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雷劫也是宁夏上辈看到那些快要用烂的雷劫设定。
像是什么四九雷劫、六九雷劫,久久雷劫,完了之后还有天降甘霖,洗筋伐髓重塑根骨之类云云的……总之,如果天劫渡得好,换个人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种东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修士中结丹者本就百里挑一,其中能激发异像的则又是千里挑一,而能引发雷劫的……额,百万分之一都不一定有。
雷劫基本上是“主角”“天命”一类的代名词。
宁夏之前经历的那种种是稀里糊涂的,搞大乌龙了,也不好评价跟她有没有关系。而谢石这种与其说是天劫更不如说是考验,是对成形妖类这种不容于世存在的审度。
而四九、六九、九九雷劫则是对于雷劫程度的大致判定。雷劫下落涉及到具体的规则——力量、时长和大小都不定,雷劫的强弱并不是以此为划分的,而是以层划分的。
四九六九九九则是一种比较粗糙的划分方式,其实就是四轮六轮跟九轮。这种算是大数,也有一些修行比较特别的道的人会经历五轮七轮这样的层数,但这种的出现率近乎于无,这么大陆多年历史也就那么一两例,还不可考。
当然,渡雷劫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就像是雷劫中最常见的自然便是层数最少的四九雷劫,一般天赋异禀者结成金丹往往会有这种雷劫伴随。当初宁夏就差点被这种雷劫给劈了,幸好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某个意识发现她并非妖物化形,才没劈成。
而六九雷劫则一般针对的大乘修为以上的尊者,直至渡劫,至少要度过四至九次不等的六九雷劫。每一次经过雷劫的洗礼和塑身,距离他们的道又缩短了很长一段距离。
而九九雷劫……额,大概只有传说中才有的存在,完全不可考。大家也就当听听传说而已。
谢石积聚的这个雷劫,看规模就是很典型的四九雷劫的水平。
但已经足够惊人了。毕竟雷劫本就是一种十分惊人的异像。
元衡真君的动作很快,而他方才前去查看的地方其实距离驻地并不远,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人便回到了驻地。
驻地里的小崽子倒也安分得很,一个不少,只是看他们频频望向天际的方向便知众人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了。
当然,这可是雷劫,代表着天之意志。
意志。元衡真君嘴里反复过了这两个字,心下莫名有些微妙。
“师尊!”“真君!”这一大队伍敢这么叫的估计就只有阵法堂几人了。
金林等人见元衡真君回来,面露喜色迎了上来……嗯?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都一副抓到救命稻草的样子,莫非这些人不太服从管教?十分之了解自己门下弟子的元衡真君当即就发现出不对来。
神色不对。
金林看了眼远处越发黑沉的雷劫中心,小声对元衡真君道:“师尊您终于回来了。”天可见怜的,这位终于回来了,总算有个可以主持场面了。
“有什么事?”元衡真君从来不委屈自己猜来猜去,干脆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
“您……”金林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周围状似在窃窃私语的各门修士,又不知想起什么,说不出口来。
“有什么话直接说罢,吞吞吐吐作甚?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坏习惯,真的是惯坏你了。”元衡真君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
看似是在指责金林,但同时他还用他那强烈地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扫视了周围人一眼,意有所指的样子。听起来像是怪别人带坏了他的宝贝弟子们。
众人:……修为高了不起么?做啥要内涵他们。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要数黑心就得数你们五华派的。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立马就能把人气死。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毕竟寄人篱下,享人庇护,总要写会忍忍气,乖乖听话。不然被半道扔出去,只怕明年坟头都要长草了。
金林当然没时间琢磨别人是怎么腹诽他们的。因为他此刻心情也是乱糟糟的,脑子里几个声音,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叫人烦不胜烦。
“还请借一步说话,事关重要。”金林也不废话一个字,直接对元衡真君说了这话。
元衡真君活过这些年岁,也算是见过些世面。大场面见识不少,什么奇怪的事没经过,但加在一起都没有这段时间来得要转折要多。
见小弟子们都这么迫切,别的宗的人又一副好奇的模样儿,他终是动了,一甩袖,连同小弟子消失在原地,惹得不少人发出可惜的喟叹声。
不过这跟元衡真君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你们说什么?”元衡真君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惊讶。
他方才捞得得匆忙,也没注意捞的人里还混了几个湖阳派的弟子,都是熟面孔,应当是常来出使的那几个。
没想到他们就是专门来找他的。而且有事禀报的正是他们,而不是金林。
湖阳派这些年与五华派相交甚密,一改从前的冷淡,两宗间常常互通有无。
而湖阳派新任掌门太和真君牧笛是个有手腕的,这些年发展势头越发不可挡。
两宗也算是交好的宗门了。因而元衡真君对于湖阳派的弟子比之别人的态度要好许多,更像是对自家晚辈。
本以为他们这么急吼吼找来是因为找到了遗落的弟子之类的。没想到在他们焦灼的话语中得到一个信息。
那个在这方天地掀起雷劫狂潮的倒霉鬼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宁夏她的好朋友,谢石。
元衡真君:……果然小倒霉蛋的朋友也是倒霉鬼。
虽说不算是吃瓜吃到自己家,但也够戏剧转折性了。元衡真君也只得无言了,直到他听到另一个算不上坏消息的好消息。
“那小混球她怎么就先联系上那边了?”元衡真君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这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就又开始胡作非为了,还敢凑上去,本座看她是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