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先生。娟子的失踪完全是误会,事实上她没有失踪,更不会无故死去的。”
“事情果真是这样?难道是安保的信息有误?”调查员很迷惑地问。
“这不是安保发送的信息有误,而是我们过于粗心大意。没料到娟子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而没有出门,却在卧室休息了一整天。一家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行踪,故此以为她失踪了,才引起这场轩然大波。”
肖斌也急忙补充道:“而且人们在河边的石头上发现了她失落的浴袍,这才使得大家都认为她已经被水淹死,冲走了。”
肖斌向郎小白不经意地轻轻一眺眼,心里似乎在说:“瞧,我补充得很棒吧!”
郎小白也做了一个别人看不出的微小的眨眼动作,示意他说得不错!
于是肖斌又说了起来,“姜凯先生跟着我一起找到河的下游,依然找寻不到娟子的任何踪迹,我们是从河岸径直下来的。因为没有发现娟子的下落,姜凯先生提议他要到河中的小岛上去察看,或许能获取点什么线索。”
“但是我对他说这完全没有必要,主要是由于连接河岸和小岛的木桥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了。如果有人想过那桥的话,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娟子小姐不会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她根本就不会冒然走上那座腐朽的桥,更不会到小岛那片荒地去的。”
“不过,姜凯先生回到庄园刚不过三天,也就是前天才回来,对那座木桥腐烂的状态不甚了解,更不会想到它的危险,很坚决地要到岛上去。我叮嘱了他一番后,他就独自登上了那座木桥。”
说到这儿,肖斌就和案检官等人一起上了餐厅的阳台。
“我们开始的时候先在这儿说了会儿话。从阳台上一眼望过去,这儿到那座木桥不过才100多米,我们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把小岛那边的景物和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一览无余!”
“小岛上相当荒凉,除了早些时候修的那座鸽舍外,岛上连棵树也看不见。假如没有任何物体的遮挡,那岛上的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可我们对鸽舍里面一点也不了解,因为我们看不到鸽舍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自然。不过,我会给你解释这个问题的。不管情况怎样,姜凯先生就是从这下去,然后向小桥的方向走去。”
“我也站在阳台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了什么问题。他很快地穿过那条小路,经过旁边的草坪,顺着一条小道径直来到桥头,看了一眼之后,就谨慎地用一只脚踩上去试了试,觉得没问题,就一手紧扶栏杆,一手保持着平衡,缓缓地挪了过去。”
“我担心地望着姜凯先生的背影,直到他平安地走了过去,并直接走向了鸽舍的门口。”
“按你所说的,姜凯先生小心地走过了那木桥?如果这样能过去的话,那我们不妨也过去那儿实地勘察一下!”调查员用肯定的口气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这不行,我们应该站在这儿观察。先生,必须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就在这阳台上才行呢!”
“这又是为了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肖斌答道:“别急!先生,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再说,这场灾难的目击者还有阿财和阿巧。那时,他们俩也正站在厨房里注视着小岛上发生的一切。”
“厨房就在阳台右边20米左右,阿财和阿巧就站在那厨房的窗户边望着窗外,显得格外焦急和担心。”
案检官和调查员一边在讨论着刚才的话题,一边又在认真地倾听着肖斌的叙述。
“只见姜凯先生小心地穿过那片荒草,慢慢地靠近鸽舍……接着他低下了身子,在鸽舍的门板上把弄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也许是锁太陈旧了,被他一把给拽开了。可就在姜凯先生要推开鸽舍那扇木门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枪响,他被子弹击中,挣扎着仰面躺在了门前的草地上……”
“后来怎么了?继续讲吧!”
“姜凯先生被击倒后,子弹的销烟缓缓地从门的缝隙中升了出来,我认为凶手必然是藏匿在门后面。于是,就下了阳台急忙向小岛奔去,阿财和阿巧也跑了出来,他们都担心得不得了。情况万分紧急,我也忽略了自身再次遭枪击的危险,也把木桥腐朽的危险置之度外,匆忙地穿过桥去,立定在鸽舍的外面。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门板向鸽舍望去,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我很纳闷,凶手究竟跑到了哪里?因此,我认为一定是凶手发现我和他们一起跑来了,就立刻翻上屋顶跑了。于是我一面低下身子来照顾姜凯先生,一面吩咐阿财和阿巧赶忙去守住门口和窗口。”
“我发现他伤得很厉害,已快昏死过去了,只是嘴在缓慢地一翕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也不懂他在暗示着什么……我连忙扯开了姜凯先生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衣上领口的钮扣,只见他的胸前满是殷红的鲜血。我帮他脱下血染的内衣,血还是不停地从伤口涌出。我又着急又无奈。因为子弹击中了胸部要害处,恐怕连神仙也救不活了。”
“这时谢燕夫人已经来到姜凯先生身前,她是从院子里赶过来的。她托起姜凯的脑袋疯了似地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但姜凯先生还是不幸地在夫人的哭叫声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幸运的是死时,他正躺在爱人的怀抱中,有爱人陪在他的身旁。”
“哦!我完全清楚了。这样的话就只好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块去出事现场看看,怎么样?”案检官说道。
“这样也好!”肖斌回答道。
于是,肖斌就走在前面,案检官和调查员随后跟着出了餐厅向外走去,郎小白也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他们一行人停在了桥头,调查员上去试了试桥的稳固性。他用左脚踩在木板上踏了踏,接着又用力拉了几下扶手。
“哈,不错!桥的现状比你的描述和我的想象要好得多。尽管已经开始晃荡,不过怎么也不会从中间裂开的。桥板也算比较坚固,我们可以过去了。”
几个人一一走上了木桥,扶紧扶手,小心地过去了。
他们在荆棘丛生的荒草中穿行,慢慢地拨开了一条暂时的草地小路,一直来到了鸽舍半开的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