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正吓得半死就感觉到耳后凉风阵阵还能隐约听到“呜呜”的声音,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答到地上还不自知,战战兢兢的回头一看,尖叫一声,双瞳瞬间扩大,一声不吭一头栽下直接倒在地板上,身下湿了一片,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腥臊之气。
小辫子的父母正在客厅商量要怎么办,徐制衡一脸凝重的抽着烟,徐夫人则坐在那哭哭啼啼的,“咱们儿子可是被抬回来的,你不说为他报仇,竟然还不准我去找我表哥,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到伤心处都哽咽了,“咱们就徐南这么一根苗苗,要是他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
徐制衡本来就乱糟糟的心被她这么一哭更是烦躁了,大喝一声:“闭嘴!”
徐制衡毕竟以前积威甚广他这么一怒立马镇住了哭闹不休的妻子,只敢在哪小声抽泣,看妻子这么委屈他心里也不好受,儿子也是他亲生的,虽然平时因为经常创祸,让他头痛的不行,经常教训这小子,可这都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可这不意味着别人可以任意欺负自己儿子。
“唉!”徐制衡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以前我还用你说,我早就出手把那几个人抓住了,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大伯父现在生死未卜,整个四九城都在伸着脖子看着咱们呢,如果大伯父平安度过,咱们徐家还能挺起胸脯,如果大伯父……说个不好听的话,就这么没了,咱们只能夹着尾巴坐人了。”说到这又生起气来:“我明明跟你说过,让你好好看着他,不让到处去跑,你就是不听,要是你能拦着他不出去,不去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混,他能遇到这样的事。慈母多败儿!”
徐夫人一听心虚不已,可是想想自己儿子肿起来的脸,那股气就不打一处来,急忙问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咱儿子的伤就白打了?”
徐制衡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当然就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你让你表哥先查查打儿子的人到底是谁,是什么底细,要知道作为首都的四九城别的不多就太子太子女多,现在咱们徐家式微如果碰上这些狠茬子只能忍耐一二,不过如果不是那就不客气了。”
徐夫人一听赶紧擦干眼泪,点点头,“我现在就给我表哥打电话,……”
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声音里满是恐惧,“不好!是儿子的声音!”夫妻两人脸上变了颜色,赶紧跑到儿子房前,推门没有推开。
徐制衡道:“赶紧去找钥匙!”
“哦,哦!”徐夫人已经有点四神无主了,听到丈夫的吩咐赶紧去取,取回来一试,竟然还是打不开,“制衡,小南是从里边反锁的。”
徐制衡一手把徐夫人推到一边,抬脚踹在门上,他是想把门踹开,还好他们家的门是木质的几下就把门踹开,夫妻俩闯进去,第一感觉就是不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不得深究这是怎么回事,徐制衡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儿子所在的位置,奇怪的是窗户外面月亮正亮,房门外的客厅也是灯火通明,可是徐南的房间雾蒙蒙的根本看不东西甚至伸手不见五指。
徐制衡夫妻这时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徐夫人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相信鬼神之说,小腿肚子都打颤了,颤抖着声音道:“制衡制衡,怎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徐制衡也是满头的冷汗,他身后就是客厅,以前的时候只要客厅开着灯,就算徐南的屋子没开灯,传过来的光也能让人看的清清楚楚,不过从小接受的唯物主义的教育,让他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大着胆子斥道:“不要瞎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说完终于找到屋里灯的开关,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力按了下去,屋子马上一片光明。
