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和戚柠的到来,让袁家人的眼神都亮了。
也仅仅是一瞬,随后便隐藏了情绪。
袁老太死后需要在家中停灵三日,之后再送去火化出殡。
如今人就在木板上躺着,用一条薄毯包裹,甚至还用红绳捆扎了起来。
跟着戚妄,给袁老太上了一炷香,两人随后站在旁边低声闲聊。
吕凤章带着袁菲菲进来,凑到戚妄身边。
眼神还时不时的落到戚柠的身上。
“还以为戚总不会来呢。”
“人死为大。”戚妄淡淡道。
吕凤章露出一抹讥笑,“之前何必要对袁家赶尽杀绝呢。”
戚妄双手揣着裤袋,站姿傲然,和身边的这位被女人掏空了精气神的吕凤章一对比,高下立现。
“我天生恶毒,没办法。不过吕少可以接济接济他们。”
虽说袁菲菲察觉到了吕凤章对戚柠的垂涎,心里嫉妒要发狂。
但是,戚妄的话,却让她眼神闪烁。
她不在意袁家怎样,只想着能嫁到吕家,过上贵太太的生活。
圈里的人都知道吕凤章是私生子,而且吕家主为了给私生子一个名分,用吕家公司的股份,得到了吕太太的首肯。
袁菲菲却不知道。
有一点她没有错,那就是吕家未来,极大概率是会落到吕凤章的头上。
哪怕上面上个女儿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却碍于性别,吕家二老以及吕家主,都更加疼爱这个孙子。
自小到大,吕凤章被惯的不成样子了,生活奢靡,女人无数。
吕太太似乎对这样的发展乐见其成。
就算吕家主心生不满,觉得儿子有时太不着调,也知道自己对吕太太有愧在先,并不敢让吕太太管教这个儿子。
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吕太太管教的太重,伤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吕凤章对自己的身份,也是有不少想法的,之前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圈子里的传闻。
这些并不妨碍他的有恃无恐。
诧异于戚妄的“坦白”,吕凤章笑的更加得意。
一把搂住身边的袁菲菲,笑道:“这就不劳烦戚总费心了,菲菲可是我的女朋友。”
吕凤章长得不丑,虽说吕家主长得普通,架不住他的生母模样出众,不然也不会被吕家主看中,甚至还纵容对方生下这个私生子。
比起戚妄自然是差了很多,却因为有钱而变得帅了三分。
若是放在以前,袁菲菲肯定是看不上他的。
袁家废了,她也不是那种爱做梦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算吕凤章花名在外,她也不在乎。
只要能怀上他的孩子,她就有机会嫁进吕家。
吕家不同意又如何,凭借着孩子,每个月也能拿到丰厚的抚养费。
总比继续呆在这破旧的城中村,要舒服的多。
戚妄险些笑出声来,“我这么恶毒,怎么可能费心去管袁家,吕少多心了。”
“……”太特么的恶毒了。
吕凤章险些被戚妄的直白给震撼到。
他自觉不是个多少的人,三天两头的惹得老爹生气。
但是比起戚妄,他可太特么的有人情味了。
“那你来袁家干什么,耍威风的?”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起来了。
戚妄略显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对方,“当然是来刷名声的,万一被人知道袁老太死了,我们没有来,岂不是要被人说闲话?”
操,这东西果然太恶毒了。
简直恶毒到让他这个外人都要看不下去了。
袁家这是倒了血霉了,摊上这样一个亲戚。
“行了,我们也该走了。”拍拍戚柠的肩膀,冲着吕凤章摆摆手,“吕少,回见。”
“见个屁。”吕凤章低声嘟囔。
谁愿意和一个连死人都利用的狗东西再见。
上了车,戚柠撑着下颌,看向窗外破旧的房屋。
“那人是个傻子吧?”
“看出来了?”戚妄眼神含笑,“被吕家上下惯坏了,吕太太也没少在背后出力。”
也就吕凤章自己觉得他聪明绝顶。
吕家主也知道外面人的议论,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吕凤章自小是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被两位老人给宠坏了。
但凡是吕家主想教训这个儿子,保管会率先被二老一顿呵斥。
前面儿媳妇只给他们生了两个孙女,好不容易有了孙子,还不得往死里宠?
老人才不在意这个孙子日后能不能撑起家业。
撑不起来,就是儿子吕家主的锅。
“哎!”戚妄叹息一声,“中间这代人,都不容易。除了当牛做马,还得担着各种责任。”
管教儿子,会惹恼老人。
不管教,日后儿子撑不起来,别人会说做父母的有问题。
好在他家老爷子没这样的臭毛病,对子孙的教育从来看的格外重要。
不然以戚家的条件,哪里还有其他纨绔们的生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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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你这是第三天来蹭饭了,时家破产了?”
看到再次出现在自家饭桌上的时砚,戚四爷承认自己的心情很不好。
他不反对时砚追求侄女,但是好歹避着点自己行吗?
明目张胆的追到自己面前来,肆无忌惮到让他想打人。
时砚一身休闲装,身姿挺拔隽秀,五官清绝。
“柠柠,咱们出去吃?”
“……”戚柠眼神一亮。
戚四爷一腔怒火在胸膛酝酿,“坐下用饭吧。”
侄女的胳膊肘拐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理准备。
他这个长辈目前还是单身呢,侄女却有恋爱的苗头了。
越想越心酸。
“这几天有时间吗?”时总问道。
戚柠眨眨眼,“去哪里?”
“南城,那边有一个很大规模的庆典,属于全球性质的美食节。”
“去!”她干脆利落的答应,“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时总边说,还暗暗挑衅的看了眼戚妄。
不意外,四爷被气的饭都吃不下去,胃里涨的难受。
这俩家伙,还能更过分点吗?
“我怎么不知道南城有这样的节日?”
时砚垂眸,“我和南城临时定下的。”
操!
四爷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为了追求他侄女,居然敢玩这么大的手笔。
脑子真的没问题?
这没有几个亿可办不起来啊。
有这钱做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