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藏身进入木桶内,我掀开了一个捅盖。
不掀还好,掀开瞬间,我当即觉得肠胃扭曲,想吐都不知道该吐什么东西出来。
只见一米三四高的木桶内,竟是一个人碎肢尸体,好像要腌菜一样,被压在木桶之内。
人头正冲着外侧,那死者面部已非,甚至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好家伙,那大手壮汉果然是我要找的人。以此方法存尸,他必然是要以尸练邪功,可他有为什么非要将尸体肢解成这样呢?
由不得我多做思考,我忙将其他几个木桶盖子打开。
五个木桶,五具尸体,无一例外都被切断四只和头,塞压在木桶之内。
楼梯间的生意声音越来越近,我赶紧将木桶全部重新盖好,直接冲入了里屋当。
那里屋的窗拉得严严实实,昏暗之,唯有一根红色的蜡烛在一尊像前燃烧未止。
我看周遭滴落的蜡汁已经形成了小山一样,这根蜡烛怕是自大手壮汉住进来以后,每日续燃着吧?
钥匙插锁的声音传来,一次未成,两次未成。
我看墙边有个颇大的柜子,忙将柜子打开。柜子里面放着各种怪器具,我一时也没心思仔细看,见下侧稍有空间,便赶紧先钻躲了进去。
好在我身体不胖,躲在柜子里并不觉得很挤,方便掩人耳目。
大手壮汉插钥匙孔的声音连着传来十二次,这才“咔嗒”一声,顺利打开。
透过柜门缝隙,我终于有时间看蜡烛台后供奉的雕像。
虽然房间昏暗,但是火光却照的雕像棱角分明,样子清清楚楚的印入我的眼。
从外型看,这雕像绝非我国的东西,姿态牵绕,颇有印度风格。特别是雕像的站姿,像极了我见过的印度湿婆像,但是细节部分好像又略有不同。
修炼邪功,并不等于要崇拜邪神。不过大多数连邪功者,都会某一种邪神十分信仰。看来这尊雕像,很有可能是大手壮汉所信奉的某位邪神。
耳听大手壮汉在屋外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各种怪的声音连连不断,好似实在拍打,又好似实在按压。
也许他是在处理尸体也说不定。
那木桶的尸体看似已经死了有段时间,却并未发臭。
恐怕是他在木桶加入了某种防腐的材料,还剔除了死者的内脏。
我对邪术的了解,多是从阿泰和阿雪两人那里听来。
邪术分类颇多,像是蛊术与巫术,还有降头与诅咒,都属于邪术的一种分支,四种邪术施法方式不同,作用和威能也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修炼它们,都必须要杀生以祭,而最好的极品便是万物灵长的人类了。
古往今来,外修炼邪术者,均以人为祭,从无例外,不过祭祀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像是法国着名女巫“血腥玛丽”,以人为祭的方式,是将少女血全部放入浴缸之,自身再泡血吸收少女精气。
我国古代其他不说,红木箱棺的巫王便是以侍从自刎为祭,吸魂炼巫。
至于大手壮汉所练的邪术,我还未与他交过手,所以也无从判断。
待在柜子里的我不敢出声,可是长时间的保持一个蜷缩的姿势,终归会双脚麻木,我忍不住少少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却刚好带下来了某样东西。
见有个东西落下,我赶紧伸手接住,这才没弄出噪音。
手的东西在漆黑之也看不清楚,不过感觉好像是某种原型的器皿,只是下侧毛绒绒的。
我拿着“器皿”对准柜门的门缝,只见门缝透出的烛光略略照出我手东西的形状。
我头皮瞬间发麻,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直接仍出去。
所谓毛绒绒的触感,是人的头发,而原型的器皿,根本是连带着头皮的半个头盖骨。
我想扔还无法扔,只能将手的头盖骨,摸索着放到高出,手不知碰到了其他什么东西。
刚才躲近来的匆忙,根本没看过柜子里的东西,此时不用看也知道,里里外外根本没有一样是平常之物,怕都以人骨做成的器具。
仔细想想,此人修炼邪术完全以人为祭,在柜子里收藏这些东西,怕也不是兴趣爱好,很可能都是修法必用的东西。
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那大手壮汉慌了一下,忙将自己正在折腾的东西收了起来。
听他靠近屋门:“谁,谁啊。”
“我是楼下的。”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我儿子要复习功课呢,你能不能小点声,或者今天别弄了?”
