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把周强告上法庭?”申玉霞问白郎。
“是的!”白郎表情坚决。
“这样的话,他真的惨了。”
“你真是一位善良而又纯洁的好女孩,但是,他却是一个不可宽恕的大坏蛋。
“一个人做了错事后,要接受惩罚,这是天理,这些文件就是最好不过的说明。他既然触犯了法律,理应受到惩罚,这是恶人应有的下场。”
白郎的语气冷如冰、硬如铁,充分表明他绝不是一个纵容恶人的人。
“可是,你不是曾经宽恕过林茂生吗?”
“那只是暂时的,时机一到,他也会受到应有的制裁。”
“到什么时候呢?”
“徐大魔头和那一帮爪牙全部落网之际,也就是林茂生接受惩罚之时。
“徐大魔头和颜雄少校都是杀人恶魔,而徐大魔头更是万恶不赦!就是他们害死了你父亲!难道你也觉得他们可怜,而原谅他们吗?”
申玉霞坚决地摇了摇头。一想起惨死的父亲,她不禁潸然泪下。看到申玉霞悲伤的样子,白郎轻柔地说道:“玉霞小姐,为了你,我要严惩那帮恶人。”
白郎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并将之放进公文包里。而后,他和卢震雄一起把申玉霞送上了出租车。临别时,白郎说:
“你直接回饭店吧,这边的事不用你担心,在此期间,无论有什么事情出现,都要保持镇静。你原来计划在皇宫大饭店住两周,不要改变它。并且,你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去餐厅用餐,按原定时间回到房间去。”
申玉霞走了以后,白郎又对卢震雄说:
“卢震雄先生,你应该到皇宫大饭店去住,我已经把申玉霞隔壁的一间套房预订下来了,你过去保护她吧!”
“好吧,你尽管放心。”
“但是,你要牢记,不能让饭店里的住客或职员看出来你与申玉霞认识。这样的话,就要求你要格外小心,不能让申玉霞发现你。”
“我一定小心从事。”
然后,两个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就乘车一起走了。
申玉霞回到饭店后,感觉很疲倦,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沉思起来。
来到东洲后,连续发生了很多事,申玉霞深感体力与精力支撑不住,现在,连思索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已经是黄昏时分,该去吃晚饭了,但她累得根本不想下楼去。
正当她发愣时,电话铃响了,屋子内的寂静顿时被打破,她缓慢地拿起话筒:
“喂!申玉霞小姐在吗?”
是个青年女性的声音,申玉霞感觉有点儿耳熟。“我就是申玉霞,请问你是谁?”
“我是小燕子,普济岛的人,忘记我了吗?”
“哦!原来是你呀!”
“申玉霞小姐,有件急事必须马上通知你!”
听小燕子的声音,好像很慌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卢震雄闯了进来,一把推开正在吃惊的申玉霞,喊了一句:“我来接!”说着,一把夺过话筒,大声说:
“喂,喂,小燕子,我是卢震雄,不能喝……不能喝什么东西呀?……喂……她把电话挂了。”
卢震雄按了一下电话机的键,可是对方早已挂断了,他不甘心,又把电话打过去,可对方没人来接。
“坏了,一定是很紧急的事……她说不能喝……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申玉霞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卢震雄却说:
“不好,我要抓紧时间,以后再向你说明,我马上要去找白郎。”
说完,大步跑出房间。
申玉霞百思不得其解,心想:
“不能喝?这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太神秘了,像谜一样。
“另外,什么时候卢震雄认识了小燕子呢?难道他最近到普济岛去过?或者是听我讲了小燕子的故事后才去的?还有,卢震雄怎么突然跑进我的房间里来了?所有的这些都太神秘了,简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想到这儿,申玉霞有点害怕,便走到床边的小柜旁,拉开抽屉想取出手枪,以作自卫之用。
但是,拉开抽屉往里一看,她不禁吃了一惊,自己放在里面的女用小手枪不见了。而且,皮制的枪套被打开着。她拿起枪套,发现其中的六颗子弹也不见了,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过了很久,她才镇定了一些,便按铃把女佣叫了过来。
“苏仙,我出去时有人来过我的房间吗?
“没有。”
“你也没进来过吗?”
“没有。”
“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一直在走廊最里端的仆人房里。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出什么事。”
申玉霞决定不把真相告诉她,以免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仆感到惊慌。
“快要用晚餐了,苏仙,请帮我换一下衣服。”
换好衣服,申玉霞走进了楼下的餐厅。正当她用餐时,白郎也走了进来,并坐在了离申玉霞不远处的一个餐桌旁。他用眼神儿告诉申玉霞,让她不要与他打招呼,两个人装作素不相识的样子。
申玉霞会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只是极偶尔地向白郎的位置看过几眼。这时,申玉霞的桌边停下了一位服务生,白郎示意申玉霞,要她注意那个服务生的一举一动。
同以往一样,在那位服务生的餐盘中放着一杯申玉霞最喜爱的葡萄酒。
她略一思索,就发现了一个疑点:在平时,葡萄酒都是拿到餐桌旁后才开启瓶盖的,而今天,却是倒入酒杯以后送过来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突然,刚才小燕子在电话中所说的那句“不能喝”的话,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她惊疑地抬起头,正看见那个服务生的脸,身体不禁微微一抖。
“这个人不就是潜入福灵山庄打探消息的那三个音乐师中的一个,也就是那个叫做曹讯的人吗?”
曹讯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申玉霞继续吃菜,但她根本品不出菜味儿,当然,葡萄酒她一点儿也没动。
她感觉自己的处境险恶,四面都有凶狠的敌人,自己处在明处,而敌人在暗处……想到这儿,她的手不停地抖动起来,刀叉碰在盘子上,响声不断。
既然无心吃饭,只好回房间休息了。她走进电梯时,手仍然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