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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公主握着鞭子指着李慧芝道,“不是你是谁?你约了她爬山,故意和她走的近,我原想着你是想跟她卖好!只怕是寿昌郡主看不上你,你见卖好不成,便起了杀心吧?杀了她,你好做景将军的续弦?”

李慧芝被她指着鼻子这般说,脸上一阵青白。

“好手段!你杀了人,倒叫我替你背锅,你一身干净的去做续弦!我呸!”李淑仪抖手就将鞭子向李慧芝抽去。

李慧芝身边的宫女大叫一声,挡在主子身前。

一鞭子狠狠抽在宫女身上,宫女惨叫一声,鸟雀都要被她凄厉的声音吓死了。

“南平公主!”李慧芝也怒了,将宫女扶开,挺直了脊背瞪眼看着李淑仪,“说话要凭证据,便是要罚,你能拿出证据来,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便是你就地打死我,我也认了!”

李淑仪冷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证据?这药粉就是证据。昨日你邀约萧玉琢爬山也是证据,你故意崴了脚,先行下山更是证据!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李慧芝上前一步,“昨日一起上山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南平公主不是也一再阻止寿昌郡主下山吗?若要怀疑,南平公主才最……”

“啪”的一声。

她话没说完,却是激怒了李淑仪。

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李慧芝当即被抽的扑倒在地。

她昂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辩解,李淑仪的鞭子却是一鞭快过一鞭,疾风骤雨般落在她身上。

她月白色的深衣上,似乎隐约渗出血迹来。

萧玉琢没想到南平公主竟会下这么狠的手。

看她这样子,是真准备打死六公主啊?

“南平公主……”萧玉琢皱眉唤了一声。

李淑仪抬眼看她,冷笑一声,“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人家害你性命,你却只能干瞪眼看着!她敢污我名声,我就要往死里教训她。看看日后,还有谁敢往我头上泼脏水?”

李慧芝被打的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出来。

李淑仪轻哼,“借刀杀人?你也配?也不看看你将谁握在手里当枪使?本宫岂是你能利用的人?”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靠回软椅之中。

李慧芝脸色煞白,嘴唇上印着一排深深的牙印,毫无血色。

她额上尽是冷汗。说不出话来,却仍旧摇头。

“还不承认?真是死不悔改!周昭仪不会教养女儿,我今日就替她好好教教你!”李淑仪恼怒至极,咬牙狠狠甩下鞭子。

萧玉琢不由闭目,这一鞭子下去,只怕李慧芝立时就要皮开肉绽了。

她自认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也确实想借南平公主的手给李慧芝一个教训,可她没想到南平公主下手就是奔着性命去的。

她到底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可预想之中那种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却迟迟未传来。

“让开!”李淑仪暴怒的声音吼道。

萧玉琢连忙抬眼去看。

却见越王正握着南平公主手中的鞭子,妖孽一般的脸,黑沉沉的。

“哥哥……”李慧芝喊道,气若游丝。

越王手上猛的一使劲儿。

李淑仪的鞭子便被他夺了去。

失了鞭子的南平公主登时更怒,“越王,你自己的妹妹没有管教好,放出来乱咬人,你不会管教,我替你管教!快将鞭子还给我!”

“怎么回事?”越王将鞭子背在身后,垂眸看着李慧芝。

李慧芝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白皙却沾了灰尘的指头,“哥哥救我……”

越王眉头紧蹙,蹲下身来,靠近狼狈不堪的李慧芝,“南平公主为何要鞭打你?”

李慧芝摇摇头,“我不知……”

一句话把李淑仪气的笑了起来,“哈,你不知?好个不知!我今日就打死你这贱婢!好叫你知道……”

“够了。”越王起身,冷冷说道,“身为公主,私自用刑,你倒有理了?”

“别偏袒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妹妹了。她想干什么,越王肯定比我更清楚吧?”李淑仪冷笑一声,“你们不是都想拉拢景将军么?若是景将军成了你妹夫,你梦里都要笑醒了吧?”

