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穿戴的绝不是我们兄妹的东西。”罗定安十分肯定地说。
案检官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定安的脸。
罗定安的话可信吗?难道是另有两个真正的劫匪,和罗定安兄妹穿着打扮一样?不,这根本不可能。假使真有两个劫匪假扮罗定安兄妹,但他们又怎么可能将两个姑娘,带到客厅里去呢?闲杂人等怎么进得了公馆呢?经过此番严格的调查和严密的推断,劫匪就是罗定安兄妹无疑。还有,不是已在他的公馆找出了腰带和披风吗?这样看来,罗定安的话岂不都成了谎话?
案检官经过反复思考,最终认定还是罗定安嫌疑最大。那天他审完后,叫人把罗定安押回拘留所。他边抽着烟,边从多角度着手思索此案。
“他妹妹惠妮,至今不知去向,罗定安又死不承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到图书室翻阅了一些旧记录。最后找出一段关于罗定安家族的记载:
罗定安家族曾是极有名气的贵族,尤以罗定安的曾祖父罗锋最为出名。他曾做过清皇的将军,后又做过尚书。1855年,却因抢劫、杀人罪被捕入狱,后因脑溢血死于狱中。
其后,罗定安祖父罗原,曾是兵部侍郎,后也因犯了抢劫、杀人罪,因知无法洗脱罪名,便开枪自杀了。
“唉,竟然是这样!罗定安家的人原来都是这样一些人,这太可怕了!”
案检官也被这些史料吓呆了。
“竟有如此怪事!肯定罗定安也继承了家族的这种血统。尽管他们兄妹有如此的豪宅和若干幢别墅,以及过着舒适的生活,还对社会事业和慈善事业表示出极大的热情,但他们却遗传了他们先人的这种偷盗怪病,就难以逃避走向犯罪。也许,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流着抢劫杀人的血。”
案检官一想到这些,不免心中有些难受。
“那日罗定安也曾试图开枪自杀,和他祖父一样,这也许正是遗传而来的。哎,太不可思议了!作为一个贵族,一个富绅,平常是那么的体面,但当那种怪病一旦发作,就去杀人、抢劫,这很可能是一种精神病。”
案检官一想到人身上有许多不显露出来的弱点,便感到人生是如此艰难困苦。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对罗定安的同情。
但他在审问罗定安时,却仍丝毫不留情面,无论什么问题都是一路追查到底。他虽费尽苦心,查找罗定安的罪证,但仍是枉费力气。仍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确定罗定安罪名的重要证据。
三个星期都过去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而且安保局虽努力在找,但仍找不到罗定安妹妹惠妮的踪影。
还有,虽然彭德玉一直跟着吴昌浩不放松,向他要钻石的劫匪,但吴昌浩对此事也是一筹莫展。
“这次吴昌浩也没辙了。”
彭德玉一想到这些,心中就隐隐作痛。那批钻石可是他的一切呀,一旦找不回,他就得破产了,因此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紧跟在吴昌浩身后,差不多每天都在催促他“快些!”
“尽快!”吴昌浩也不耐烦地说:
“你总是这样逼我是没什么用的,钻石是一定能找回来的,现在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怕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不如叫陈志来帮一下忙,怎么样?”
“不可能!我正在和他一比高低,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他是个阴险之人!一旦他找到了钻石,定会据为己有,然后逃走。要我跟他那种人合作,简直是在帮他发大财!”
吴昌浩虽如此顽固,最后还是被彭德玉说动了。于是他们一起到陈志家中,准备请他帮帮忙。
“请问二位,有何贵干?我已估计到,你们会来找我。”陈志似乎已忘记了那日的争吵,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时,我说要和你一比高下,但经过这段时间后,我已认识到我一个人办不了这个案子。”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事实也原本如此,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交由安保和案检官来查办,怎么可能办得到?除我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上忙。彭先生,依我之见,你还是将此事完全交付给我吧!”
“好,好,那我就全靠你了!”
“哈哈,想不到你竟对我如此信任,那么,吴探长,你呢?
“我也按你说的去办,协助你。”
“好,我们过去的误会就全部化解了。从此我们齐心协力破解此案。我想问一下,你们可有什么新情况告知我?”
“明天,我们准备让李娜和廖莎莎当面指证罗定安,好让他认罪。罗定安虽仍在撒谎不承认,但面对她们两个想必就无法抵赖了吧?”
“这无济于事,不论李娜和廖莎莎怎样指证他,此案事实上都与罗定安无关。还有别的什么吗?”
“噢,还有件事。被关押的罗定安是绝不许与外界联系的。但拘留所内的人却曾见他收到一张神秘的小纸条。上面写道:
定会营救你,一切就绪,不会有误,敬请放心。
“经我一查,发现是有人托一个给罗定安送饭的小孩儿送来的。而且查出罗定安还托那小孩儿带了封回信出去。
“我已让那小孩儿带我见了那个托他送纸条的人。由于想知道他还想做些什么,因此并没有抓他。”
“看来,你已经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了?”
“看清了。”
“好,先不管这些了,我们一起乘车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上车后,陈志才说:
“早在一开始,我就对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很感兴趣。因为我不明白,为了这点东西,罗定安竟大张旗鼓地登广告来找。我认为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因此,我就到旧货市场去找,最后在一个黑货店找到了这些东西。我还问店里的人是怎么买到这些东西的。
“他们告诉我,时常有个老妇人拿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卖。她自己说,她也只是从别的旧货商那里买来的,而且价格很低,大约只有一百个小钱。但那老妇人的姓名及地址,他们也一点儿不清楚。
“还有是一个叫邱有财的旧货商带她去那个店的。因此去找邱有财问一下,也许会知道那老妇人的姓名。于是,我去邱有财的店里找他。但不巧的是他已出门旅行去了。据店里的人讲,今天他会回来,我们这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