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飞速地行驶着,快近黎明时,他们遇见了一所庄园。那庄园就在东江河的支流边,四周青带环绕,绿树成林,而且弯弯的小河就像一条银色的云带在晨光中闪映。庄园后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 小河环抱着一座美丽的村庄。蓝色天空中的白云也渐渐变成一片热烈的红色,并反射着耀眼的金光。
“太阳出来了。”郎小白做着深呼吸,望着那没有人影,也没有牲畜出来的村庄,万籁俱寂。除了偶然的一声鸡鸣,世界依然无声。
“你住在哪里?”
“附近,看,在那个地方。”顺着少女指引的方向,郎小白看到一片秀丽的风景。两旁树木排列的山路、依稀可见的房宅和石门,以及那条蛇行般绕过房宅的小河。也许出于惊惧和紧张,那少女望着房宅的大眼几乎要跳出来了。
郎小白感到了她的出逃必有玄机。
当完全意识到这已是自己家时,她表示出要回家看看的渴欲。“我得回家,我有后门的钥匙,从后门进入才能避人耳目。”
郎小白打开少女那侧的车门,搀着她下来,并一起走向那上锁的后宅门。
“我并不想打扰你的情绪来询问事情的缘由,我可以去问肖斌。你晓得肖斌吗?”
少女肯定地点头道:“因为他租的农舍恰好是我们邻居家的,并时常谈论到你的事情,因此我才决心到东洲求助于你。”
“哦,那把备用钥匙原来是肖斌借给你的。”
“不是借的,是我偷偷带出来的。我知道那把钥匙就在钟表的下面。”
“请把钥匙给我,然后再由我放回原处,那么就没人知道是你偷走了钥匙。并且要记住,不要把我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我明白。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应该也没人知晓此事。”
“记住要做到丝毫不认识我的模样,你不要自己随意行动,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千万要记住。”
“是的,我完全清楚。”
“好吧,那就请你签字吧!”
郎小白把一件早已拟好的文件从夹子里抽出来,上面写道:为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并且保证个人的生命安全,我将一切权力赋予周国雄先生。
少女很爽利的在文件下方签上了“娟子”。
“这是你的名字?我知道了。你放心好啦,我会竭力保证你的安全。就这样吧,再见。”
娟子心中涌起了一腔感激之情。在郎小白的注视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自信地从后门进到宅院去了。
这时候,天已渐亮。整个睡意朦胧的村庄依然围绕在晨光与水气的迷雾之中,久久没有退去。郎小白知道肖斌的房屋在这四周的黑色房舍中。
于是,他返回到车上,开车到了娟子所指示的那栋房子不远处,把车开进了林中的空房中,接着步行走进肖斌住的房舍。郎小白打开那把并不防人的锁径直走了进去。
郎小白发现肖斌正蒙着头大睡,就悄悄地把钥匙放在了时钟下,又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了。由于看完戏剧后又连续驾驶了几个钟头的车,他已是浑身疲惫,就躺在厨房角落一张破旧不堪的草席床上睡着了。迷糊中只觉得有钟声响了六次,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郎小白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子,“嗖”地一声站起来了,只见床头站着一个人,正是肖斌。
“哈哈!这一觉真香。”
“太感谢了,你果然来了。咦,你是几点到这儿的?”
“天快亮的时候。开了几个钟头的车真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这件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
“究竟是怎么了?你在电话中也是这样说的。”
“简直太怪了,太糊涂了。事杂、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还是先吃早餐吧!尔后,我们再详谈。”
“有人备好了早餐?”
“这儿早就是空屋了。看那位农妇,就是她来负责我的日常生活。”
那位农妇笑眯眯地端来了鸡蛋面条和已经泡好的茶,她看上去显得很安康。
乡村夏初的早晨是很清新的,爽气流动,翠树成荫,从窗户向外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片苍翠欲滴的绿林。吃着味道极佳的面条,喝着浓郁的热茶,郎小白精神为之一振,浑身觉得轻松了许多。
“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什么事情了。”
“我这就告诉你。这个地方被称作淘金桥。”
“这个名字真有意思。”
“不远处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庄园,叫谢家庄,庄园里住着两姐妹……”
“等等,你一提庄园我就知道了。上世纪中期,那儿住着一个大富翁的儿子,名叫谢云青,长大后就在此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了。但这个男人似乎太不幸了,妻儿早早就离他而去,只留下两个孙女陪伴他度过晚年。这儿住的两姐妹就是那两个孙女,大孙女起名作谢燕,妹妹则叫谢娟。”
“祖父谢云青就住在东洲市内,不过每年都来乡下两次,分别在春节后的三月和中秋节前后这段日子里回到庄园休养一个多月。姐姐早已嫁给了东洲一位有名气的实业家姜凯。他聪明能干,敢闯敢做。与E国方面建立了广泛的经贸关系。我说得对吗?”
“太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肖斌睁圆了双眼直盯着郎小白,心里充满了迷惑。
郎小白笑着说道:“先别问我呀,让我先说。在姐姐嫁人后,妹妹娟子就回到了城里,陪着祖父快乐幸福地生活着。”
“娟子性格开朗,活泼好动,又富有浪漫气息,尤其爱好体育运动及读书,也对这庄园很感兴趣,因此总是每年都随着祖父一同回乡下。有时到河中游泳;有时上老苹果树顶上去玩。玩过之后就安详地躺在草地上,一边仰望着蓝天云海,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天空飞翔的鸟儿们的欢叫声,多么浪漫的自由人生啊!”
“祖父谢云青很宠爱小孙女,但与娟子的性格却不同,他话语不多,也少于交往,行为有些古怪。他喜欢孤身安静地呆在书房中,致力于化学和冶金术的研究,梦想从各种各样的金属中提炼出黄金来,又幻想着能炼成不死丹药。技术虽未成功,但依然有许多专家进行不懈地研究,如此为现代化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还对原始魔术有着极高的兴致,村民们都说他已经着魔了。”
“对此我十分清楚,我早已做了调查。”
“你也曾做过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