本就不是非常相信这些传言。
那个拿笔就手抖,大字不识几个的陆婳能有本事将李家公子打败?
李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子!
若说陆婳在武功上胜了林家长子众人还有些将信将疑,那陆婳在棋盘上大杀四方他们就根本不相信了。
一时间,有关于陆婳的讨论一下子热闹起来,大街小巷茶肆酒庄,或多或少都能听到几句陆家小姐的传言。
在这些议论尘嚣之上的时候,一个消息横空出世,更是将众人的好奇心推到了顶点。
据说,有人拿这些传言去问林家的长子,然后得到一句:“传言属实。”
那人不死心,又去问李公子。
他想着陆婳从小习武,武功上更胜一筹也情有可原。但是她在棋上的造诣就肯定不如才名在外的李公子了。
谁知,李公子却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陆家小姐才德兼备文武双全,我自愧弗如。”
这下子,那人懵了。
原来传闻竟是真的?曾经的草包废物陆婳,那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陆婳,竟是有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下子传扬开来,众人都在议论,到最后,扯到了国师大人的身上。
陆婳可是国师大人的关门弟子,有国师大人亲自教导,陆婳焉有不长进之理?
现在这样,才算正常嘛。
若是国师大人亲自教导她还和以前一样,那国师大人又岂会教导她?
众人这般一想,便又觉得理所当然。于是舆论的方向再次变了,从陆婳的身上转移到了国师大人的身上。
都道国师大人果真不凡,竟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事儿最后传到了左睿的耳朵里,坐在案桌后的左睿埋在一堆奏折中笑的肩膀颤抖。
他师姐是腐朽?这些愚昧的人啊,当真是无知。
虽说陆婳如今的改变有国师大人的功劳,但是陆婳本人却本就是一块璞玉。
曾经的陆婳明珠蒙尘,光芒内敛。现如今,国师大人只是将那层灰尘拭去,便让她绽放出她本身应有的光华。
左睿伸手从桌案边拿起那个特意挑出来的奏折,看了看,眼里带上了几分恶作剧的笑意。
他拿起奏折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侍从道:“我去观星楼,有事便去观星楼寻我。”
侍从听了,连忙应下。
这位圣皇和曾经的几位圣皇都不一样,他总是独来独往,最是不喜前呼后拥。因此去哪里侍从总是找不着,几次之后,左睿也体谅他们,知道告诉他们地点了。
左睿拿着那本奏折便到了观星楼,进去的时候,见只有封寒一人。
封寒抬眸扫他一眼,淡淡道:“找什么?”
左睿咧嘴一笑,道:“我师姐呢?”
封寒淡淡道:“回陆府看陆辰星了。”
“哦~”左睿拉长了声音,道:“那师傅怎么没跟着去?”
封寒抬起眼看他,眸光不善。
他为什么没跟着去?他怕自己这次没忍住真的将那个小崽子给扔掉,在婳婳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
左睿一接收到他的眼神,立马举手投降,道:“我不问了。”
封寒垂下眸子,淡淡的道:“寻你师姐改日再来,跪安吧。”
左睿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来寻师姐的,我就是来寻师傅的。”
封寒挑眉,道:“被欺负了来找我哭鼻子?”
左睿翻了个大白眼,道:“开什么玩笑?我是什么人,我会被人欺负了?”
他堂堂宫中一霸,从小就是个小祖宗,他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左睿蹭过去在封寒的对面坐下,拿出那本奏折晃了晃,道:“我来是想让师傅看看这个东西。”
封寒瞟了眼他手中的奏折,凉凉的道:“自己处理!这个国家交予你手,是死是活皆为你的命数,我不管。”
左睿没想到自己的师傅这么冷酷这么无情,一颗小心脏碎的稀烂。
他突然心累,有气无力的道:“师傅,你就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封寒冷酷到底,道:“不看。”
左睿死缠烂打,道:“师傅你就看一眼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封寒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不看。”
左睿不死心,继续,道:“师傅你就……”
“不看。”封寒一撩眼皮,道:“再废话扔你出去。”
左睿一口气堵在胸口,半晌之后猛然间一拍桌子,大声道:“有关师姐的,你爱看不……”
话没说完,便见封寒抬手拿起了那本奏折翻看起来。
左睿:“……”
我好歹也是你徒儿,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左睿再次心累,深觉自己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
封寒打开那封奏折,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坐在他对面的左睿,只觉自己瞬间进了冰库一般,浑身上下一个激灵,忍不住的后撤几步。
左睿连忙撇清关系,道:“不关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
他指了指那奏折,道:“我收到这封奏折后的第一时间便来告诉你了,我够意思吧?”
封寒没说话,那张好看的脸阴沉沉的,风雨欲来。
那奏折,是陆骁递上来的。
在左睿的桌案上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送到了封寒的手里。
封寒慢慢悠悠的合上那封奏折,阴测测的吐出四个字:“赐婚?给谁?”
左睿小心翼翼的又后退了一步,道:“还能给谁?当然是给陆家的掌上明珠我的师姐你的亲亲小徒儿了。”
封寒眼睛眯了眯,道:“陆骁想干什么?”
左睿幽幽的道:“人家能干什么?身为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急,再合情合理不过。”
“合情合理?他让你赐婚,问过婳婳问过我了吗?”封寒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寒气,一巴掌将奏折拍在桌上,那封奏折瞬间粉碎,纸屑飞扬,洒了左睿一脸。
封寒冷冷的道:“那个敢打婳婳主意的小崽子是谁?我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