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和阿泰的接触越来越多,我对道门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在之后填补阿雪知道的那些历史,道门这个概念在我心里也更加完整了。
虽说道门的祖师被定义为老子,但其实在老子之前道门也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一个名字将门内的人统一起来,直到老子睡了一觉变成六十岁的糟老头子,然后写下了道德经。
道门形成之后,门内根据理念不同,逐渐分成了天地人三脉,三脉又有无数分支,不过这些分支的理念大体还是和各自脉门相符的,不然会被定义为离经叛道,是要遭诛杀的。
这三脉,天脉人数较少,分支却是最多。江原和阿泰是他们那个分支最后的两人,阿泰也跟我表明过,他希望能杀掉江原,然后将他那一门发扬光大。地脉因为涉及阴阳五行,很容易被人钻了门规空子,所以门内有真才实学的不多,可偏偏地脉的门人却是最多的。像是很多如今已经变了旅游景点的知名道山道观,面那些穿着大白袍带着黑帽长尾的多是地脉人,不过这些也都是欺世盗名之徒。道德经全篇都在讲无为,既是不墨守成规,那些个在衣着行为尽量想要贴近道士的混子,怎能理解老子这句话的精妙?
至于人脉,因民国初年大兴道教,曾百年隐居不出的茅山道门引头带着人脉弟子率先入世,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脉特有的黄色道衣和手持着的桃木剑几乎成了所有道士的代名词。然而到了两次北伐前期,不知道因何缘故这一脉道人惹怒了当时的四大北洋军阀,引来了长达两年半的屠戮,人脉门人近乎死绝,连带着与人脉有所交集的老百姓也死了不少,听说被坑杀的有几十万人之多。要知道那时的国人总共也是四万万,既四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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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历史,人脉门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今天之前,我和阿雪同样以为,这一脉已经绝户了。
“我看那些警察已经开始收队了,你得跟着一起去。”阿雪提醒我道:“我对人脉知之甚少,也许法医在尸检时能发现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过了近一个世纪,人脉当年留下来的典籍都已经在浩劫被损毁了,我和阿雪知道的关于人脉的那些事,大多是从一些老年间的故事里听来的。
为什么人脉又被称之为器脉,我一点答案也没有。手机照片里的这把刻有道经的匕首本应该是克鬼的离,眼下却成了滋养怨气的邪物,这两起案子的背后,恐怕还会有更令我惊讶的发现。
我同意阿雪的话,让我哥放心照顾我爸之后,便回到曾警官身边。
曾警官虽然好我去做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开口问我,反倒主动邀请我道:“法医说这具尸体因为肌里被感染,要尽快解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正合我意,我这样的普通市民想要看法医解刨简直是白日做梦,能受曾警官主动邀请,我怎么还会拒绝?
“ok,我看法医刚才已经车走了?我们这收队吗?”
