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炎神色阴沉的看着陆婳,半晌憋出一句:“陆婳,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陆婳眉梢一挑,冷冷的看着他。
左炎用一种非常惋惜的语气道:“你以前只是粗鄙,但是人却还是善良的,但是现在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对一个怀着身孕的人动手?你怎么能恶毒至此?更何况,凝霜还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陆婳心中冷笑,她恶毒?那上辈子将她的孩子活活烹煮的人又叫什么?
陆婳冷笑一声,道:“我恶毒与否,还轮不到你来说。倒是你这个小妾,不是一般的恶毒。”
“仗着自己有孕便目中无人,抢夺徐姐姐的东西,甚至连她娘家的陪嫁首饰都抢,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陆婳冷冷的道:“她不是你的宠妾吗?她就这么穷,什么都要抢夺别人的吗?”
左炎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但还是咬着牙道:“徐思雅的东西那么多,送几样给凝霜又怎么了?”
“呵~”陆婳冷笑一声,“再多那也是别人的,与她何干?”
“凝霜是真心喜欢。”左炎硬邦邦的道:“那些金钗首饰,凝霜所有不多,要来几样戴一戴怎么了?”
他侧头看向徐思雅,道:“凝霜与你是一家人,你将自己的东西送她一点又如何?”
徐思雅微微勾了勾唇,嘲讽的道:“谁跟她是一家人?一个卑贱的妾,也敢跟我称家人?三殿下,你还是莫要强人所难吧。”
“你……”左炎咬牙,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陆婳冷笑一声,道:“你若是真宠着你这个妾,你就满足她,不要让她来抢别人的东西丢人现眼。”
左炎眯着眼,垂眸看怀里的陆凝霜,半晌沉声道:“以后不可如此。”
陆凝霜眼眶红红的,一副柔弱像,可怜兮兮的道:“是,妾以后再不敢了。”
左炎应了,抬头看着陆婳,道:“现在可以了吧?”
陆婳冷冷的道:“徐姐姐上次落水,怎么算?”
左炎暴怒,道:“上次落水是她自己不小心,你要怎么办?”
“是吗?”陆婳冷笑一声,看向一边的秋儿,道:“你来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儿愤愤,此刻指着陆凝霜道:“是她推我家小姐下水的,根本不是我家小姐不小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左炎蹙眉,道:“凝霜善良柔弱,又怀孕在身,怎么会推她?”
秋儿被左炎吓了一跳,但是看看身边站着的陆婳,还是咬牙道:“反正当时是我亲眼看见她伸手推的我家小姐。”
说罢,一侧头看向跪在一边的婆子,道:“当时她也在,她看见了的。”
陆凝霜急声道:“你血口喷人,我跟本就没有。”
陆婳冷笑一声,看向被秋儿指正的那婆子,道:“你当时看见什么了?”
那婆子脸色煞白,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奴婢看见是娘娘……”
“想清楚了再说。”陆婳打断她,淡淡的道:“若是被我发现你撒谎,到时候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拖出去喂狗。”
陆婳是武人,那一身的煞气很是吓人。
那婆子当下就崩溃了,急声道:“奴婢就、就瞧见陆娘娘从徐娘娘的身边走过去,然后徐娘娘就落水了。”
陆婳转头看左炎,道:“听见了?好端端的,她从身边路过一下就落水了,就那么巧?”
左炎还想再辩解几句,陆婳直接打断他,道:“你是不是当太傅是死的?是不是当我辅国将军府是死的?你这般欺辱徐姐姐,可曾想过后果?”
左炎:“……”
“三皇子,你要宠妾灭妻吗?”陆婳冷冷的道:“这件事,就算是闹到圣皇的面前,你也讨不着好。”
左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恼火。
有对陆婳的,有对陆凝霜的。
好好的养胎不好,非要去招惹徐思雅?
就算他不爱徐思雅,可徐思雅也是堂堂太傅之女,身份尊贵,岂是她陆凝霜能招惹的?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陆婳道:“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吧。”
陆婳冷笑,“她以下犯上不说,更试图谋杀徐姐姐,你说这件事怎么揭过?”
左炎恼了,道:“那你要如何?”
陆婳:“当然是……”
“算了!”徐思雅扯了扯陆婳的袖子,道:“就算了吧。”
陆婳回头看徐思雅,微微皱了皱眉头。
徐思雅道:“看她有孕在身,不想过多为难,此事就算了。”
陆婳:“……”
徐思雅,还是太善良。
左炎看向徐思雅,眼里多了点柔色,道:“如此,便是最好。”
徐思雅扫了左炎一眼,冷冷的道:“此事暂且算了,但是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若是再惹我不快,就别怪我心狠了。”
左炎一顿,然后道:“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他将陆凝霜扶起来,吩咐一边伺候的人将陆凝霜带回她的院子,冷冷的道:“从现在开始,好好伺候着她,生产前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陆凝霜一听,脸色就变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左炎狠狠的瞪了一眼。
陆凝霜眼眶红红的,不情不愿的被人带走了。
陆凝霜一走,徐思雅也不想再待下去,转身便要离开。
陆婳落后几步,看着左炎,冷冷的道:“那日巷中所言,你是不是都忘了?”
左炎一听陆婳这话,浑身上下都开始疼。
那一顿揍,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左炎咬牙道:“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我不敢对付你。”
“那你来试试好了。”陆婳冷冷的看着他,道:“那日说的话,依旧算数,你试试再让徐姐姐受委屈看看?”
“用了那等下作的手段将人娶来,你若对她不好,实在是畜生不如。”陆婳撂下这句话,转身大步追着徐思雅走了。
左炎站在原地,脸色很是难看。
他到现在都有种恍惚感,觉得出现在他面前的陆婳是那么的陌生。
那个曾经对自己痴迷无比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做的陆婳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