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性的么?”莫君夜又问道。
“不是,过一个月就好了,我不想让父王为难,也不想让莫君毅太轻松,现在不杀他,不代表以后不会,如果好了之后,他再搞事情,我就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了。”
尹素婳这个算是给莫君毅最后一次机会,是看在宁王这么多年,对莫君夜的养育之恩。
“我没意见。”
莫君夜这次同样没有表达反对意见。
此时就能体现,找一个三观契合的人,该有多重要。
我不会为难你,你也不会委屈了我。
仅仅四天时间,莫君毅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听不清,看不明,走不动,吃不出,嗅不到……
五感功能都变得非常有限,偏偏说话功能没有丧失。
这对于很擅长察言观色的莫君毅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他的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
反正他自己耳背,说话有多大声音,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些天,那个院子的下人,频繁被打。
贺青璃更是首当其冲,不但要承受莫君毅的坏脾气,还要应付王妃的刁难。
她觉得自己很累,都有些后悔来到大雍了。
她现在的境遇,也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尹素婳他们反而很舒心,这些日子没有莫君毅在背后捣乱,弄出各种事,感觉耳根也清净了,整个世界都干净很多。
郭家听说了莫君毅的事,郭启坤忙不迭的来看望。
毕竟他跟王妃的兄妹之情是真的,而护国公和郭老夫人,只是送了一些东西过来,顺便让郭启坤告诉王妃,既然这段时间莫君毅身边离不开人,就暂时不用过去了。
至于郭承乾,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现在要心烦的事情还有很多。
之前在郭文虎葬礼上出现的那个私生子,他们多方打听,都没有消息了。
郭承乾认定,他们就是来羞辱自己,让郭家的名声受损,然互扭头就走。
不然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出现?
至于那个妇人,郭承乾更是恨到骨子疼,郭大夫人因为这件事,都跟他闹了很多天了。
更让郭大夫人忧心的,是郭文虎的两个孩子,孟家坚持不肯交出来。
因为孟天林的死,他们已经彻底决裂了。
听说孟氏现在也在寻求跟郭文虎和离,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承担罪人的孩子这样的名头。
大雍朝建立以来,唯一一次成功的,时候尹素婳帮自己的娘亲跟尹厚岩和离。
不过当时尹素婳是在群臣面前,跟皇上要的封赏,而且光明正大的赢了尹厚岩。
她作为跟郭家决裂的人,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尹素婳是宁王府世子妃,就算是不要丞相府嫡女这个身份,照样也有过硬的后台。
可是孟氏不行,她要跟郭文虎合理,跟郭家断绝关系,就剩下娘家可以依靠。
而娘家的支柱孟天林已经死了,剩下孟朗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扛起孟家的大旗。
还好大房分家了,现在护国公和郭老夫人也不想管这边的事。
这样一来,郭承乾更是没有心思去管莫君毅,估计即便是他死了,郭承乾也就是做个样子去看看而已。
“郭家这些日子,倒是很消停……”尹素婳说道。
“只是没有余力出来找别人的麻烦,他们一家的事情还有很多。”莫君夜一句话就点明了郭家现在的境况。
“他们不找别人的麻烦,不代表我不想找他们麻烦……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郭家既然让大房分出来了,应该是在暗示我们,他们放弃大房了吧?我不成全他们,是不是不给护国公面子?”
莫君夜听着尹素婳说这些,完全明白她就是想要让郭家垮掉。
“你说的对,这次可以让冷峻去了,他刚刚到帝都不久,之前只在郭家出现过一次,应该没有什么人认识他……”
“郭家大房的那些管事们,现在都老实多了,没有人公开犯错,可是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些事……”
尹素婳都想好了,要从什么人下手。
“嗯,郭大夫人那个陪房的女儿,寿命也到头了。”
莫君夜一句话,就宣判了另外一个跟郭家有关的人死刑。
夜虽然黑暗,风却格外兴奋,不停的在各处走动,想听到一些不同的故事。
冷峻行走在有些陌生的街道,尽量避开虽然少,但是还在闲逛的行人。
今夜,他接受了一个早就该接受的任务。
他表情沉稳,自从跟妹妹团聚之后,他心里的期待都得到了满足,对于生活,他也没有什么苛求。
但凡是世子爷和世子妃交代的事,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完成。
这条路,不需要谁的理解,也不需要谁的掌声,他有他的原则。
风声轻轻在耳边环绕,一个寂静的深巷,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
终于到了那个指定的路口,然后就是指定的门洞。
刚刚走到大门口,他已经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叫骂声。
这个女人,就是郭大夫人陪房妈妈的女儿。
据说是嫁给了一个军汉,不过军汉常年不在家,只留下一个老母和女人一起生活。
只不过,他在军队之中,不得空回家,而女子却早已将他的母亲,虐待的不想活着。
仆人都遣散了,女人拿着他的津贴,在娘家享受好日子,偶尔会过来,让街坊邻居知道自己还在管着婆母,维持一个好名声。
其实她的所作所为,大家早就知道,只不过她母亲到底是郭家得脸的下人,别人没办法而已。
莫君夜那边的消息是,今夜女子会过来。
冷峻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来人往,他戴上自己的毡帽,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在阴影中,然后用力敲了敲门。
里面的骂声被敲门声打断,他又敲了几下,才听到里面的门打开了,有个女人在院子里喊着:“谁啊,这么晚了,都睡觉了。”
冷峻不信,如果睡觉的话,刚才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他执着的再次敲了敲门,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周围的邻居都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声音。
门终于开了,一个脂粉气很重的女子,很是警惕的站在门口。
“你找谁?”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脸的不耐烦。
冷峻微微抬头,压低嗓子按照之前因素有交代的回答:“我跟你相公在一个兵营,今日我休假,来替他送他在军队得到的赏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