“收队还不行,刚才那把刀还没有确认是凶器,我还得留下几个人继续找找线索。咱们两个人单独先回去吧。”曾警官说着拿出车钥匙。
曾警官的车留在小区外,我和曾警官只能移步到小区之外,这才开车离开。
路,曾警官心事重重,虽然嘴不说,但他眉头自车开始没有放下过。
在和这个人打交道的几天里,我发现他的性格是非常多面话的。面对未知的事物,他会异常的恐慌,可是你需要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又能克服自己的恐惧。而他本人的思维能力超乎寻常,非常想电视里才能见到的精英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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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也是因为他拥有着远普通人更厉害办案能力,所以方丈在告了曾警官黑状之后,头虽然刁难了他几次,却并没有动曾警官的位置,而他在警员心目的地位似乎还有所增加。
毕竟一个好警察,可不像搬砖的那么好找,真要是把曾警官的帽子摘掉,那面的人可得费一番脑筋考虑谁才能接替他的位置。
回到警局,曾警官带着我直奔停尸间,在停尸间贯通的另一间白皮房里,那具被带回来的尸体已经躺在解刨台,胸骨以开胸器完全打开,露出腔管。
法医见我进来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翻译,觉得十分怪。大概在他印象里,一般人第一次进他的解刨室,都会拿着呕吐袋蹲在墙角,像现在墙角蹲着的两名小警察一样。
“什么情况?”曾警官手插在口袋里靠近尸体。
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让自己双手染的细菌感染到遗体或者其他证物,并不是在模仿二流子。
我则有样学样的也将手插了起来,靠近尸体。
法医带着口罩却发出一声得意的笑声,我猜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紧接着回答曾警官道:“你们看这具男尸,虽然年龄在二十五岁下,但是他的身体却远不如同龄人健壮,更贴近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特别是他的腿部肌肉,有明显的萎缩。”
“这代表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正要说呢,你不要着急。”法医眼睛一瞪:“根据我验尸的经验,这名死者生前应该极端缺乏运动,而他的右手指和下掌的位置有明显的老茧,可以断定他应该是一名长期从事电脑相关工作的人员,或者是个御宅族。”
“所以说......这能说明什么?”我忍不住又道。
看这名死者的体型和他穿着打扮,也能猜出他平时不怎么爱运动,关键是法医啰嗦了半天,我并没有听到我想听到的内容。
法医又瞪了一眼,随即清清嗓子:“仅凭肉眼判断,会认为死者死于腹部刀......”
“难道不是?”曾警官问道:“那他的真实死因是什么?”
兴许是早我对法医态度不好,让他对我有了成见,他开口问我道:“你对针灸有没有了解?”
我连忙摇头:“我不懂这个。”
“准确的说,死者在被隔开腹部的时候,他还活着。但是真正导致他死亡的,却不是流血过多引发的休克,而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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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法医带着白手套一抹死尸的头盖骨,哪里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整个头盖骨便被法医拿了下来。
脑浆子我见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人被拿下头盖骨的样子,脑盖下的白色脑子根本不受头盖影响,那像是一个罐头的盖子,拧开拿下之后能看见里面的午餐肉。
正当我在全力忍住不呕吐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法医手里的头盖骨竟然有一处漏光,也是骨头被自而下的戳穿了,戳穿的位置还只有一个小小的洞孔。
我忙移动到死尸头部位置,这才看清在死者大脑正心竟然插着一根铁钉粗细的棒状物。
“这是真正的死因。”法医指着棒状物道:“这跟棒状物插入的位置极为精妙,正好位于死者左脑与右脑的心,既没有破坏死者的语言能力,也没有破坏他的身体协调能力。”
“那这跟棒子插在那里有什么意义?”我不禁再问。
法医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会增加痛感,因为直接破坏了脑内多巴胺供给,所以无论给死者施加多大的伤害,他都无法通过脑垂体分泌多巴胺来缓解疼痛。”
这一句话让我感同身受,仿佛我的脑袋也被钉入了这么一根铁棒一样。
多巴胺又称之为大脑自我奖励素,当我们受伤之后,大脑为了减轻疼痛便会释放多巴胺来缓解同感。如果没有多巴胺,那么算一个人只是割破了手指,特同感也会持续到伤口愈合为止,那可能是两天甚至三天的时间,手指的疼痛将从无间断,你也无法忽略它。
再看这具尸体,想必他在死前的最后一秒,都还能感受到开膛破肚的痛苦,而且因为倒挂充血,还无法强制昏迷过去。
我真无法想象,是怎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用如此残忍可怕的方法杀掉另一个人。
法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钳子捏住棒状物慢慢拽了出来,棒状物还带着一些如同鼻涕一样粘稠的脑浆,随着法医手一抖,甩在了地。
再看那棒状物,一头尖锐,一头稍粗,与其说是棒子,到不如说是银针,只是它的体积一般的针大太多了。
“破坏脑垂体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这个人会选择这样的办法?”曾警官问道。
法医摇摇头:“这不是我的专业范畴了,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