适应了灯光后,徐制衡夫妻俩才看到趴在地上的儿子徐南,身下一潭小水泊。
徐夫人看到儿子的瞬间完全忘记了那些诡异的现象,扑了过去,跪坐在地上把徐南的身子搬了过来,颤抖着手放在鼻下,发现能够清晰感觉到呼吸,这才放下心。
徐制衡帮着徐夫人把儿子搬到床上,不过在看到其身下狼藉一片骚气熏天,从浴室拿过一个装满水的盆和一条毛巾,夫妻俩帮徐南擦洗身子。
擦完徐夫人催着徐制衡去叫医生:“制衡,你还是去请蔡医生过来,再给徐南看看吧。”
“可是蔡医生是大伯父的贴身医生,刚才叫过来一次已经不容易了。”徐制衡也是无奈,大伯父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几乎所有的大国手都被请了过来,却怎么也查不出到底怎么了,现在几个大国手正在首都医院潜心查找原因,只留下蔡医生维持大伯父的生计,虽然自己儿子在自己眼里非常重要,可是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
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请蔡医生,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真有个好歹,自己夫妻俩也就不要活了。
穿上衣服亲自去请,留下的徐夫人坐在儿子床头守着他。
突然徐南睁开眼睛,徐夫人大喜过望,刚要开口,就看到徐南又踢又叫的,间或发出一声惨叫,好像在打什么东西。
徐夫人扑过去抱住徐南,“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徐南看看他没有回答,又晕了过去。
把徐南放好,徐夫人觉得这个屋子不对,心跳加速,要不是儿子在这,自己一个人搬不动,娘俩早就不呆在这个屋子了,还好徐制衡的速度不慢,很快徐制衡就把蔡医生带回来了。
蔡医生看了看徐南的情况,脸色凝重,沉思片刻道:“令公子脸上的伤我说过,不过是皮外伤没什么事,将养几天就好了,但是让我诧异的是,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被吓的,我上次据这次来中间也就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他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把他吓到这个样子。”说着怀疑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
徐制衡跟徐夫人听完大吃一惊,吓得?不可能吧!
徐制衡道:“从你走后,徐南还没有醒过呢,我们两口子一直在客厅守着我儿子,根本一步没有离开。”
蔡医生看了看破碎的房门,徐制衡想起来:“对了,在我们破门而去前,我们两口子听到我儿子一声惨叫,踹门进来后就看到他躺在地上,还”羞于齿口但又不得不说:“还尿了裤子。”
蔡医生看了看屋子,发现窗户完好无损,应该不是人进来吓的,就在这时,徐南又醒了过来,张口就是“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抬头看到徐制衡徐夫人哭号道:“爸妈救我,有鬼啊,有鬼。”一咕噜滚下床藏到徐制衡的身后,身子不停的哆嗦。
蔡医生看他这个样子深吸一口气,想起今天白天那个大师说的话,再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被脏东西缠住了,在看这个屋子也是有点不对头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沉声道:“你们赶紧到客厅,不要在这个屋子呆着了。”
四个人转移到客厅,蔡医生皱着眉头道:“我如果说了,你们不要不高兴。”
徐夫人一听他的话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道:“不会不会的。”
蔡医生这才说:“我看令公子的样子不像是有病,倒像是撞邪了,我建议你们还是找个驱邪的大师看看。”
徐制衡一听果然不痛快,可是一想起刚才在儿子屋子里发生的事,不让他不相信,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蔡医生一听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人家看看为好,如果这么事就算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你们也不用担心,让大师帮你驱驱邪,说不定就好了。”
蔡医生说完话就告辞了,留下徐制衡夫妻俩面面相觑。
休息了一个晚上的展青峰竟然完全好了,木晓惊喜的道:“你竟然恢复力这么强。”
展青峰也是惊喜莫名,自己以前可没这么好的恢复力,展青云也是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自己老弟恢复的快不更好么。
年华则在那暗道,那是,自己的“甘霖符”一出,能不好的快么!
