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蓉儿请新认的老大住了主屋,自己住了东厢房,西厢房则是李成业和四位美人的温柔乡。
李成业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很惨烈,四位美人怕惊扰了两位主母,堵住了他的嘴。
次日清晨,顾蓉儿在丫环们的服侍下梳洗穿衣,把自己打扮得满头珠翠,富贵逼人。
正和七杀吃着早饭,就听屋外的丫环们惊呼出声。
一旁伺候的石榴看一眼四小姐,再看一眼四小姐的老大谢姑娘,冲着门外尖声道:“你们作死!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说着掀帘子冲了出去,下一刻,听到她僵硬的声音:“大爷,您,您,咋就起来了?两位主母在吃饭呢,没有叫您,您不能进去!”
她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她是四小姐的人,不是探花郎的人。
四小姐要整治探花郎,她当然只会站在四小姐这边。
那次她用银票羞辱谢姑娘,希望谢姑娘大人有大量,饶她一次。
谁能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哎,早知今日,当初她一定对谢姑娘恭恭敬敬。
七杀:“小狗腿子。”
顾蓉儿:“呵呵,咱们身边需要这种人。”
李成业:“滚开!”
不知道为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石榴倔强地道:“不滚。”
顾蓉儿放下汤匙,扬声道:“石榴,请大爷进来。”
石榴麻利地掀开帘子:“大爷,您请进!”
李成业只着中衣,披头散发,脸上有好几个红红的唇印,眼下青黑一片,看着很是凄惨。
顾蓉儿笑道:“她们四个服侍得还好吗?”
那四位美人,是她从京郊村镇找来的,年纪都在四十以上,无亲无故。
还有三个共同的特征,长相奇葩、性格古怪、渴望嫁人,得知能做探花郎的通房,还管养老,喜上眉梢,收拾包袱就来了。
李成业想起昨夜种种,恶心欲呕,但他方才已经吐过了,这会儿实在吐不出来。
顾蓉儿,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子!
要在乡下,这种糟践自家夫君的女子活该沉塘!
但顾蓉儿的爹是顾德青,翰林院最大的官。
凡成大事者,必能忍一时之辱!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跟顾家翻脸!顾蓉儿,你给我等着!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谢小嫣为什么突然提起刘景深。
“谢小嫣,万山书院的刘景深是我的师兄,你怎会认识他?”
七杀吃着红糖小馒头,抽空回答他:“也许是因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吧。”
李成业怒道:“你什么意思?”
七杀:“自己想。”
她是这么认为的,李成业没有良知,过往必定不干净,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一堆黑料。
而最能给他致命打击的,莫过于刘景深这件事。
南平州的万山书院极为有名,李成业考中举人后就去了万山书院读书。
书院的葛山长是一代大儒,在士林中极有名望。他年轻时没有收过弟子,临到老了,忽然动了收徒之念。
书院里所有学子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儿,经过一番考验,李成业、刘景深都入了葛山长的眼。
但葛山长觉得自己精力有限,只想收一个。
到底收谁呢?他犹豫了。
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刘景深忽然得了怪病,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瘫了,只有脑袋能动。
科举无望,人生也无望。
李成业本以为,这下子葛山长肯定选自己。
谁知葛山长跟刘景深一番深谈后,觉得他身残志坚难能可贵,决定收他为弟子。
葛山长是真正的文人儒士,一直认为读书不仅仅是为了科举。
李成业气得要命,暗骂葛山长有眼无珠,很快就以游学为名,离开了万山书院。
所有人都以为,刘景深生病是他自己身体有问题,七杀却觉得没这么简单。
一查,果然是李成业下的手。他有些运道,偶然从古书上得知一个毒药的方子,照着做,竟然做成了。
那毒无味,做好后是褐色的粉末,可溶于水。
他偷偷放在刘景深茶壶里,悄没声息的把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