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元芕起稍晚,精神不是很好。
杜妕不由得担忧:“是不是不舒服?那就再睡会儿。”
乙元芕不好说,让娘担忧算不孝了。
知女莫若母。
杜妕看见靳公子。
靳公子快成孝子了。
杜妕心疼女儿:“年轻,不要贪玩,累了去睡会儿,没什么事。”
乙元芕坚持:“娘,我没事,今晚一定……”
不打自招了。
杜妕就说靳公子:“读书,不可贪玩。”
靳澄湛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玩是可以,但不能贪?比如财要有,但不能贪财。比如吃得吃,但不能贪吃。玩、又该如何理解?靳澄湛自认为不算贪吃。
吃过早饭,乙元芕到底是去床上躺会儿。
迷迷糊糊,丫鬟来说,知府的小姐来访。
乙元芕起来,认真收拾了,先见姜妧、郑昕、王舞等。
姜妧已经以不舒服推了。
阮氏给乙元芕解释。一边看她打扮,讲真不输姜妧,拿得出手才好。
同安府的知府姓诸葛。
恒王妃也姓诸葛,诸葛知府正是恒王妃的族弟。
诸葛知府一个女儿,又嫁了刘相的侄子,或者说恒王妃的侄女嫁了刘相的侄子。
刘相、刘恪与姜家又算亲戚,诸葛小姐、大概能扯上?
亲戚来亲戚去大率如此,亲戚究竟算什么,全在个人。
诸葛小姐已经到了月山湖,乙元芕按说该接待,在堂屋旁、偏厅。
乙元芕一见,诸葛小姐好像很不耐烦?
诸葛奷看着乙元芕,好像府尊看到平民。
乙元芕能将奷与奸看错念错,诸葛小姐十八岁,这么大不嫁人,或许是长得对不住人。
诸葛奷好得很,倒是一介平民扮成这样、果然想攀高枝。
丫鬟上茶,退。
乙元芕看外面:“春天真好。”
诸葛奷问:“比皋南府好?”
乙元芕说:“比京城好。京城人多,有些人都看不到天。”
意思同安府看不到天,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殊不知天子旨意下,便是水军来,手里拿着刀枪,违逆者杀。
诸葛奷哼:“你意图谋杀鲁公子……”
乙元芕问:“出去走走?”
诸葛奷警惕,难道想叫她沉湖里?
乙元芕看她心里有鬼:“博湖郡就是水多,很容易湿身。蒋公子好好的落水两回,我也落水一回,虽然是被人推的。能活着算命大,那淹死又不知多少。”
诸葛奷看村姑,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丫鬟端来春卷,夫人怕小姐睡醒饿着,特地做的兔肉春卷,加山药、枣糊。
乙元芕吃一个,有点烫,再吃,继续吃,好吃。
诸葛奷一个没动,乙元芕吃完,来碗肉汤,好鲜,吃完又想睡了。
诸葛奷觉得她特失礼。
乙元芕没叫诸葛奸滚就不错了。
那儿鲁家不买月山湖的鱼,知府还能做点什么?代表谁掺和,或者代表博湖郡一派?
父皇要拿博湖郡开刀了,诸葛自己往砧板上跳,很感人。
恒王或刘相能护着?刘相就不糊涂,恒王么……
诸葛奷说:“你一介村姑,要什么?”
乙元芕反问:“你觉得?”
诸葛奷哪儿知道。
乙元芕很好心:“或者你给得出什么?府尊能给得出什么?你稍等,山秀去准备笔墨。口说无凭咱们立字为据,我一介村姑你不能骗我。”
山秀果然去,一会儿笔墨纸砚准备齐,她充当女史。
诸葛奷懵哔。有些事能立字为据么?这是骗她呢?
乙元芕激她:“怕什么?莫非真打算骗我?村姑都骗你良心不会痛吗?”
赤果裸鄙视,还有良心吗?
诸葛奷果然被激、反正写了她不认又如何:“给你一万两银子。”
乙元芕鼓励,继续。
诸葛奷继续:“想做平王的妾、孺人都可以。”
乙元芕抬手、停:“山秀把纸笔给诸葛小姐,这句你得亲自写,隆虑侯当初闹那一出,是陈秀娇亲自写的。”
山秀把纸摆到诸葛小姐旁边,笔往她手里递,平王那渣想小姐?山秀都想化笔为剑。
诸葛奷怒:“做什么?”
诸葛奷的丫鬟要拽山秀。
乙元芕递个眼色。
山秀放飞,一巴掌扇大丫鬟,又一脚踹大丫鬟,反正都比她大。
诸葛奷的丫鬟哪有这么野蛮?山秀按住大丫鬟,脱鞋子抽她,特别的放飞使劲的抽!妾你全家啪!啪!平王一伙啊,啪!
诸葛奷气急,这根本是抽她!
乙元芕不紧不慢:“住手,山秀你一点事做不好,晚上抄一宿的书。”
诸葛奷怒:“乙元芕!”
乙元芕坐的稳:“你不肯写?”
诸葛奷感到一阵寒意。
乙元芕看着春天真好:“你不肯亲手写?大理寺大牢怕是不够用,这样怕是不好。”
诸葛奷怒:“你敢!”
乙元芕看着诸葛奸,怎么与萧博谦搭上的?似乎与鲁瓛不一路。或者萧博谦能耐大,为了她,找上同安府,萧博谦找、好啊,看他上蹿下跳就高兴。
乙元芕以前被骗,都想还给萧博谦,身败名裂身首异处?
王子犯法与庶民并不一样,总能搞到他走投无路。
诸葛奷领教了,乙元芕、她搞不了。
乙元芕示意,山秀还拿笔等着诸葛小姐。
诸葛奷站起来要溜。
乙元芕问:“不拜访姜小姐?”
诸葛奷怕姜小姐一块逼她。
乙元芕恍然大悟:“拜访姜小姐是假的,你要不要做平王媵妾?我大概能帮你。”
诸葛奷匆匆走了。
从现在来看,村姑当然攀上姜家最好,平王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那点事路人皆知了。
跟着姜家,不闹太厉害,不容易杀身之祸。
乙元芕还坐着,遗憾,鲁瓛没说完,诸葛奸也没说完。
想想找了她又如何?和好?
平王府王妃与宋画君还没打起来?敢叫她去,跪父皇跟前撒泼也得将平王府拆了。
靳澄湛过来看萝莉:“愁什么?”
乙元芕哼:“想吃萧博谦的肉。”
靳澄湛飞快亲一口,飞快的说:“怎么能吃别人?我给你吃。”
乙元芕飞起一脚。
靳澄湛在地上翻十几个跟头,翻的花样百出,屋里有限制,一个跟头翻到外边,然后翻到屋檐上了。这就是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