“对了,咱们今天去哪玩啊?”木晓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昨天睡觉之前还吓得不得了,今天就吵着出去玩了。
年华拿着地图看了看,抬头道:“咱们去潘家园吧,我对那挺好奇的。”
“潘家园?是干嘛的?好玩么?”木晓好奇问道。
展青峰解释道:“潘家园以前是旧货市场,现在是大型古玩艺术品市场。听说以前经常有人在那捡到漏,一百一千买到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一个蒙尘的明珠,说不定转手就能赚几十几百上千万的。”
不过看到木晓一脸的向往不得不接着道:“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潘家园一千件里面不准有一件是真的。”
木晓一听打消了念头,马上蔫了,低声嘀咕道:“早知道我就十多年前来了。”
其他三人一听不由笑了,年华道:“十几年前?要是在十六七年前,你还在阿姨怀里吃奶呢吧!在往前点还不定有没有你呢。”
木晓转头对年华做了个鬼脸。
四个人决定立刻出发,庆幸的是展青云开来的车挂的是军队的牌,整个首都只有军车不限号。
到了潘家园,年华真的是开了眼界了,要知道在临海她也去过好几次临海的古董玉石街,但跟这里一比就跟过家家酒一样。
几个人先漫无目的的转着,他们也不打算捡漏不过是开开眼界罢了,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哪里瞧瞧,也没买什么东西。
年华的“透视符”对这些古董没用,你就算能够看到古董的结构,不认识也枉然啊,不过是人都有侥幸心理,年华还是给自己身上拍了张“透视符。”,别人只能看到表面她却能看到里面,别说还真让她看出几个假冒的东西,比如说一个店面里有个鼓吹的镇店之宝,据说是明代紫檀木的桌子,年华透视一看,这个号称紫檀木的桌子木质夹层里竟然是锯末子!
年华看着口若悬河向他人推销这个紫檀桌子的一脸憨厚的年轻人,再看看一脸慈眉善目的老板,真正的认识到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几个人转转的到了石雕玉雕区,年华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现在她可是正在练习雕刻呢,虽然呢制作玉符雕工不太重要,可是她也希望能够尽善尽美。
年华看看这家看看那家,即使不是玉雕而是石雕根雕,也能找到相同的地方,反正年华是大开眼界,她觉得回去后自己的雕工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有几个店里还卖玉雕方面的书籍,这些都是外面书店里很少看到的,年华大喜过望,只要是觉得好的她都买了下来。看到雕刻精致的小摆件小玩意也情不自禁的买了不少,因此不得已中途回了一趟车上,把那些书籍放回去。
出了石雕玉雕区,他们去开始随便逛,木晓喜欢买小件东西的地方,看到一个卖各种玉石的摊子走了过去,年华三人也跟着看看,突然年华发现这个摊子最边上有几把刻刀,其中一把竟然让她有种寒毛倒立的锋利感。
年华装作不经意拿起一把看了看,放下又拿起一把又放下,然后才拿起那个目标。
这把刀拿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木做的把手,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仔细看刀刃却发现好像没有开刃,年华愣了一下,怎么回事,竟然是一把没开刃的刻刀,年华不死心的用手摸了摸,一点拉手的感觉都没有,皱皱眉头,还是觉得不对劲,想起自己现在可以透视,忙把注意力集中在刀刃上。
果然感觉没有出错,外面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刻刀的庐山真面目,外面的这个刻刀就跟刀鞘一样保护着里面的刻刀,不过就是因为年久外面的刻刀刀鞘生锈锈住了打不开,因此看到它的人都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没有开刃的已经生锈了的刻刀。
我要买下了,年华看到里面刻刀的第一眼就决定了,不过她知道做买卖的人迎来送往,眼里惊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热切的想要这个刻刀,现代流水线上的东西也能让他忽悠成古董。
年华不动声色的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问道:“这块白玉是怎么卖的?”
本来地摊老板看这几个人光看不买已经有点厌烦了,没想到还真有打算要买的,赶紧笑着道:“这位小姑娘可真有眼力啊,这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大名鼎鼎的羊脂白玉。”
年华一听差点喷了,她又不是没摸过和田玉,这块所谓的玉石一点没有温润感觉,摸着跟小时候玩的塑料镯子一个手感。
老板看她还拿着趁热打铁道:“看小姑娘你年纪小,我也不多要你的,只要五千我就买了。”说着还苦着脸:“要不是因为过几天就要回老家,以后不再这摆摊了的话,我可不能赔这么多卖给你。”
展青云来了这早就想帮她付钱了,可是总是没年华自己快,可有一次快了,却被年华鄙视了,“我一百块钱能买到的东西,你一千就要了,真大方啊!”
这回一听年华说:“没带那么多钱。”就知道这是在讲价呢,站在年华身后提高警惕,时刻注意着他们讲价进行到哪里,时刻准备着付钱。
老板一听就皱眉,“你带着多少呢?”