院中倏尔一静。

只听乌鸦嘎嘎叫着,从院子上空飞过。

越王忽而侧脸,冰冷如霜的目光落在萧玉琢脸上。

萧玉琢和他对视一眼,转开了视线。

“我的妹妹,我带回去管教。”越王唤两名宫人上前,将趴在地上的李慧芝扶了起来。

李慧芝站立不住,整个人苍白孱弱,如一张薄纸。

李淑仪抬脚将地上的小纸包踢到越王脚下,“你家妹妹干的好事儿,还想诬赖到我头上。”

越王眸色很冷,垂着视线看了看那纸包,并无多言。

“仅此一次,看在她是越王亲生妹子的份儿上,我放过她。”李淑仪冷笑一声,“她想害死谁我不管,胆敢再利用我,哼。”

她将自己的指头捏的咯咯作响,森冷一笑。

越王朝她拱了拱手,又看了萧玉琢一眼,转身离去。

梅香扶着萧玉琢的手,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还以为一大早的就要出人命呢……吓死婢子了。”

南平公主抬脚走到萧玉琢面前,低头看着她,呵呵笑了两声,“萧玉琢,你跟她又什么区别?她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就不是在利用我?”

梅香竹香闻言一惊,连忙挡在萧玉琢面前,唯恐她忽然动手。

萧玉琢伸手扒开丫鬟,点头道:“我是利用你。”

丫鬟们闻言吓得脸色都变了。

南平公主弯了弯嘴角,声音泛冷,“承认就好。”

“我不过是光明正大的叫你知道,旁人都做了什么。教训六公主,是你想做的事,我不过借了东风而已。虽有借势之心,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萧玉琢声音清朗淡然,神情也并无慌张,“这就是我和她的区别。”

李淑仪皱眉看着她,半晌背着手笑了起来,“哎呀,有意思。我当你过的多好,多让人羡慕,如今看来,你却也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呀?”

萧玉琢皱眉,“这话真叫人不爱听。”

“我想说就说,管你爱听不爱听?”李淑仪得意一笑,“来来,将寺里的素饼斋饭摆上来,我要跟寿昌郡主好好唠唠!”

“不打搅公主用膳,”萧玉琢摆手叫人抬她起来,“萧氏告退。”

“谁叫你走了?”李淑仪冷声一喝。

院中鸦雀无声。

萧玉琢皱眉。

“利用完我,你就想走?萧玉琢,你把本宫当什么?”李淑仪瞪眼看着萧玉琢。

见她不做声,李淑仪猛然上前一步,拽着她肩头衣服,就将她从软椅里拽了起来。

“公主放手!”竹香梅香大惊。

竹香扎开架势,要跟南平公主动手。

李淑仪却是将萧玉琢提溜进院中凉亭里,将她放在石凳之上,“都滚出去!”

两人的丫鬟在凉亭外头对峙。

竹香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平公主,随时准备着看情况不对,抢了郡主就跑。

却见南平公主笑嘻嘻的将面前的白玉盘子往萧玉琢手边推了推,“可怜人,吃素饼。”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南平公主说谁是可怜人呢?”

李淑仪呵呵一乐,“前两日景将军处处都护着你,我还觉得是惦记着景将军的女人可怜,可如今见你这模样,忽然觉得你也挺可怜。”

“我家郡主才不可怜!”梅香站在凉亭外头叫嚷道。

李淑仪面色一冷,“大胆仆婢,拉去杖毙!”

“公主,那是我的婢女。”萧玉琢轻哼道。

李淑仪抬手一摆,“罢了罢了,叫她们都滚远点儿,我和寿昌说说话。”

公主的婢女上前,将梅香几个丫鬟都挡的距离凉亭远了些。

李淑仪又叫人摆了茶炉。

两人坐在凉亭下,用红泥小炉炜着香茶,品着茶点。神态各自悠然。

若是不听她们说什么,倒好似亲姐妹一般。

只是李淑仪一开口,画风就全然变了。

“守着一个男人,我看你过得也不自在,哪像我这般逍遥,想去哪儿去哪儿?”李淑仪笑道,“虽说你当初过五关斩六将,硬是嫁给了景将军,可如今……啧啧。”

