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都很难搞!
赵桓撇了撇嘴,也不强求,反正红燕馆里的歌姬,有一大半都已经暗中向他表忠了。
就算红燕馆不属于天机阁,肉也已经烂在锅里了。
眼看队伍已经休整的差不多了,赵桓背着手准备回自己的马车,结果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有刺客!”
一直不远不近跟随在马车附近的踏白,第一时间发现了躲在树旁,意图射杀赵桓的刺客。
那刺客行踪暴露,不由一慌,但还是将箭射了出来。
箭矢掠过一百步的距离,进入车队,仍旧不偏不倚,直奔赵桓而来,神准箭术令人惊叹!
只可惜,从踏白发现刺客的一瞬间,刺杀就已经失败了。
冷箭距离赵桓还有十几步,就被敢战士的单手盾直接挡了下来。
紧接着只听耳边“哗啦啦”一阵响声,四个敢战士,六个亲兵,已经举着盾牌,将步槊架在盾牌上方,犹如铁甲刺猬一般,将赵桓保护在其中。
躲藏在大盾后方的赵桓,不由大声感叹:“好箭术!”
“不愧是金国的精锐,全他妈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一直苦练箭术的孙贺,提弓在手,对着刺客藏身之地便是一箭。
只可惜,箭术是一门需要时间沉淀的技法,就算孙贺闻鸡起舞,抱着弓箭睡觉,此时也仅仅只是入门水平而已。
箭矢掠过百步距离,就已经偏到姥姥家去了。
王犇也抓起一把上力硬弓,冲孙贺吼了一嗓子:“孙队长,看好了!”
“想要射中百步外的目标,不仅要瞄的准,还要算得准。”
“若有风,则进行相应调整。”
“记住了,箭矢不是射出去的,而是游出去的!”
话音落,王犇手指一松,箭矢便啪的一声射中百步外的树干上。
王犇不愧是武尉,这箭术自然是没的挑剔,而且王犇说的也一点没错,箭矢确实是“游”出去的。
由于箭杆具有韧性,箭矢射出后,箭头和箭羽不断向两侧摆动,犹如游泳一般。
搞清楚了箭矢的特性后,经过悉心计算,再加上日积月累的训练,就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孙贺认真记下了要领,伸手指着刺客藏身地,低喝道:“去把那刺客抓来!”
只见两个亲兵策马而去,但是到藏身地绕了一圈,却又空手而归。
“队长,扑了个空。”
“那刺客已经跑了。”
“是匹快马,轻装上阵,难以追击。”
自从驿馆遇袭后,孙贺的心态虽然逐渐平稳了下来,但他的性格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越发的阴郁冷酷。
或许是见识了太多的死亡,亦或者牺牲了太多的兄弟。
孙贺宛如变了个人,眼神中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凶狠,藏都藏不住。
孙贺转身来到赵桓面前,抱拳行礼:“王爷,刺客跑了,是追杀,还是放过?”
保护在赵桓身边的大盾兵逐渐撤下,赵桓背着手,脸上依旧似笑非笑,并未受到刺客的影响。
“人家轻装快马,怎么追?跑就跑了,让踏白加强警戒就是。”
既然赵桓都这么说了,孙贺也就不再纠结,再次一抱拳,转身离去。
就连王犇都看出了孙贺的转变,不由轻声感叹:“战场能把任何人变得面目全非。”
“昔日憨厚的汉子,如今却变成了冷酷麻木的铁血将领。”
“哎。”
王犇扭头看向赵桓,却发现赵桓依旧满脸轻松,似乎对于孙贺的转变并不在意。
察觉到王犇眼神中的疑惑,赵桓耸了耸肩,云淡风轻道:“冷血一点,总比优柔寡断强得多。”
“战场之上,不是敌人死,就是我们死。”
“这个世道,通情达理的人太多了,是时候放出一些野兽了。”
说到这,赵桓拍了拍王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等回到汴京,你和敢战士休息几日,就可以返回易州了。”
“孙贺变成了野兽,而本王身边有这只野兽就够了。”
王犇点头应下,目送赵桓离去,又转身看了一眼坐在队尾马车上,一言不发的孙贺,心里不由暗暗感叹。
孙贺确实会变成野兽,而普天之下,也就是有王爷能够驾驭这头冷酷嗜血的野兽。
车队再一次踏上归途。
赵桓则挑开车帘,看着远处那棵大树,不由咧嘴一笑:“看来金寇亡我之心不死。”
“来吧,来多少,本王杀多少。”
事实证明,赵桓再一次高估了金寇的胆量。
毕竟勇猛无畏的骁将,无论放在哪都是凤毛麟角。
术虎忽鲁确实是骁勇猛将,没了术虎忽鲁的带领,太原方面的金寇探子,就难以再成气候了。
数日行进后,赵桓终于抵达汴京地界。
而同一时间,赵桓返京的消息,已经在汴京传的沸沸扬扬。
就连依在街角的闲人赖汉,都在眉飞色舞的谈论此事。
“我说什么来着?王爷去一趟太原,必定令太原府邪祟散尽,哈哈哈,普天之下,只怕是没人能扛得住王爷之煞威。”
“听说王爷顺手还把术虎忽鲁给生擒了?”
“术虎忽鲁是谁?名字咋这么拗口?”
“此人乃是完颜宗翰麾下的一员猛将,连陛下都钦点定王,让王爷押送此人回京受审,以壮国威。”
“经你这么一说,那这个家伙可了不得,只可惜遇到了王爷,算他倒霉。”
坊间议论纷纷之际,官场也没消停,尤其是蔡京邸上,已经党羽汇聚,全都因为赵桓返京而来。
众党羽无不紧张惶恐。
“公相大人,赶紧想想办法吧,赵桓回来了。”
“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太原府究竟查到多少铁证,此番回京,只怕会对公相不利。”
“最可怕的是,他把术虎忽鲁给生擒了,只怕是这一回,陛下会更加宠信这位皇长子。”
“陛下越是依仗定王,局势对我等就越不利。”
见众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蔡京不由眉头一皱,冷喝道:“都闭嘴!”
“一群蠢材,赵桓去太原,根本就不是奔着本相去的。”
“难道到现在,你们都看不透其中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