年华翻翻兜和包包,最后只找出五百多块钱,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板道:“我只有五百块钱,再多就没有了,如果你能买的上就卖给我,卖不上就算了。”
老板一脸的为难:“我给你五千已经很便宜了,一百我不可能卖给你。”说着看了看其他三人,建议道:“我看你们好像是一起来的,你真的想要的话可以借借么。”
年华一听这老板很精明呀,暗中给木晓用了个眼神,接收到的木晓冷哼一声道:“你可不要跟我借,我可没有。”说完一拉展青峰的胳膊,“走跟我去前面看看。”
两个人成功走了。
展青云也划过神来,刚要走,被年华拦住,恳求道:“展大哥,你借我点钱吧,回去我会还你的。”
展青云掏掏口袋,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年华:“我出来的从匆忙根本没带多少钱,这是全部了。”
年华把两人的钱放到一起,“老板,我们一共就六百块钱,如果够了的话我就买了,如果不够就算了!”
老板本来还想诈诈他们,可是看到年华虽然不舍但却清明的眼神,知道再多人家也不会出了,再说了进货价不过几块钱,转手就赚了一百倍,不错了,不过脸上还是一副苦瓜脸,摇头道:“唉,谁让我看着你就觉得有缘呢,六百就六百吧,我就当吐血大甩卖了。”
年华开心刚要把钱给他,想起了什么道:“老板,你能不能送我两把刻刀,我想回去自己雕刻。”
老板点头,这些刻刀都是他随手捡来的,很多都不能用了,之所以放在这也是为了好看。
年华欢欢喜喜的挑了两把,这才把钱给老板,抱着玉石走了。
过了一个拐弯,木晓展青峰站在那里等着他俩,对于年华花了六百块钱买的玉石,木晓十分好奇,刚想跟年华说她想摸摸,就看到年华竟然把这块玉石扔到垃圾箱里。
看着她们诧异的眼神,年华笑了:“那块其实不是玉石,根本就是塑料做的东西。我之所以想买它不过是因为想要白给的东西而已。”
看木晓还想追问,年华告知回去再说。
木晓只能闭嘴,但这三个人都在琢磨年华为什么买这幅画。
又拐了一个晚,年华看到一个专门卖杂货的铺子,几个人走了进去,各种瓷器摆在博古架上,柜台上都是各种象牙雕的小摆件,锃亮的铜镜等等,各种古董应有尽有,当然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了。
展青云看上了一组象牙雕的十二生肖,偷偷看了看年华的背影,决定还是直接送东西吧。
年华则是看上了一个漆器盒子,因为时间太久远而且保存的不够好,盒子上的红漆已经出现了龟裂裂纹,底部已经出现了断裂,可以说这件漆器的品相非常的不好,不过让年华感兴趣的则是盒子底部竟然有一个夹层,一面放着的应该是一张绢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年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继续讨价还价五千块买了这个漆器盒子。年华付了款,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展青云胳膊下也夹着个盒子,见她望过去,还往身后藏了藏。
神神秘秘的,年华扫了他一眼就走了,身后其他三人跟着后面,不但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还在一起小声嘀咕什么。
不要看年华走在前面,耳朵却是听着后面,听了一会儿不自觉的笑了,不过她就当没有听到。
中午就在潘家园吃的饭,吃完后继续逛,展青云展青峰脸都快绿了,年华木晓还是兴致勃勃,对看一眼,兄弟俩垂下头,继续跟着吧。
就在展青云郁闷之际,来了救世主。
“这不是年小友么?”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有点耳熟,年华确定这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转过头一看,笑了,的确认识,“您不是周大师么,也来逛潘家园?”
展青云看这个小老头一副仙风道骨,应该不是坏人。
而周大师看到年华的正面后笑道:“小友多日不见,看你红光满面紫气罩头,应该是事事顺利呀。”
年华谢道:“多谢大师吉眼。”
周大师又看了看其他三人,指着展青云对年华道:“这个就是小友的男朋友吧!”用的是肯定句。
年华瞪大眼睛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