她看了眼萧玉琢僵直的腿脚,怜悯的叹了一声。

“不过是一点小伤。”萧玉琢轻嗤。“总比人伤在心里头强。”

李淑仪面色一变,狠狠剜了萧玉琢一眼,“小伤?呵,若不是你运气好,如今只怕姑母要哭晕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萧玉琢翻了个白眼。

“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多的是人惦记着你的位置,”李淑仪呵呵一乐,“打江山容易,守疆土难,你对景将军那般痴心,不如放手你两个自在。”

“呵,公主好大道理!”萧玉琢捏了快素饼放进口中,“我头回听说,两人情投意合。倒要彼此分离的。”

李淑仪眯眼笑了笑,她人张狂,连笑容都透着飞扬肆意,“情投意合?你俩?萧玉琢,你这话骗谁呢?”

萧玉琢皱眉,“怎么不是?修远他处处维护我,处处疼爱我。”

这话说的心虚,萧玉琢抿了口茶,面不改色。

“当初若不是姑母求来圣旨,景将军只怕宁可远赴边疆也不会娶你。”李淑仪轻嗤一声,“你不过表面风光罢了,我却是实实在在的潇洒自在。”

“我为什么非要跟你比呢?”萧玉琢挑了挑眉梢。

李淑仪狐疑看着她,“咦?”

萧玉琢被她打量的浑身不自在。

“当初我还是县主的时候,你就整日的在我面前晃,说我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你,”李淑仪得意一笑,“如今我是公主了,你倒不跟我比了啊?”

萧玉琢哦了一声,难怪李淑仪处处都要针对自己,原来是以前的郡主招惹来的。

李淑仪本是王爷的女儿,按说比她这公主的女儿更为尊贵,大不了也是平起平坐的。

可谁让她娘是长公主,得先帝尊敬,而她阿娘又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物以稀为贵,孩子也是。

先帝破例,她才有了郡主的封号。

李淑仪如今逆袭成了公主,不回过头来打压她才怪。

“小时候年幼无知,才想着攀比,”萧玉琢摇头。“如今都长大了。”

“你说谁年幼无知呢?”李淑仪怒怕石桌。

远处的丫鬟吓了一跳,竹香立即浓眉倒竖,时刻准备着动手。

“公主多心了,我没说您。”萧玉琢想了想南平也挺可怜,不就是想要在自己面前抖威风么?她叹了口气,垂下眼睛来,“其实我过的确实辛苦,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光。”

李淑仪一听这话,就乐了,拍着腿道:“我就知道!你还嘴硬!早服软不就行了?”

萧玉琢无奈的点点头,这人真是,听说别人过得不好,瞧把她乐的?

“你早点说,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不是?”李淑仪冲她挤眉弄眼。

萧玉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劳公主费心!”

“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叫你一声表妹,自然不能看着你过的不好不是?”李淑仪笑的开怀。

萧玉琢撇嘴,这样子怎么看,也是盼着她过得不好吧?

“我在公主府里养了个戏班子,有几个小生唱的可好了,功夫也不错,给你两个?”李淑仪冲她挤眼睛。

戏班子?小生?

萧玉琢呆滞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男娼啊?”

“呸,说的那么难听,你思想太污秽!”李淑仪呵斥道,“也就是闲来无事听个小曲儿嘛!”

萧玉琢不等她说完,就连连摇头,“我不要,不需要!”

李淑仪冷眼看她,倏尔点头,“也是,你家景将军怎受得了这个窝囊气?只怕会连你和那小生,一手一个,一并掐死。”

萧玉琢连忙点头。

“倒是可惜了那小生……”李淑仪轻叹。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您真是亲姐……”

“呸,我可不姓萧。”李淑仪满脸不屑,“看你过得这么艰辛,干脆和离算了!免得哪天被人算计死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玉琢深吸了一口气,有这么劝人的么?

