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暗骂了一声，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车后。
车辆追尾倒是不怎么严重，后面的车主也明智地选择息事宁人。但这毕竟是桥，车辆一时半会没办法返回，只能暂时被堵在这里。
巴士司机看了一眼乘客，大部分乘客都选择步行离开，也有一部分没有及时离去，只是眺望着城市，琢磨着里面又是哪个蛇精病在搞事，甚至已经小声讨论着排查了起来。
“应该不是那只鳄鱼，他上个星期才被关进去。”
“也不是毒藤女，没看到什么植物。”
这些人一连串报了一串儿的名字，让诺厄都忍不住侧目。
但听了一会儿后他发现这些人有意识避开了一个名字——小丑。
爆炸、子弹、大笑，这明明是极有指向性的标志物，但这群人迟迟没有人给出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不可提及的禁忌。又或者是没人想看到那道身影。
心有思忖的诺厄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消失在了桥的边缘，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蝙蝠侠给他准备的住所。
街道外还能听到混乱的叫喊，伴随着枪击声以及爆炸声，离得似乎并不远。诺厄走到窗前，其实还未波及到这条街，但这里是哥谭，当附近听到清晰的爆炸声时，这里的居民已经本能的警觉了起来，他们会第一时间握紧武器，在看到敌人的瞬间会毫不留情的倾泻自己的子弹。
至少诺厄走到窗户边的时候至少有六道视线扫过了这里。
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在城市上空迅速划过，诺厄的视线让他认出了那造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蝙蝠战机了，看来是在赶场子，毕竟这个夜晚混乱的不止一处。
诺厄拉上窗帘，走回了沙发，电视自己打开并调整到了新闻台上，主持人正在尽职的播报情况。
首先就是她背后清晰的小丑的大头照，是小丑又从阿卡姆逃出来了，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不过目前还没有人找到小丑的踪迹，在街上闹事的是小丑帮，那些家伙简直陷入了无差别杀人模式，就算是一只流浪猫他们都会直接开枪。谁也不知道这群疯子被下达了什么命令，甚至有人猜测小丑帮接到的命令是“屠戮哥谭”。
由此可见小丑及小丑帮在哥谭人心中的疯狂程度，他们是真心觉得小丑帮是做得出屠戮城市的疯狂行为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小丑在哥谭已经是【神】了。
他正这么想着，就看到电视上的画面一黑，再亮起时已经变成了哥谭人的噩梦面孔。
“晚上好，哥谭市民们！”小丑顶着一头绿毛，咧着大红唇开心的招着手，活像是在参加什么发布会，“看到我一定很开心吧！当然当然，我也很想你们，每个，哦，也不是每个，偶尔还是会想的，只是我更想念我的小蝙蝠。你们知道他多久没来看过我了吗？真让人失望是不是，足足有两个星期！他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我，太让我伤心了，真的。嗯，当然当然，我也知道他很忙，前几天他才吧那只下水道的小鳄鱼抓进去，还给它特别加固了豪华单间，都没有理我。太悲伤了~”
他的表情极为夸张，做出了一副伤心欲绝的姿态，但他的眼神里却只有疯狂。
果然，下一秒他表情一变，裂开的嘴角勾勒到耳根：“但是没关系，专一的小丑会主动来找他的。嗨~小蝙蝠，我知道你在看我，为了迎接我们的重逢，我准备了许多烟花。”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面似乎用笔画出了一个手表的图案，但这家伙依旧装模作样的端详了一秒：“嗯，还有十分钟。午夜十点，多么浪漫！等等，好像时间有点急，我记得你出来的时间一般在午夜后。真开心你能提早见我，虽然昨天我就在期待了，但是这点思念之苦可不算什么。”
他凑近镜头，咧开的红唇夸张的像血淋淋的伤口，眼中的疯狂与冷静一览无余：“记得找烟花的时候要保持微笑哦~”
画面再一次黑了下去，诺厄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再一次恢复的电视画面陷入了思索。
几秒后他在沙发下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微型窃听器，小型魔阵在他手中凝聚，不到半秒的时间他身侧就出现了一个环状的魔阵。
“蝙蝠侠？”
魔阵徐徐转动，在短暂的几秒安静后，一个词调优雅的电子音从魔阵中响起：“您好，魔法师先生，蝙蝠侠现在可能有点忙，您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吗？”
这熟悉的英伦腔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以至于诺厄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蝙蝠侠的助手？”
“您可以称呼我为‘便士一’，先生。”
“我只是想问，蝙蝠侠需要帮忙吗？”
虽然是这样问，实际上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蓝色哥谭市虚拟模型。在魔法的加持下还能从这虚拟模型里看到人影在其中跑来跑去。
那边短暂的沉默了几秒：“先生，您有什么办法吗？”
诺厄扫了一眼面前的模型：“我可以帮忙寻找炸弹的位置，但我需要一枚有小丑气息的炸弹作为追踪源。”
“……稍等，先生，我立即为您联系蝙蝠侠。”
那边随即陷入了安静。诺厄的手指在模型上划拉着，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蝙蝠侠的战机。再找蝙蝠侠自然也就不难。模型中的小人在他注视的刹那警觉地四周打量着，像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诺厄果断转开了视线，反而在建筑里找了起来。
虚拟模型呈现半透明状，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藏在建筑里某个角落的炸弹。
诺厄没有贸然碰这东西，他只是确定了方位就展开了精神力，隔着小半个城市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炸弹，而后迅速褪去。
蝙蝠侠那边还没有回应，诺厄打了个响指，眼前的城市模型中顿时出现了几个红点。
诺厄的视线扫过：“六处，比想象中的要多一点。”
但小丑不在这些炸弹所在的地方。大概是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