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珞瑶实在是放心不下陆骁,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门路,只能来求助陆婳。
“婳婳,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啊?”秦珞瑶脸色都有点白了,道:“他那人,性子耿直说话也不留余地,是不是他说错话得罪圣皇,圣皇拿他问罪了啊?”
陆婳看她急的这样子,连忙道:“你先别着急,圣皇不会拿他问罪的,你别担心。”
秦珞瑶道:“那怎么还没回来呢?这都去了多久了?”
陆婳沉默了一下,抬头和封寒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道:“恐怕,是宫里出了事,要变天了吧。”
秦珞瑶一愣,有些没懂,道:“变天了是什么意思?”
陆婳道:“总之,父亲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秦珞瑶还是有些不放心,道:“真的没事?”
“我保证,不会有事。”陆婳道:“那是我爹,我不会让他出事。你别担心,回去好好休息,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他就回来了呢?”
陆婳伸手戳了戳秦珞瑶的脸颊,道:“熬夜不好,到时候你若有了黑眼圈,父亲回来怕是要嫌弃了。”
秦珞瑶一听,顿时吓着了,道:“我、我有黑眼圈了?”
陆婳道:“你若再不休息,就真的有了。”
秦珞瑶一听,连忙道:“他可不能嫌弃我……我回去休息,我现在就去。”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仍是不放心,道:“他真的不会有事?”
陆婳无奈,道:“他若是有事,你觉得我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秦珞瑶一想也对,陆骁若有事,陆婳怎么会还这么淡定?她肯定早就急着去救人了才对。
她也在边关待过,陆婳的本事,她也是见识过的,当下心中不再犹疑。
再说了,就算还有陆婳搞不定的事情,那陆婳身边还有一个国师大人啊!
在她看来,或者说这世上的大多数人看来,恐怕就没有国师大人搞不定的事情。
秦珞瑶走后,陆婳转头看着封寒,道:“师傅,你说圣皇他想做什么?”
封寒淡淡的道:“不管他想做什么,他都再也不敢动陆家。”
陆婳眨了眨眼,盯着封寒没吭声。
封寒看她一眼,失笑,道:“刚才安慰秦珞瑶的时候不是说的很好?怎么现在自己又开始担心了?”
陆婳老老实实的道:“圣皇是个神经病,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开始抽风针对我们?”
“放心吧,他不敢的。”封寒笃定的道,“他一只脚都踏入阴曹地府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左睿年幼,且与你们陆家交好。他若离去,你们陆家就是左睿的倚仗,他捧着陆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动陆家?”
陆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道:“圣皇……真的不行来了?”
封寒淡淡的道:“还剩一口气。”
陆婳:“……”
她有点唏嘘!
几年前还正当壮年的圣皇,这就不行了。左炎那几年对他的折磨,已经将他的生命都给耗光了。
封寒看她一眼,道:“他要死要活,你管他做什么?反正不会伤害到你们陆家便是。”
陆婳想想也是,便将圣皇抛在了身后。
她又想起之前的问题,凑过去看着封寒,道:“师傅,你之前是不是在跟我生气?”
封寒看她一眼,道:“生什么气?”
陆婳:“没有吗?”
封寒:“有吗?”
“你之前下手那么狠,我都以为我是你的仇人了。”陆婳嘀咕道:“简直下手毫不留情,杀的我要怀疑人生了。”
封寒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然后一本正经的道:“那是你技不如人。”
陆婳:“……”
我以前也技不如人,但是你怎么没下这么狠的手?
封寒看着她的样子,默默的偏过了头,将那一抹笑意掩藏。
他没生气,但是下了狠手,不过是心中有一丁点不平罢了。
因为陆婳的慌乱躲闪,所以他暗挫挫的小小惩戒一番。
陆婳则是一脸雾水,心中只想着,师傅的心思太难猜。
————
陆骁是天快亮的时候回来的,陪着老婆说了几句话安抚一番,这才闭着眼睛眯了一下。
天刚亮,便又起床急匆匆的换上了衣裳往皇宫赶。
陆婳送他出门,问了一句:“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骁点点头,道:“是,还是大事。”
他看向陆婳,道:“这次,是真的变天了啊。”
说完,便匆匆上朝去了。
不出几个时辰,一个消息从皇宫传了出来。
圣皇下诏禅位,尚未成年的最小的四皇子上位,成为新一代圣皇。
一夜之间,龙椅换了人坐,这就改朝换代了。
消息传到陆府的时候,陆婳师徒两正在下棋,显然早就料到了,没有丝毫的意外。
圣皇在一夜之间完成了禅位,左睿摇身一变,从四殿下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圣皇。
三日过后,左睿登基大典,作为他的师傅,国师大人亲自现身,为他主持大典。
只这一点,便让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缩起了尾巴不敢有丝毫妄动。
国师公开为左睿站台,他要护着的人,谁敢轻易去招惹?再加上陆家的保驾护航,左睿这个皇位坐的再是安稳不过。
左睿登基后的一个月,圣皇撑着的那口气终于还是断了。
太上皇离世,举国哀悼。
左睿忙活着将圣皇葬入皇陵,让之与离世的付凌雪合葬。
短短时间之内,皇室凋零,到最后,竟是只剩下左睿一个人了。
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哀伤,甚至,他都没有时间睡觉。
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汲取最多的知识,在最短的时间内扛起这个家国天下。
整整一年,左睿没有踏出皇宫半步。
而在这一年之内,朝堂之上迅速大洗牌。陆家的势力,达到了鼎盛。
圣皇对陆家深信不疑,现在的陆家,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这一年,陆家也是尽心尽力的辅佐左睿,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朝堂上站住脚。
时间一晃而过,圣皇左睿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看了窗外一眼。
不知何时,外间已然是雪白一片。
这是左睿第一次看到雪,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冬日。
他恍然想起,自己很久没见过师傅和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