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进入病房,在安静的医院里响起手机铃声也足以让所有人的眼睛扫向我。
我忙将铃声改成静音,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我出声试探道。
“是我。”果不其然还是乐乐的声音。
但我很清楚,给我打电话的人绝非乐乐。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仅模仿了乐乐的声音,还能以这种未知号码的方法与我联系。
“知道是你。”我故作镇定道:“有什么事?”
这电话来的意外,我本以为在更改了电话卡之后,这个电话不会再打来了。
看来是我太过天真,虽然不知道这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她已经缠我了,没有那么容易放手。
“呐,你知道次那个人为什么会死吗?”她突然问我道。
“......”我未回答,因为当时的我并未在多想那件事情。
那个在人行道被撞死的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死于意外车祸,不应该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所以我一度怀疑电话里所说的只是巧合而已,或者根本是骗术。
打电话的人或许不止给我一个人打过电话,她只需要在那个十字路口附近,向所有她盯的目标形容对面某个人的外貌,然后预言对方会死。
那么万分之一的几率,对面那个人真有可能会死掉。
这通电话在另外九千九百个人那里只是毫无意义的骚扰电话,在最后这一个人身却是神一般的预言。
当然,我这个猜测的前提是对方真的无聊到会做如此低效率的预测,显然给我打电话的人目的并非我想想的那么单纯。
“不知道吗?所以你根本没有调查死掉的人是谁吗?”电话里的声音极为不友好,特别是她用乐乐的声音与我说话时,违和感更重了。
我未说话,直接将电话挂断,随即将电话关了机。
然而关机画面还未结束,手机竟又亮起了来电提示。
我再次将电话接起,却听对面传来一声怒喝:“不允许你挂我电话!”
“你是谁?”我再次佯装冷淡问道:“如果你一直想和我玩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兴趣。”
即便是这部手机被某个无聊的黑客黑掉,在现在关机的状况下,手机也不应该会出现通话界面。
我从手机隐约感觉到一股被牵引的鬼气,但是这鬼气若游丝一般,我无法完全掌控鬼气的链接来源。
此时我已经肯定,和我通话的人,要么是鬼魅,要么便是同道人,且是能操纵鬼气的道门之人。
电话被联通的原理非常简单,这像是小时候我们玩的绳子电话一样。我的手机被鬼气连接,对方的声音通过鬼气的震动传递到我这里,变成形成我现在听到的效果。
用这种方式通话的最大弊端是距离,与我通话的人和我之间距离应该并不远。
算她非人而是鬼魂,也一样无法突破物理法则。能准确的找到我,只说明她恐怕从昨天与我通话之后,一直跟在我左右。
“哼......”又是那声冷笑,笑声刺骨。
我正与说话,却感觉自己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是扎这绷带的婉君。
“嗯?你为什么在这?”她面色依旧像是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脸挂着疑惑问我道。
我见她未在病房,反问道:“你呢?为什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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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语刚出,我当即反应过来。婉君会意外出现在我身边,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愕问她道。
婉君点点头,她脸第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因为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猜透内心所想。
只听我手机的声音道:“你看到你身前的女孩了吗?”
婉君?我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
“不,不是她,是她身边的女孩。”电话里的声音指示道。
婉君身旁有个女孩正带着耳机听着音乐,好似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略带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她也一样该死。”声音清淡如水,好似在念一句台词一样,毫无感情,不带好恶。
话音落时,之间那带着耳机的女孩忽然面色痛苦,双手拼命按住自己的胸口,人便开始抽出起来。
人倒落地,周围人被吓得忙让出来一片空地。
我见状,赶紧手试探女孩鼻息,她的鼻息已经停止。
我赶紧回想当初在救生课学到的急救术,忙对着女孩做心跳复苏术,然而连按了四五分钟,女孩依旧没有恢复呼吸。
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婉君将我拉到一旁:“交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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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动作,无疑是已经肯定,那个女孩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我锤了自己额头一下,示意婉君不要跟着我,再次把手机移到耳边。
“喂?你有在听吗?”电话另一头的女人道。
“你是谁?要什么?”我略带怒意问道。
我的情绪此时已经克制到了极限,如果一次可以称之为巧合,两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巧合了。
电话里的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我面前轻易的夺走了两个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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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目的,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也不知道。
“还没有到揭晓答案的时候,下次不许你挂我的电话了。”她轻笑一声,反倒自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挂断音,良久我才方向手机。
不知何时,婉君已经站到了我身前:“谁的电话?”
虽然她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是她的感觉却我想得要敏锐的多。
也许这是做警察的直觉,她眼神的狐疑,告诉我她知道电话与刚才的命案之间有所联系。
“没什么。”我摇摇头撒谎道:“先去你的病房吧,你还不适合到处乱跑。”
电梯口的人并未因为刚才突发的状况有所减少,她的一只手臂扎着绷带站在人群很容易被撞到。
“我们爬楼梯去吧。”等电梯估计又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我想到了安全楼梯。
婉君脸色难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较像在这里排队。”
她显然是爬楼梯下来的,但是楼梯和下楼梯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一个人可以轻松下十层楼,但是十层楼会累的腰酸背疼。
早晨的晨风我想象的要凉许多,婉君打了一个冷颤,我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她的肩:“走吧。”
嘴虽然发牢骚,她人却跟着我从一楼病房爬去。
好在她的病房是在三楼,远没有我想想的高,爬来也没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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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婉君好似缺乏运动,不过是六折楼梯,她爬来后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一定要在楼梯门外的休息椅子坐一会才肯回病房,明明病房在十步开外了。
婉君的预知眼看来我想象的要敏感不少,她会在不该出现在一楼的时间,出现在一楼。说明她已经遇见了那个女孩的死亡,但是她没有第一时间判断出她身旁站着的女孩是她预知要死掉的人。
如我先前推测的,婉君的预知眼肯定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但是不可否认,她的预知依旧是一种强大的能力。
喘息了很久,婉君才慢慢恢复过来,她那黑黑的眼圈下泛起运动引起的红晕。
“好了吗?”我问她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睡在这里。”她很是困乏的道:“我一步也不想走了。”
她总是这样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也许也是预知眼带来的副作用之一。
我叹了口气:“别动。”
说着,我伸手搂住她的后脖,将她横抱了起来。
却听她惊叫一声:“你,你干嘛?”
“你不是不想走吗?我抱你过去,那个是你的病房?”我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我......我可以自己走......你先放我下来。”她说话断断续续,听起来倒是像有气无力。
人都已经累成这样了,还逞强。我没有理会她,一边走一遍看门卡纸写着的病人名字,正好旁边便是她的病房房间,还是个独间。
我抱着她进到房间里,将她放到床,刚要站直身子,却被她一脚踹在了肚子。
别看她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累晕的样子,这一脚却着实踹的有力,差点把吃的早饭给踹出来。
“你干嘛!”纵使我脾气再好,被人莫名其妙的踹一脚,也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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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婉君在病床缩成一团,人莫名其妙一副要哭的样子。
“喂喂喂,你踹的我啊,你干嘛要哭?”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更别说她这样病怏怏的样子,再哭的话,我真会有一种负罪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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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别哭出来?”我忙对她道:“是我错了好吗?”
明明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偏偏还要给揍了我的人道歉。我觉得次此时此刻形容自己最好的是一个字,贱。
心想着只要她不哭行,我忙想将自己买来的花和果篮送给她......
“啊~东西全都落在电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