“不是我说你,当初就是你倒贴……”

“如今有人倒贴还贴不上呢?”萧玉琢轻咳一声,打断她,“咱能说点儿别的么?”

“我跟你还有别的可说的吗?”李淑仪诧异的看着她。

萧玉琢点点头,“好。那不打搅公主,玉玉告辞。”

她招呼丫鬟仆妇将她抬上软椅。

李淑仪笑眯眯的站在院中,“你若怕和离后寂寞,记得来找我,我素来大方,定送你几个年轻的小生。”

“呸!”梅香实在忍不住,偷偷恨声往地上吐了一口。

“她故意膈应我,”萧玉琢笑了笑,“何必放在心上?”

“她还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放……也不听听长安城里的人都是怎么说她的!”梅香气得直磨牙,“竟还想着把郡主往沟里带!”

萧玉琢摇了摇头,“其实有些话,也不无道理。”

“郡主,您可不能听信她的话呀!”梅香惊愕道。

竹香和菊香也都担忧的看着她。

萧玉琢轻笑,“不回厢房,不是说袁天师很是厉害么?难得相遇寺中,我也去拜访一下。”

仆妇们连忙抬着软椅调转方向。

“天师正在打坐。”

袁天师院中的小童拦住萧玉琢一行。

萧玉琢微微一笑,“天师莫不是看不上女子?齐王越王来见,天师就肯见,我一来,天师就在打坐?”

小童皱眉摇头,“天师每日这时候都在打坐。”

萧玉琢摆手让人将软椅放下来,她舒舒服服靠进软椅里头,“那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天师打坐完了,再进去。”

“郡主爱等便等吧。”那小童将脸一扭,倒也不怕。

梅香皱眉,“嘿!你这小孩儿!你连通传都不曾,倒敢把郡主晾在外头?”

她说话间就要抬手去拍那小童。

竹香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梅香翻了个白眼瞪着竹香,“干什么呢你?说好了在外头,要一致对外!”

竹香冲她使了个眼色,将她拽离那小童几步,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看他年纪小,我估摸着,若动起手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梅香惊讶的瞪眼看着竹香,“不,不会吧……你这么没用啊?”

竹香一噎,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她是想说那小孩儿很厉害好吗?

萧玉琢倒是不急,让人将软椅抬到院子里的硕大的老槐树下头,阴凉舒爽,还有清风徐徐,她满面自在。

那小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梅香一直死死的盯着人家,似乎想看出他究竟厉害在哪儿了?

不想倒把那小童盯得浑身发毛,面红耳赤的哼了一声。扭脸往廊下去了。

“怎么走了?”梅香咕哝,“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啊?”

不知是那小童去告诉了袁天师,还是袁天师确实已经打坐结束。

小童站在廊下,朝她们招手,“师父有请郡主。”

仆妇将软椅抬到廊下,梅香竹香架着萧玉琢走下来。

那小童却伸手一挡,“只有郡主能进去,旁人不得入内!”

“没看见我家郡主伤了脚啊?”梅香冲他冷声道。

小童被她一瞪,脸面又是一红,“那只脚不是好好的?”

梅香瞪眼怒道:“你一只脚蹦进去叫我看看?”

那小童果然缩起一只脚,蹭的就蹦过门槛,又蹭的蹦了出来,动作轻盈矫健,蹦的老高。

梅香噗嗤一笑,“我家郡主又不是你!”

小童被戏弄。从脸到脖子根儿都是红的,“反正你们就是不能进去,否则,都请回吧!”

