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直冲至车阵上,帝国铁骑退无可退,失去了冲锋带来的速度,就再无丝毫反抗余地。
三十辆战车,每辆有十个弩手,总计三百弩弓手,每五秒就可连发一次,因此五秒之中,彻头彻尾是百箭连发,冲锋的二万铁骑兵,顿时少了一成,而密集的马槊,更是杀伤力巨大,立刻让伤亡率提高到五成,一个个帝国骑兵成了肉串,串联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各战车之间,是交错的,就算骑兵不顾一切冲锋,也难以有直线的路可走,必须不时转弯,要不就要直撞上去。
除了第一次蓄势冲锋的力量,连车阵都要顾忌,但是已经减速,迟疑,慌乱的骑兵,在军营中,再也没有办法能提到这个速度了——速度是要直道来缓缓加速的,没有这个直道,就再也加不起来。
箭如乱雨,密集的枪阵,一个个被刺穿,时刻不停,人命如草芥,噗噗之声,甚至可以掩盖着普通人的声音,骑兵产生的慌乱,不知是后退还是前进,就这一犹豫,每秒都夺去数百人的性命。
但是帝国终有勇武之人,借助精湛的骑术,一骑当千,大声高喊起来:“兄弟们,冲过去!”
声音震憾全场,震耳欲聋,就算是惊颤的铁蹄轰隆隆地声音和钢弩的发射声,也无法掩盖其怒吼。
只见这人策骑拼命想跃过车阵,持旗冲锋,后面的骑兵顿时有了主心骨,也跟随一起冲锋。
杨奇在战车上发现此人,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沿途弩手都注意到了他,顿时,钢弩不间断的连续射去,这人连连怒吼,以战旗相抵挡,直跃过铁链,但遇到第二道交错的战车,前方就是密集的马槊刺阵,后方是跟随的铁骑,已经躲无所躲,惨笑一声,猛的冲上去,终刺成为肉串的一员。
大风吹过,此人成为一串肉饼,手上还持着旗幡,猎猎作响。
帝国骑兵一个个勇猛冲锋,意图穿过车阵,冲出死亡这杀阵。
再过了一会儿,慌乱的骑兵,终于找到了出路,冲出了营地,杨奇看了过去,就见得这区区十分钟,已经有五千骑兵倒在车阵阵中,不由唇角微牵,眼神闪过杀意,他高举手,发号施令。
车阵封闭后路,自骑兵后面直射,不一会儿就杀尽漏网之鱼。
而后面,帝国大军,踏步上前,阵阵叠叠,直逼而上,离车阵,不过三百米——这距离,既不会受到车阵弩弓的影响,又不给骑兵蓄力冲锋的余地
帝国骑兵如不能冲锋,实际上,就和步兵并无多少区别,而后面,车阵的钢弩还是直射,驱赶着它们直冲已经准备好的长枪营。
杨奇准备一千骑兵,张燕正静静等候,随时准备绞杀突骑逃亡的帝国骑兵,也随时准备斩杀那些后退的己方士兵。
这一战,杨奇要打痛他,看来已经有所成效。
虽然此车阵,在此战之后,天下闻名,谁也不会傻的率领铁骑不要命冲锋,会想别的办法来破阵,但是至少这次,没有防备的帝国战骑,必折于此阵之下。
命令既下,鼓声顿起,一声连着一声,催促着战斗,呼唤着死亡。
“冲过去!”帝国铁骑中,又有人高喊,后面战车不断攒射,中者无不翻倒在地,好不容易靠近,又被长长密集的马槊刺穿铠甲,不然早就直扑敌营,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
顿时,许多帝国铁骑,用刀直刺战马,用这种方法来尽量弥补无法冲刺的缺陷,直冲向长枪阵中。
杨奇气定神闲,静观杀戮。
骑兵对帝国来说,也是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是帝国的的王牌兵种,因此二万铁骑兵中,才集中着帝国大部分的精兵悍将。
帝国铁骑这下立刻陷入死地,宇文述内心异常恐惧,强令后方赶来的人,立刻进攻车营,用来挽救骑兵,但是半个时辰后,虽然在不惜代价下,半数战车被毁,但是骑兵也阵亡近大半,不禁后悔不留余地的全军冲锋,当发现伤亡较大时,已经没法停止攻击了。
见此这样的情况,帝国大军大为恐惧的,杨奇命令张燕统帅一千铁骑趁势冲锋,宇文述不敢应战,匆忙逃亡,死伤无数,剩余的骑兵朝惟新城逃去,虽然后面骑兵追击,但是帝国部队还有英雄抵挡住了起义军的追击。
车营缓慢,推动不快,再说到处是尸体,重重叠叠,对拒不投降的官兵,进行连射,直射了半个小时,才把大部分人射杀在地,至于零星几个装死的人,自然就不顾了。
“大帅,沿途俘虏如何处置?”说话的人,正是江枫,此人因为掌握黑旗幡,军中威望很高,又是最高的文官,无形之中成为诸文官的首领。
“大军既然得胜,何必做无谓杀戮,此战后,帝国平叛大军已经瓦解,只现在如国进攻惟新城,必然攻克。”
“不过,即使攻下惟新城也要面对帝国大军的围攻,得不偿失,还是按计划进入昆云山脉。”
至于俘虏,杨奇细思片刻,眸中杀意凛然,却是展颜一笑,也不说是否,只是说着:“重伤者,补上一刀,轻伤和未伤者,先俘虏起来,此时先清点战场为上,医治负伤将士为上,就算战死者,也要记下名牌,将来好葬回家乡!
葬回家乡是需求当然耗费军力物资,一般情况下,杨奇也是不肯,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帝国精锐骑兵主力已消灭,车阵就没有多少用途了,用来载运士兵,统一掩埋火华,保持骨灰。
说罢,立刻传来一名中军营将,向他吩咐几句,命他立刻传令全军。
这道命令传达下去,顿时军中欢呼,在古时,谁不希望落叶归根呢?
听到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起义军的人,人人都露出喜色。
此时,只是中午时分,中军立刻在干净的地点设营,让杨奇休息吃饭,而其它诸将,都清点首极,清点人数,重新扎营,并不急于拔营离开,而有些事情非常耗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