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挂了电话之后,回实验室和秦老说了一下跟曹叔谈话的内容。
见时间已经到下午六点了,于是让秦老准备收拾东西出去,顺便叫了在一旁坐着看资料看得正投入的覃理。
“覃所长,今天到点了,我们要出实验室了?”
“哦,那你们先出去吧,我还要继续再看看。”
说完的时候,头也没抬,眼睛的注意力全在沈知夏给他的资料上,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不停的写写画画。
沈知夏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继续提醒道。
“不是我和秦爷爷两个人出去而已,其中也包括你。”
话音刚落,覃理便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沈知夏的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迷茫。
他以为沈知夏是不喜欢陌生人独自待在她的实验室里,于是收起资料,跟着他们一起换下衣物,离开了实验室。
殊不知陷入了秦老当初的处境。
一出实验室的门,沈知夏就拉着俩人一块儿去厨房帮她做饭。
坐了一天了,也该运动运动,干点活,调节一下。
覃理看着手中的一颗白菜,脸上全是茫然。
“沈同志,这个白菜...给我是要干嘛?”
“你帮我洗一下吧。”
说完还递给了他一个洗菜盆。
白菜是她从空间偷渡出来的,经过灵泉水的滋养,非常干净且味美,就算生吃也甜滋滋的。
覃理拿着一颗白菜,完全无所适从。
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加入了研究所,至今已经快三十五年了。
其间不是去食堂吃饭的话,就是助手帮他将饭菜打包好拿到实验室。
可以说他几乎没有进过厨房,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干洗菜的活。
沈知夏看他愣着没动,以为他是不知道水在哪儿打。
“覃所长,你可以出了厨房,然后在那个边上打水洗。”
她伸手指了指外面水缸所在的地方。
“我...我没有洗过菜,不知道怎么洗。”
“......”
“将水打在盆里,然后将白菜掰成一片一片的,过一下水就行。”
“明白了吗?”
“还不会的话,就问一下秦爷爷,他会。”
沈知夏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感到非常无奈。
如果这都还不会的话,那真的可以说是生活白痴了,虽然现在也似乎差不多。
一棵白菜洗了十多分钟,覃理才抱着盆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知夏看着盆里还装着水,额头边上都快要冒出三根黑线了。
“把水倒掉,再端进来。”
于是覃理又重新端出去,倒了两分钟水。
接下来沈知夏又让他干了一些简单的活,除了打碎了沈家一个碗之外,也没有再出什么别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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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知夏每天做晚饭的时候,都让覃理给她帮忙。
在沈知夏的培训下,他都能独立做两个简单的菜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翻炒,有沈知夏在边上放调味料。
不过还是把秦老给逗得乐得不行。
夏夏实在是太厉害了,连覃理这种一心扑在研究上的人,都开始食人间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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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趁着天还有点光亮,沈知夏和秦老带着覃理来到了山脚种药材的地方。
种白芨的地方,以及有许多花骨朵。
紫色的白芨花,低调中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虽然不及牡丹的雍容华贵,不及桃花的婀娜多姿,但随着傍晚的微风拂面而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传入几人的鼻腔,令人沉醉。
沈知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如果是早晨的话,想必会更加惬意。
正在三人低头查看药材的时候,山上下来的几人,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秦老抬头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眼睛都瞪得老大。
“永昌,你怎么在这?”
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为什么在这,还需要问吗?
高永昌完全没有在意秦老的问话,扔下手中刚捡的柴火,激动的快步走向了秦老。
“师兄,没想到能在这见到您。”
“看到您好,我就放心了。”
高永昌的眼泪,瞬间布满了眼眶。
站在他身后的崔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出声提醒道。
“永昌哥,先回去吧,万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约定了晚上再见面后,他们便回牛棚了。
秦老顿时也没了继续看药材的心思,情绪低落的跟着沈知夏回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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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沈知夏没有出门练武,而是陪秦老等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在秦老的回忆中,她知道了高永昌以前是秦老的师弟,从小就住在秦家,拜在秦老他爹门下学习中医知识。
但是他后来长大了,看书多了之后,发现自己对西医更加感兴趣,最后扛住了爹娘和师傅的棍棒,仍旧没有死心。
最终出于对爱徒的宠爱,秦老的爹给他介绍了一位资深的西医,让他转拜于人家名下。
秦老以前对这个师弟非常羡慕。
羡慕他能够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师弟在,让他也能够偷偷的看很多西方医学类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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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的时候,沈知夏带着秦老和覃理悄悄的来到了牛棚。
等在门边的仍旧是崔恺,因为他的夜视能力和观察能力最好,这类事情交给他来做更加放心。
几人进了牛棚之后,崔恺很快就将门关上了。
秦老看着牛棚里面的环境,转过头,悄悄的抹着眼泪。
他没想到自己曾经算是看着长大的师弟,在知命之年要经受如此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