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电话另一端传来了肖斌惊讶的叫声,“真的是这样吗?我的股票也……”
“没错,一共有你十二张煤矿股,也都被偷了。”
“糟糕……这样吧,我立刻就来!”电话“咔”地一声挂断了。时间不长,一刻钟的功夫,精神恍惚的肖斌驾车赶来。
“我……我的股票……在哪被偷的?”
肖斌因过度的着急以致于说话都不利落了。
“我把股票放在卧室的小桌子上,就是床边的那张。正当我在餐厅吃旱饭时,小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股票偷走了……。这也就是四十分钟前刚发生的。”
“你怎么这样存放股票?它们应放在银行或保险柜里!”
张老板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十分沮丧地说:“非常抱歉!这些股票原本是存入南都银行的保险柜中,但因路途遥远,存取很是费力,所以我想把它们转移到附近的银行。只不过是昨天刚从银行取了出来,谁能想到,一下子全被盗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我真的很内疚!”
“你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是你惹的祸。你要赔我的股票,你要赔偿我的损失,你一定要赔我!”肖斌恼怒地说。
“可……可是,我所有的股票都被窃贼拿跑了……我已穷得身无分文,你让我拿什么来赔你呵?”
“那就把这公寓卖了!”
“可是,这是抵押物,不能卖呀!”
刹时间,肖斌也变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股票交易事务所的三名雇员也倍受打击,一个个呆若木鸡似的坐在那里。他们心中盘算的是,若是张老板破产了,那么这个月的工钱肯定没戏了。更糟糕的是,供职的股票交易事务所也会关门大吉,那样的话,他们三人便丢掉了饭碗……。
正在这个时候,两位租住四楼的小姐要下楼外出。
“两位小姐,你们是要出去吗?”
玉梅太太以其略带沙哑的嗓音问这两个年轻小姐。
“对,我们打算出去一趟。”
“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准走出公寓楼。”
张老板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把两位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肖斌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安保,他镇定自若地说:“很抱歉,两位小姐,因这里刚刚发生了盗窃案,在安保的调查搜索工作结束之前,你们的行动将受到限制。”
“当然,这并不是指二位小姐是疑犯,只是我需要对你们进行询问,并需要你们的证言,恳求你们配合工作。”
接下来,肖斌向她们询问了姓名、年龄、职业等,两位小姐一位是打字员罗克菲,一位是古筝教师林雅,婚姻状况是未婚。
“我们准备去市场转一转,买点东西。”
“再一块吃午饭。”
两人非常轻松地说着,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肖斌问张老板:“四楼住着两位年轻的小姐,不知道三楼住着什么人?”
“是现任市政督办,前任商贸部长安梓林先生。”张老板弱声弱气地回答着。
“是么?安梓林先生?他可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在家吗?”
“不在家,大概八点半左右,他出去了。”玉梅夫人抢着回答道。
“好吧,我们在此等他回来!”
接下来,在场的人们都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门口看着公寓,但是,并没有发现那个行迹可疑的人。
肖斌双眼睛转来转去,一会儿朝楼梯望去,一会儿又望着尘土飞扬的马路,心里却在想着那十二张遭窃的股票,有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梓林乘车回来了,胳膊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他的气度举止依然像他在部长任上时一样高贵不凡,两道白胡子成八字型翘着,身高体壮,两眼犀利有神。他曾是一个风光一时的人物。而现在,仍是市政有着赫赫声望的元老。他来到了门口的信箱旁,认真地翻检出自己的几封信后,便彬彬有礼地向四周的人们点头示意,随后想要上楼离去。
“请等一等,安先生。”张老板急忙把他叫住。
“是你在叫我吗?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有小偷进来了。”
“是吗?真是不可思议,不知谁是可怜的受害者?”
“到目前为止,已知我丢失了一包股票,是否有其他被窃去的物品尚不得知,而住在四楼的小姐们一直在家,没有丢失什么物品,只不过您不在家,因而……”
“咳,小偷跑了不就拉倒啦!”
“不,小偷还没有逃出这座公寓楼,很可能他藏在楼中的某个地方。肖斌探员前来调查此案……”
听到张老板提到自己,肖斌忙摘帽,很正式地向安梓林行了个礼。
“我们在大家的协助下对公寓进行了搜查,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小偷,因而我们一致判断小偷很有可能躲在你的房中。”
“哦,原来这样,那请你们检查检查吧!”
然而经过一番搜查、寻觅之后,并没有在督办先生房里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小偷。督办先生一边将公文包放到了壁柜里,一边自言自语道:
“没什么可疑之处,也许溜走了。”
就这样,众人又来到了楼下。张老板吩咐他的三个职员监视着公寓门口,自己和肖斌一道走进正对着公寓的一个小酒吧里,坐在那里,可以对公寓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两个人叫了咖啡,一边看一边喝。
然而此时的肖斌却觉着那咖啡索然无味。因为今天丢失的那十二张股票,几乎是他的全部财产,他兢兢业业在安保局服务几十年,一点一点地积蓄,当积蓄由少变多的时候,他便感到生活是这样的美好,日子也过得更有滋味。
想当初,他如同田鼠一般,一颗又一颗地储藏豆子,当数目变大之后,他才通过张老板的中介,购得那十二张股票。现在,那十二张股票却无处寻踪。他心情非常沉重,对生活也没什么想法了,神志也开始有些不清了。当他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时,张老板出去打了个电话,但他对此是毫无察觉。
“肖斌先生,你应当打起精神来!”
张老板打电话回来后,见到肖斌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这么说,同时用手去摇晃他的肩膀,肖斌闻听其言,将头抬起,说:“叫我怎么才能打起精神呢?我的家当被偷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