大手壮汉弄出的噪音吵到了楼下的人,被人来劝阻了。
我忙将柜门推开,准备趁这个机会溜走。却听那大手壮汉直接将门关,根本没有理会人家。
他冲我所在的屋子走来,我赶忙又重新缩回柜子当,因为动作过大,刚刚被我放到面的人头盖骨又落了下来,掉在我的胸口。
大手壮汉走进屋内,鼻子似是不舒服的抽吸了两下。见蜡烛快要烧光了,便重新弄了一根蜡烛正接在快要烧光的蜡烛。
他从口袋里拿出火柴,划着之后,重新将蜡烛点燃,不巧窗外吹进一阵风,扬起的火灰正正迷了他的眼睛。
“啊!”大手壮汉揉着自己的眼睛,眼泪直流。
透过门缝,我看他睁不开眼睛,忙想再次开溜,他却反而走过来将柜门直接打开。
我看着他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近的距离与大手壮汉面对面,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却依旧揉着眼睛好似没看到我一样,伸手在柜子里不知道摸什么。
我看他摸的方向,马想到了掉在我胸口的头盖骨,赶紧伸手将头盖骨悄悄递回刚才的位置。
他眯着眼睛摸到头盖骨,随将头盖骨拿出,又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我不敢呼气,看着他将头盖骨放在那尊怪像前面,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人的手臂,如同拧麻花一样将人手骨拧断,血汁从破裂的皮**隙落出,滴在头盖骨。
耳听他低声喃喃,具体说的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清楚。
大略应该与和尚诵佛经一样,只是内容怕是敬畏邪神的。
他跪地对着邪像诵念了约有十来分钟,方才停止。
诵念完毕,他重新起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又重新拍打起来。
我在柜子里蜷缩的实在憋不住了,轻手轻脚的将柜门推开,从钻了出去。
眼见邪像前供奉着扭曲的残手和盛着血水的头盖骨,我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这照片我之后可以拿给阿雪和乐乐对,她们两人肯定知道这邪像到底是什么。
等我们弄清楚大手壮汉来头之后,再将他擒住,照片当作证据递交给曾警官,应该又能破解几桩无头案子了。
我靠近墙角站着,这间屋子四面封闭,我想要从这里脱出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待大手壮汉离开,或者他注意力转移的瞬间。
好似是有人听到了我心的祈祷似的,又听有人在敲门:“喂!我还是楼下的,我刚才跟你说了让你安静一点,你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门外的女人非常不友好的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像是这种女人,一旦开骂便会将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部数一遍,要想等她骂类了,那真是痴人说梦,没有三五小时,人家还不一定呢想歇着。
骂声不断,大手壮汉也会担心周围四邻被她的骂声吸引。真要是把事情闹大,吵到物业介入的程度,大手大汉家里的秘密,非得曝光不可。
那时真正倒霉的肯定是物业里人,这大汉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灭口的事情估计已做过数次了吧。
听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一点:“我,我知道了.......”
“你一句知道完了?我儿子可是闹脾气不复习了,他要是考不大学,这责任都得在你身!!”
正是机会,我听见门外的女人不依不饶,还要继续数落大手大汉。我赶忙从屋内偷偷钻出。
近乎是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子底下,钻到另一边的卧室。
从这边卧室,我可以直接翻窗户离开。虽然防盗窗被我卸了下来,不过这种小细节,人总是容易忽略,指不定他发现时,我已经带着乐乐和阿雪找门来了。
听门口的数落声不断,我心偷笑。
平日里总说这种女人是泼妇,没想到今天还被泼妇给救了场,日后要是见了她,真得对她说一声感谢。
我摸到窗边,准备翻窗离开。
在要跳窗时,我余光却扫到地板角落里一张立着的照片。
心想大汉一时半会过不来,我便将那张照片拿起来看了起来。
这照片的三个人我都认识,而且三个人还是一家子,这一家子我在熟悉不过,不是鹰钩鼻和他的老婆和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