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鹿坤高呼道,“这事是微臣做的,微臣也的确要杀闽江伯,可这事与太后娘娘无关,完全是微臣自己的主意。皇上,您要杀要刮,微臣毫无怨言。只是微臣临死之际,有话要说。”
他看了贺谨怀一眼,继续道,“闽江伯枉顾大齐律例,先是贩卖私盐,后是侵占大齐矿产,将官家之物占为私有,如此枉顾国家利益之人,人人得而株之,别说微臣想要杀他,只怕在场众人,人人都想杀他。
微臣想说,微臣今日杀不了他,微臣无能,可若重新让微臣选,微臣还是会杀他。且,即便没有微臣,将来也会有其他人想要杀他。”
鹿坤一说完,御史台的人纷纷上前,“皇上,微臣附议!”
“臣附议!”
“……”
文帝看着众人,幽幽一叹,他本不想将贺谨怀做的事早早的昭告诸臣,他的目的还未达到,可是事到如今,他的计划不得不终止。
鹿坤有一句话说的对,贺谨怀被他推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今日鹿坤没能杀的了他,他日便会有其他人想要杀他,明的杀不了会来暗的,暗的来不来,还可以栽赃陷害。
若真到那日,他如何面对那孩子?看来得想其他办法了。
他看向贺谨怀,“闽江伯,你有何话要说?”
“回皇上,微臣的确有话说,只是微臣不知道要不要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说,微臣怕微臣说了后,御史台的人将无颜再走进眼前的金銮殿。”
御史台的人反驳道,“有话便直说,遮遮掩掩可见你行事不够端方,由此推彼,你常年居于闽江之地,还不知在当地如何霸凌百姓,欺压当地地方官。”
“凡事讲究证据,中丞大人空口白牙就给在下扣了一顶帽子,可见平日行事疏忽。”
“……”
两人你来我往,太后看不下去了,直言说,“闽江伯,你有话便直说吧,哀家也好听听,到底是何人在诬蔑哀家干涉朝政。”
“是!”
贺谨怀进宫是允许带一个人的,此时他不等文帝吩咐,便自顾自站了起来,而众人又在心中给他定了个目无礼法的罪名。
他从听风手中拿出一摞文契,呈上御前,“这是闽江,以及江南诸地的矿场契约文书,还请皇上与诸位朝臣过目。”
文帝挥挥手,“给太后先看。”
“是。”贺谨怀将手中契约分了一半给太后,“娘娘请过目。”待太后接过,他又将契约分给其他人,“康大人,你眼睛好,可以多看几张。徐国公,徐二让在下替他问声好,他说感谢你时刻记着他,念着他,送他去抚州,他说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效忠陛下效忠大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徐国公面色变了变,伸手接过,本是简单的一张矿产归属的契约,没什么值得细看的,可当大家眼睛扫到最后一行,矿产所有人那一栏时,愣住了:这,这上面的矿产归属,竟不是一个人民,而是大齐guoku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