萧玉琢轻咳一声,“别打搅天师,你们且退下。”

几个丫鬟这才从廊间退到院中。

萧玉琢掂着一只脚,手扶着门框,吃力的迈步进门。

屋子里安静,一侧开窗,窗户极为敞亮。

窗后是一片繁茂的竹林,风过有沙沙的声响,淡淡的竹香,更显得一室清幽。

一位素衣玉簪,头发斑白男人跪坐窗边。

“袁天师?”萧玉琢轻声道。

男子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萧玉琢顿觉眼前一亮,好似天光明媚,朝阳耀眼。

可这男人的五官并不算出众,单看脸,扔进人群就找不到了。偏是那一双眼,如阅尽了人世沧桑,世间百态。

他浑身那种沉静安稳的气质,叫人心中的浮躁,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

他须发都白了,脸上却并不显老态,更不见皱纹。真真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难怪人称天师。

“见过天师。”萧玉琢本想自己是郡主,不必行礼,可不知怎的,竟不由自主就心生敬仰。

“郡主客气。”老者竟谦卑还礼,“请上座。”

萧玉琢这才注意到,老者竟做的是下手位。

她登时对眼前的人更加敬佩,老老实实跪坐在老者下手的席垫上。

老者笑了笑,“郡主要见某,可是有事?”

萧玉琢点了点头,“恕我冒昧,但听说袁天师您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还能推演前事后事。”

她说着话,拿眼睛打量老者。

袁天师微笑着垂了视线,却并没有否认。

萧玉琢眉梢微微抬高,“我近来总是倒霉,人走背运,想请教天师,可有办法化解?”

她说完话好一阵子,袁天师都没有开口。

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到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萧玉琢眉头微蹙。“天师?”

老者却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萧玉琢不知为何,就被这样犀利的眼神吓得一怔,心虚起来。

“郡主运气好得很。”老者抬手摸着斑白的胡子,饶有深意的说道,“不俗的经历,怕只有戏文中方能听说。”

萧玉琢心头一跳,他看出来了?她不该冒险的,不该来找他!

他会不会揭穿自己?会不会也一把火让人烧了自己?

越想越怕,萧玉琢手心里都冒出汗来。

“郡主不过是近来犯小人而已。”老者眯眼说道。

萧玉琢心头砰砰,“那,可有办法防小人?”

老者笑眯眯的转开了视线。

说也奇怪,他不再看她的时候,那种紧张压力,好似顿时就消弭无形。

萧玉琢只觉浑身轻松,连心情都跟着轻快起来。

她眼眸微凝的看着那老者,心下明白,他对她并没有杀机,但多半是看出她的底细了。

“郡主自己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么?”老者摸着胡子说道。

萧玉琢摇头,“天师说错了,我是没办法对付小人的,只能躲开小人。”

老者笑了笑,“郡主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郡主只有经历了磨难,日后方能成大器。”

萧玉琢连忙摇头,“您高看我,我不想成什么大器,只求衣食无忧,自得其乐。”

天师笑而不语。

萧玉琢上身微微倾斜,靠近那老者道:“您见多识广,又智慧过人,不如为我指条明路?”

“郡主求什么?”老者摸着胡子问。

萧玉琢眨了眨眼,“我不想坐等小人来害,只想全身而退,不知天师可有办法?”

老者抬眼看她,面上表情淡然,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加重了语气道:“郡主想同景将军和离?”

廊下正行往门口的三人登时一愣,立时停下脚步。

纪王和越王并肩走在前头。

景延年落了一步在两人身后。

三人耳力敏锐,此时都站着不动,也不开口,显然是都听到屋里袁天师突然说出口话。

纪王和越王转过头来,看着景延年。

景延年站的笔直,俊脸之上毫无表情。

纪王抬脚就要走向门口。

越王却动作更快的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屋里的萧玉琢一怔,话不用说这么白吧?

不过既然说白了,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她苦笑道,“谁都不想被人害死,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老者却笑着说,“我已尽力了,你走吧。”

啊?萧玉琢瞪眼,天师?你是骗人的半仙儿吧?

“防小人的办法多得是,郡主却偏偏挑了最不是办法的办法。”老者微微一笑,“郡主的心意很明显。何必自欺欺人。”

萧玉琢皱眉起身。

却忽听门外似有动静。

她狐疑的看向外头,又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左右张望。

梅香几个丫鬟和那小童远远站在树下凉阴里。

廊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她听错了?回眸看袁天师,袁天师冲她摆了摆手,“人各有命,何等选择都有天意。”

萧玉琢道了谢,便走出房门。

丫鬟们连忙上前。

萧玉琢一行离开,纪王和越王才从回廊拐弯处缓缓行出。

景延年的身形,却已不知去向了何处。

“依纪王之见,景将军可会休了萧氏?”越王似笑非笑的问道。

纪王皱眉,“人家夫妻间的事,旁人怎好多嘴?”

