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是东吁国的都城。攻陷此城,征东吁之战就会结束。
杨奇便当机立断,提笔简单写了回信,命全军朝沧澜进军。又将书信交给信使带回去。
沧澜城位于红河西岸,周围一片辽阔平原,除了东北面的红河,方圆百里无险可守!
他现在手里正好有五千骑精兵,早已整军待发。本来是要去对付西山的东吁军援军的,眼下马上就可以调动。
而东吁军在瓦邦城遭遇毁灭性打击,一时已难以调集重兵。根本不用催其他人,很快全会来到沧澜……何况沧澜附近四面旷野,谁拦得住杨奇的骑兵?
杨奇一掌拍在图上,说道:“传张燕来见。下令西山大营英策骑,即刻拔营!”
“得令!”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哐当”的盔甲声音,张燕走瓦房门口,他把佩剑交给侍卫、阔步走进来执军礼道:“末将奉命前来,拜见成王!”
杨奇掏出一枚金印,哈了几口气,在未干的纸上使劲一盖,说道:“调瓦邦城张将军部骑兵向西,迎战沧澜的主力!”
张燕抱拳道:“末将得令!”
杨奇率骑兵东出,骑兵出营时还不到中午。
西山驻地离沧澜城只有一百余里地,骑兵沿平原大路趋近沧澜城东南。
一处兵营,远处的东吁军人马缓缓的撤退,陆续面对成军的方向布阵,似乎要迎战成军。他们有大量步兵,现在想跑恐怕也跑不掉。除此之外,居然还有骑兵?
东吁军的骑兵战马很矮小,但总算是骑兵。杨奇观望了一阵,脸上露出了笑意,立刻调转马头,大喊道:“准备进攻,天黑前结束战斗。”
杨奇带着小队骑兵返回军中,简单部署了一番,战术也省了。只叫前锋两股轻骑兵冲到敌军两翼,骑弓掠射之后,立刻绕向两侧,接手东吁军撤走的兵营。
他从赵平手里接过了一把长柄马刀绑在背上,又接了铁盾和长枪。东吁军的弓弩比较犀利,杨奇身披三层甲,又拿了一副盾。
杨奇举起樱枪,向前轻轻一挥。
“杀!”一员武将大喊一声,率先带兵从左侧出动。右翼轻骑也随后启动了马蹄。
杨奇坐下斑斓的虎皮战马也开始迈步了,众骑迅速进入慢跑的状态。大路上、菜地里,马蹄声渐渐轰鸣起来。
杨奇就冲向了东吁军的骑兵。一眨眼工夫,杨奇身边的护卫还没来得及追上来,他忽然就把两骑东吁人击落下马,径直从五六骑中间直冲而去。
杨奇如此身手,随着他的左冲右突移动着方向,看不清杨奇是怎么杀敌的,靠近的东吁军骑兵,一招就会被杀落下马!
那匹披着虎皮的战马,仿若化身成了真正的老虎,体型比东吁军的骑兵更大,冲进成群的人马中,“老虎”简直像在屠戮羊群,横冲直撞所向无敌!
没一会儿,许多东吁军骑兵就调头开跑了。杨奇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四散,东吁的人马根本就无法抵挡成军的进攻。
诸骑踢马加快了速度,还没冲到跟前,东吁军步兵方阵忽然一哄而散,向四面溃逃。杨奇大骂一声,踢马冲上去,挥起一刀侧劈,便听见一声惨叫,一个拿着钢弩的敌兵背上血珠飞溅,扑倒在地。
杨奇继续追杀,连砍数人。身边的将士大喊着掠过他的身边,人群里哭喊四起,很多敌兵径直丢掉了兵器,撒腿飞奔,就好像是受惊的鸽群一样。
杨奇策马冲到了大营楼前,抬头观望,上面没有一个人了,他大喊了一声:“开门!”门楼纹丝不动,也没人回应。
就在这时,一骑冲到墙下,那军士十分灵巧,身体居然渐渐在马背上站了起来,眼看他要摔倒,人却纵身一跳,双手抓住了围墙的墙头。
不一会儿,大门便打开了,杨奇带着亲兵鱼贯冲了进去。
一名埋伏敌军的右肩一动,手伸向了腰间的刀柄,正准备扑向杨奇。
杨奇立刻拉弓瞄准。
“砰!”地一声弦响,箭矢在二十步左右正种拔刀敌军的眉心!那汉子连哼也没吭一声就倒了。杨奇直接弃了弓,拔出战刀时,战马已冲至跟前,他顺手一刀就劈到了那人脑袋上,血随后飞溅。
杨奇等人径直从军帐左右掠过,然后转弯迂回从门口横冲而过。一阵惨叫,大伙儿一人一刀,剩下的东吁汉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完全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
杨奇的战马冲刺无法马上停下,又向侧面冲了一段路,这才勒住坐骑。
“吁吁!”他吆喝了两声,调转了马头。
成军号称十万万,席卷了东吁国大片地方,克日将开进王道!此时东吁国土地上,最强大的一方、当然是帝国的势力,他们很快就能掌控东吁国的国运。
此时,瓦邦城外的成军大营,天还没亮就响起了阵阵号角声,赵功的前锋军早早拔营,开始向东进军。因为赵功昨晚就得到了禀报,杨奇率骑兵去沧澜了!
赵功原以为,成王会等待他们集聚兵力,却不料杨奇的骑兵跑得比谁都快。沧澜城现在兵力雄厚,生怕成王身险危机。赵功自然十分着急,接连两次传令,催促前锋加快行军。
太阳升起后不久,前方有斥候武将来报:“杨奇军骑兵大队,于昨日旁晚夺占了沧澜西南面十余里地的一处军营,驻军在彼处,按兵不动!”
“大帅,咱们是否还要急趋沧澜城?”
赵功松了一口气,正色道:“大军朝沧澜进军,不得殆误战机!”
朝阳挂在天边,空气湿润、露水未干,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昨天旁晚成军冲进大营时,天已渐晚,大伙儿没来得及打扫完狼藉的战场,今早人们正在收拾。
杨奇一早在这座门楼上,发现了帝国商人的尸体,这具尸体显然在这里躺了一整晚也无人理会。他不禁在尸体跟前站了好一阵子。
身在异域他乡,见一个熟人抛尸在外,杨奇一时间倒不禁有几分感概。
大伙儿来到这个地方,时时刻刻面临着语言不通的陌生人、危险的敌军,还有各种疾病的风险。有的是为了军功往上爬,有的是不敢抗命,有的因难以割舍的情欲和留恋,丢掉性命也在所不辞……
杨奇便抬起头,对身边的人道:“找个地方埋了。”
侍卫答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