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浩把那半截丝巾从口袋取出,递给白郎。
“唔,探长,你可能不知道,被害人李贞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士,自己能织帽子和手提包,其中她最拿手的是装饰品。这条丝巾便是她自己织的。
“她买来红色的丝织布料,花费了数天心血才做成的。可是,不管她如何手巧,业余人士做的和商店里的会有所不同。当初我一眼便看出这是手工艺品。不过,这条经巾做工十分精细,你看,这边上的小球,做得多精致。”
白郎一面小心地转动着小球,一面说:“实话告诉你,当时包着的那半截丝巾,我曾仔细地研究过,最终在边缘的小球上发现了里面有枚护身古币,探长,你认为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白郎冲他笑了笑,又道:“既然这半截上有护身古币,那么另半截一定会有些东西,这是按常理推测的。所以,我才想看一看你带来的另一半。嗨,你瞧,拆开这些红丝绒,里面有个木球,就是这个。再看!木球上有个洞。”白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木球,在探长耳边摇了摇。
“你听,是不是有动静?大概也是护身古币吧!……唔,不对呀。”白郎把木球上的孔朝下,摇了几下,从球孔掉出一件东西,落在白郎的手心上。
“啊!蓝宝石!”吴昌浩惊呼起来。
“对,这个蓝宝石。就是那个贵族送给她的。哈,哈,这是世间稀有的而又珍贵的宝石。”白郎由衷地笑了,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捏着蓝宝石,高高举起,美丽的宝石在日光照射下,光彩夺目。“怎么样?探长,这个宝石可归我了。”
“还我,还给我!”吴昌浩急得满脸涨得通红,白郎把那半截丝巾对准他掷了过去。吴昌浩把罩在脸上的丝巾扯下,高叫道:“不是丝巾,把宝石还给我!”
“那是不可能的!”白郎冷笑道。
“快给我……要不然的话……”
“你还要怎么样?嗨,探长,我为何想要那半截丝巾?假如你静静地分析一下,就该知道我别有目的。可是,你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傻乎乎地寻查了四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凶手。这虽说是大功一件,可你竟没发现这里面藏着珍贵宝石,简直是愚昧之至。”
探长气得呲牙咧嘴,肺简直快爆了,全身颤抖不已。他一面盯着白郎,一面退向隔壁的一扇门。因为从隔壁那间房子可以看到对面那家茶馆,只要把玻璃打碎,伸出头示意,那些布署在那里的手下,将会蜂拥而至。
白郎并不知道吴昌浩还有那么多的手下在茶馆里候命,还站在那里洋洋得意笑着,并且讥笑着探长:“安保的智力真不行。嗨,探长,你们难道对被害人至死都抓着不放的围巾,竟没有产生怀疑吗?
“你们竟没有想过被害人会把宝石藏在哪里这个大问题吗?就因为安保都像你们这般没有脑子,所以至今仍无任何建树,本人却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颗宝石应该归我拥有。”
得意忘形的白郎,似乎并没注意到吴昌浩退向门口的举动。吴昌浩终于退到门口,把手转到背后,使劲一扭把手。但是,不论怎么扭也扭不开,不知何时,门已经被锁上了,吴昌浩神色大变。见此,白郎哈哈大笑。
“哈哈哈,打不开吧?这门有特殊装置。你居然毫不考虑便跑进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跟本人共事,还是多用些智力吧!”
“什么?”恼羞成怒的吴昌浩,从口袋里拔出手枪,用枪指着白郎的胸口道:“白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举起来!
“唉,你怎么还这么蠢。”
“闭嘴,把手举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开枪吧!看看子弹是否会射出来,嗨,吴探长,你太实在了,几乎近于愚蠢。实话给你说,你家里的女佣是本人的手下,她在你今天早上喝咖啡时,乘机把子弹里的火药给弄湿了。你还蒙在鼓里吧?”
气愤不已的老探长听了此话,把手枪往衣袋里一装,接着便扑了过来,白郎一脚把他击退,立刻摆出格斗的姿式。
两个人警戒地看着对方。一会儿,吴昌浩的胸部犹如波涛般起伏不定,呼出似火一般的气,但并未出击。因为,过去他曾和白郎斗了数次,结果均落败,因此不得不三思面后行。
白郎冷冷地笑道:“嗨,以我之见,你还是不动手为好。探长先生,你已经岁数不饶人了,可不能和年轻的比呀!不如乖乖回安保局去吧!总之,丝巾已属于你,而且有了指纹,便可指证姜缜胜就是凶手,同时你也立了大功一件,就委屈一下吧!宝石我带走了,失陪!
“不要走!”吴昌浩怒不可遏地扑过来,白郎照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招饿虎扑食,吴昌浩顿时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白郎笑着转动着门上的把手,拨动了下机关,旋即房门无声地被推开了。
20分钟之后,吴昌浩苏醒过来,当他返回茶馆时,一个手下向他报告:“不久前,一个上了年纪的油漆工,从古宅里出来,他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探长。”
吴昌浩皱着眉头把来信拆开,它是用铅笔写的,字迹龙飞凤舞,在信纸上还粘着一些蓝的、红的油漆,而且一股油漆味扑鼻而来。
昌浩兄:
为了对付我,你居然调动这么多手下,我真是感到荣幸之至!托你鸿福,使我可以平安离去。
对于刚才的事,还要请你海涵。可能我出手重了些,但愿你没有因此而受伤。
对于我说你的子弹被弄湿了,那只是我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您不信,大可把枪口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试一下。如此一来,我的话是真是假,便显露无遗。可是,我并不能保你平安无事。
对于我说你的女佣是我手下,不必解释,这只是危急之下应付之辞。你的那位女佣确实对你忠心耿耿。因此,在这里请你善待她。有劳了,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