越王轻笑一声,“若是兄长听闻王妃旁的不求,只求与您和离,您可还能忍?”

纪王脸色一变,拂袖而去。

越王立在原地,眼神悠远,看不出喜怒。他轻哼了两声,隐隐似有曲调。

萧玉琢回到厢房,心中思量着袁天师的一番话。

只觉自己是白找了他一趟,叫他看出自己的底细不说,还没听到一句有用的话。

也没见他做法,画符,或是跳大神什么的?他就说已经尽力了,比那些江湖骗子还骗子。

她原以为纪王越王,还会在寺里在住上一段时间,却不曾想,她见了袁天师的第二日,这些人就说要回长安了。

“我脚上的伤还没好。我不回去。”萧玉琢说道,“请将军他们先起程吧,反正我自己也能回去。”

萧玉琢不想同行。

不料景延年却直接来了厢房,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将她从床榻上一把抱起。

“你干什么?”萧玉琢抬手捶他的肩。

景延年面庞生的好看,但沉冷下来的时候,却有种威严,叫人不敢冒犯。

他眼眸深深的看了萧玉琢一眼,“回家。”

“我不回去。”萧玉琢在他怀中挣扎。

景延年冷笑一声,目光凉凉的落在她脸上,“为何不回去?”

“我……我脚伤还没好,不想舟车劳顿!”萧玉琢梗着脖子说。

景延年淡漠的哦了一声,“没有别的缘故?”

萧玉琢摇头,“没有。”

“我已为你准备了牛车,从明觉寺到长安城将军府,便是牛车,也不过一日路程。”景延年目如陈墨,幽深不见底。

一日,还是牛车,实在算不上舟车劳顿。

“那我也不走,这寺里空气清冽,没有世俗喧嚣,住着人心里清净。”萧玉琢又道。

景延年点头,“说完了?”

萧玉琢皱眉,这人语气怎么怪怪的?

景延年见她不说话,抱着她阔步向外走去。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啊?我都说了不走了!”萧玉琢猛捶他肩头胸口。

景延年恍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你说了,我没答应。”

萧玉琢一听就怒了,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

不想他居然猛的绷紧肩膀。

他肩头的肌肉硬的像石头,硌得她牙龈酸疼。

“哼,你这是欺负人!”萧玉琢说着,被景延年扔上了牛车。

萧玉琢抓起案几上的茶碗就砸向他。

景延年抬手抓住茶碗,浓墨一般的眸色里,有隐忍的薄怒。

萧玉琢抬眼触及他的视线,才突然知道怕了,真动起手来,莫说她,加上三个丫鬟也打不过他呀?

景延年看了她片刻,抬手将茶碗扔回小几。

茶碗稳稳落定,连晃都没晃。

景延年薄唇轻抿,一言未发的跳下牛车,翻身上马。

幸而是纪王,越王都骑着马。他不好独自窝在牛车里,否者萧玉琢这一路只怕都不会轻松。

三个丫鬟爬上牛车。

萧玉琢垂眸安静了一阵子,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梅香为她摆上点心的时候,她突然看着梅香道,“我叫妙妙做的春卷,她做好了么?”

梅香点了点头,“都在这儿呢,她说寺里找不到猪肉,她照着娘子说的,做了素馅儿和红豆两种。”

“寺里能有猪肉才怪!”竹香忍不住道。

梅香白她一眼,“郡主要吃春卷么?”

萧玉琢摇摇头,“两样各包上几个,给南平公主送去。”

梅香动作一顿,诧异道:“南平公主?婢子不敢去,叫竹香去吧?”

竹香偷偷踩了下她的脚。

萧玉琢笑了笑。“竹香你去吧,南平公主只怕也不想见到梅香。”

竹香只好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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