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圣甲虫从角落里爬出,顺着沙荷斯散落的绷带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嗯?”沙荷斯的语气困惑着,“你们分散了?”
金字塔里分布着近万只圣甲虫,虽然被沙荷斯控制的也只有四千多只,但这数量已经足够沙荷斯掌握底层的大情况了。
而就是这种情况下,圣甲虫们跟丢了诺厄?
这听起来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他们才下去没多久,一个人就在遍布圣甲虫眼线的地方突然消失了???
别小看这些虫子,作为这座金字塔的守卫之一,这些被特别培育出来的圣甲虫们有着极为特别的能力。
被沙荷斯控制的这些能够追踪魔力,这也是沙荷斯能准确找到诺厄的原因。
而红色的那些则能够汲取巫师的魔力,是最为危险的,针对巫师而特意培育的品种,是就连沙荷斯也极为忌惮的东西,唯一能控制它们的也也就只有死去的那个法老王而已。
“被惊动过了?”沙荷斯喃喃着,“这个巫师比我想象的还要神秘。”
难道真的是获得了神之智慧的巫师?但是,凭什么?
这是沙荷斯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成功的不是他?为什么他还要被诅咒并且沦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个巫师凭什么获得了他想要获得的一切?!
这是亡者对生者最本能的嫉妒,沙荷斯也不可避免,嫉妒诺厄能“永生”,嫉妒诺厄掌握不为人知的魔法,嫉妒……他还是鲜活的,能够在阳光下行走。
所以,凭什么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他呢?
也可以的吧,也可以是他吧……
……
诺厄此刻这停在一片废墟前。
这条通道被炸了一半,或者说曾经被炸塌但又被人移开了一个可供人同行的通道。
还真是强大到任性的家伙。
诺厄试探着移开了上层的石块,下方的石层已经被蛀空,诺厄怀疑这下面原本压着的是圣甲虫。
他将移开的巨石又堆了回去防止堵路,继续向下走。
按照地图来说,更下一层的是寝宫以及宝库所在的地方。
诺厄想要的藏书也都在这一层。
作为给法老王休息的地方,这一层的魔法陷阱相对来说比较少,但“守卫”却很多。
圣甲虫、斯芬克斯或者其他的神奇动物或植物,听起来似乎比上面几层要更加热闹。
但诺厄并不抱希望,而事实正如他想的那样,这一层比上一层还要“清冷”。
具体表现在……除了圣甲虫外诺厄就没见过别的活物了。倒是和上层一样看上去相当整洁,但也仅此而已了。
这里的其他守卫皆没了踪迹,很难不让人多想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嗯,感谢斯莱特林的庇佑。
虽然大致猜到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当真的一路摸到藏书室的时候活儿还是没能预料到。
似乎是因为守卫被干掉了,所以也不存在有人收拾的情况,刻画着文字的刻本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有些甚至因为没有了魔法的保护而已经粉碎了大半。
诺厄沉默地站在收藏室门口,啧,他收回前言。
在认命地进去翻找了一番后,诺厄突然就明白了这些刻板就这样泄愤般丢得满地都是的原因了。
诺厄一路下来时也是翻找了不少的藏书地了,也翻了不少的刻板,这些刻板自然都是古埃及文刻写的,作为巫师强盛的文明之一,古埃及文自然是魔文课必不可少的一门,所以上面的刻板对诺厄来说根本不需要太多时间去翻译,属于扫一眼就能看懂的内容。
但问题就在这里,这个藏书室内的刻板使用的并非是古埃及文,或者再准确一点,并不是后世巫师们所发现的古埃及文,而是一种与古埃及文相似但又不一样的文字。
诺厄简单扫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一点,虽然看上去像是象形文字,但又有很多难以辨别的奇怪符号,要解读的话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而千年前的那位柯不是什么好脾气,大概是翻了一遍发现没有一本能立即看懂后就愤怒地砸了几个……
说实话,翻了两个刻板后诺厄也有了太阳穴绷紧的感觉。建立这墓室的家伙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琢磨了一下时间,外面应该快天亮了,诺厄感觉肚子有点饿,干脆清理了一块地方,打算吃点东西再试着解读一下这些刻板中的内容。
象形文字一般会有共性,再加上这些文字似乎与古埃及文有某种关系,他花点时间说不定能解出来,大不了全部复刻一遍带走。
他休息的时候科亚也爬了出来,鉴于这里的魔法陷阱都已经被拆除,就连守护的魔法都只剩下了书架的部分,诺厄也就放任科亚在这里乱窜的行为。
啃了一口干粮,诺厄手边出现一张羊皮纸以及一根羽毛笔,直接飘在手边就开始自己写,现场记录起了诺厄的心算结果。
至于沙荷斯的事……等他搞完自己的再考虑其他人的吧。
……
这边被遗忘的沙荷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的圣甲虫们一直没能找到诺厄的位置,或者说每一次都扑了一空。
圣甲虫们只能找到诺厄离开后的痕迹,根本找不到人,这家伙是施展了什么混淆咒语吗?但不应该啊,极为擅长追踪魔力的圣甲虫怎么可能被混淆咒混淆过去。
但诺厄不在掌控的感觉的确让他十分的不安,虽然一开始他也没能掌控诺厄,但这种不知道对方踪迹,也不知道对方进度的感觉确实很不好,他隐隐有种自己的打算会落空的感觉。
都是错觉,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失败的。沙荷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他只是因为不能掌控诺厄所以感到不安而已。
突然沙荷斯顿住了动作,他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个转生者好像还有家人?”
之前注意力全放在了转生者身上,反而忽视了对方如今的身份。
一个巫师如果重视朋友的话,那一定也相当重视他的家人。而最恰巧的是,那个“家人”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