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男人熄火了。
他们之前倒是想过钻木取火,可惜,把手掌磨秃噜皮了,愣是看不到一点火星子。
不然也不至于跑来打劫别人。
之前的十几天,他们可真的是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惨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现在听到大虾负责钻木取火,他们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忍着伤痛离开。
只希望晚上能吃一顿熟食,哪怕是没有任何调味料。
大虾是典型的野外生存爱好者,钻木取火难不倒他。
事实上熟手的话用不了两分钟就能点燃火种,生手的话可能就得耗费很多的力气,最终还不一定成功。
至于香香,似乎有戚柠在,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捡起旁边的树杈清扫“基地”附近的枯枝断叶。
收集起来可以当做柴火。
树杈上面有绿油油的叶子,当做扫把还算可以。
“咱们也该弄一把石斧。”
不然只靠着纯手工获取柴火,较为困难。
也是想用树皮编织渔网,说不定能捕捞到鱼虾呢。
香香不太懂这个,就连这游戏都是被弟弟拉着玩的。
大虾现在就读大三,正值暑假期间,时间充足。
香香有着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里带着。
当然她自己开了一家小饰品店,平时多待在店里。
玩游戏这几天,都是母亲帮她看着店。
她和大虾是亲堂姐弟。
因为都是独生子女,所以姐弟俩的感情自小就很好。
最开始香香的父母不想女儿玩游戏,就怕她受到刺激。
可是玩过一次后,得知女儿在游戏里是一副健康的身体,这才由着她。
“是将石头磨成斧子的形状吗?”
“对!”大虾点头,“他们几个看着力气就不小,可以让他们做。”
说着,还偷偷的看了戚柠一眼。
他们都在外面忙活,反倒是这位在帐篷里睡得舒服。
不过大虾也释怀了,就连基地都是人家帮忙夺回来的。
跟着一个武力爆表的女孩子,总比被几个大男人欺压要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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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几位在外觅食的男人心里气不过,身上的疼痛让他们现在都打哆嗦。
可要说把场子找回来,那纯熟扯淡。
之前他们五个人,很轻易的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服软能怎么办。
游戏仓和游戏头盔每周一有货,随着购买的人越来越多,游戏里会出现更多的玩家。
他们算是第一批进入游戏的玩家,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发展,优势只会越来越小。
几个人在现实中属于拉帮结伙的暴发户出身,自身没有什么能力。
无非靠着人多,到处欺负人。
现在出现一个更厉害的,他们也就怂了。
不怂,指不定就得嗝屁。
历经千辛万苦,五个大男人最终拎着两只兔子和三只野鸡回到营地。
这边,大虾已经燃起了火堆。
看到明黄色的火舌舔着木柴的样子,五个大男人险些热泪盈眶。
天呐,这可是火啊。
晚上终于能吃到熟食了。
“长期不进盐身体会出现各种问题,我们得寻找盐矿了。”大虾道。
“不吃盐会死吗?”其中一人问道。
香香惊讶的看着那人,“你们……没读过书吗?”
“……”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提,他们连高中都没考上,最后仗着家里有钱,被爹妈塞到了技校。
几年下来都用来玩了,毕业后到现在也没有工作。
他们是一个地方的,而且还是拆迁暴发户。
各自家里至少有四五套房产和一大笔拆迁款。
有句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
但是套在这几个家伙身上,大概率连他们这个第二代都撑不住。
那点家底,在这几个混小子身上,谁知道能糟蹋多久。
香香给他们普及了一些缺少盐分摄入的危害,几个人才懵懵懂懂的给了个更加懵懂的反应。
反正其中的一些无机盐,钾钠离子浓度,组织液,神经细胞等等。
他们懂个屁。
听天书似的。
可是不给个反应,好像他们都是文盲似的。
大虾无语,这难道不是初中接触到的知识吗?
这几个家伙,不会连初中都没读过吧?
几个大男人用相对锋刃的石刀将猎物剥皮去内脏,在小河边进行清洗。
营地这边有一口石锅,不算大,却也能熬汤。
所有的碗,里面是树叶,外面用泥巴涂抹包裹并烘干的。
上面布满着裂纹,不解释,却也能盛放汤水。
筷子随便用树枝打磨的,最是简单。
闻到食物的味道,戚柠睁开眼走了过来。
香香捧着一只兔腿和一条鸡腿递给她。
没有盐分和其他的调料,别怀疑,真的特别难吃。
她倒是不在乎,面无表情的将两条腿吃下去,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今晚可以在火堆旁讲究将就,明天开始就要继续搭建木屋了。
木屋很简陋,没有绳子更不懂得榫卯,都是用树皮和藤蔓加固的。
不挡风不挡雨,一点都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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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游戏,两人去附近餐厅用饭。
时砚点的都是戚柠喜欢的,海鲜居多。
“过段时间,在帝都有一场酒会,陪我一起吧。”
“什么酒会?”这得多闲呢,怎么哪哪都是酒会。
“童家举办的,听说有热闹看。”
“……”戚柠的表情一点点的亮起来,“那得去看看。”
日子太无聊,没点热闹可不行。
“童家是谁家?”
时总凤眸染笑,“不知道你就跟我去?真乖。”
戚柠扯了扯唇角,这家伙可能是想死。
“说起来你知道,你身边不是有个小孩吗?”
“你说的是费理?”
“嗯!”时砚眸子微眯,“他的生父就是童家老爷子的亲儿子。”
戚柠还真的有点意外,“不对吧,侦探没有调查到这点。”
“那是因为他没有深入调查,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时砚对豪门里的一些事想来嗤之以鼻,人一多,就开始藏污纳垢,“他的生父叫沈安,和费理的母亲是高中同学。”
“不过沈安在刚出生,就被童老太太送了人。”
“理由呢?”戚柠道。
“那老太太是个迷信的,沈安还没出生的时候,童老爷子出过一次意外,险些丧命。后来有游方先生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克亲,一生都不能和父母想见。”
时砚说道这里,唇角的笑容更深了。
这老太太的裹脚布裹住的不是脚,而是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