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宁夏拿的是玛丽苏剧本的话,那接下来可能就是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的戏码。不过可惜,宁小夏拿的是大冒险的剧本,还是极限生存挑战的那种,这个发展是不大可能的。
跟那人对的那眼,宁夏只有一个感觉,好漂亮的眼睛。而且气质高冷,小酷哥一个,引得宁夏也不由多瞄了几眼。
这小兄弟要放到现代妥妥的霸道总裁范,光那张脸就及格了。就是有点可惜,瞧着瘦得厉害,只剩下一副骨头了,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蜡白哦,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吗?不能啊,长这样的,见过一回就不可能会忘记。宁夏有些疑惑。
两人的眼神一触即分,宁夏淡定地把视线收回来了,对方也仅仅在宁夏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很快就继续进行眼神扫视。
感觉到女孩的视线往他后方掠过去了,那领头的少年捻了捻指尖,难掩心中的惊涛骇浪。
这个女孩,不就是那个被王子徐一伙人囚禁的那个么?
抓到王子徐一伙人的那天,船上运载的一百余名圣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满地的牢笼碎片。这种小笼子他们知道,是这些畜生制造出来专门克制圣脉的,只消一进去了,无论多么厉害的圣脉都毫无反抗能力。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他们来援之前,他们分明就已经逃跑了,甚至连严密看守的王子徐一众都没有发现,他们是怎么逃脱的?
可惜王子徐当晚自爆而亡,前去追捕的尊者也是重伤而归。而那些被抓回来的人在来到莲雾城之后陆陆续续得死去,查不到缘由的死亡,幸存下来的几乎都是边缘人物,一问三不知比他们知道的还少。
稍一严刑审问,人又去了几个,东西没问出来一个,人就死得差不多了。左右尊者看出问题来,干脆大手一挥,下令把剩下的家伙都清掉吧。
幕后的人只怕已经做好二手准备了,这些人显然早就被当做弃子。再怎么问都不可能问出东西来,那些真正清楚一些内幕的早就在回航的路上横死了。
贪狼锏内,仍有内奸。而且藏得很深很深,隐在暗处,随时都可能横生一击。
因而,这次让狼五把命豁出去的行动,明面上是全胜而归,实际上却是血亏啊,什么都没做成。
想到此处,狼五抿了抿唇,显得无端阴郁。
没错,这个人就是狼五,那天被王子徐打得重伤的那个,回来后一直养着。这两天才将将养得好些,就又出来执行公务了,任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肯听。
显然,宁夏没认出对方来。毕竟对方在当卧底先生的时候,并不是长这样的,也没有筑基修为,宁夏自不可能认出来,只是觉得那双眼睛生得熟悉,也没多想。
不幸的是,这位记性超好的卧底先生认出了宁夏,她即将面临严重的掉马风险。
不过,有些事还是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狼五可不想吓走这位道友,要商谈,怎么着也得客气点,不是么?
狼五快速收敛思绪,着手于他此次负责的公务。
宁夏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心驰电闪间,对方想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自己被一个猎人悄无声息地盯上了。否则,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地旁观事态。
大厅里静悄悄的,除了宁夏这些原先待在这里吃饭的修士外,还有几拨听到动静下来查看的住客,都被堵在明月楼里了。
所有人都紧盯着这群来者不善的家伙,严阵以待,一触即发。可对面那队人马似乎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似乎一直在等待什么。直到一个穿着轻骑装的人走了进来——
“封锁好了吗?派人手在四处看守,莫要让人跑了。意图逃跑的人都暂时扣押,一会儿再细细盘查。”
“诺,都应该安排好了。”
确认没有纰漏,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之后,狼五才面向满脸警惕的众修士。
“诸位道友,日安。”他微微颔首,一派温和贵公子的模样。即便对上后来跑下来的那个金丹修士,也不见一点胆怯。
“我等乃贪狼锏门下的弟子。此行为追查一穷凶极恶的修士,未免其潜伏过久伤及他人,还请诸位多加配合。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翻译过来就是,我们贪狼锏要追查逃犯,大家相安无事,好了自然会放你出去。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对于这种状况宁夏倒是适应良好,在她曾经生活的现代社会,配合执法队工作,那是再正常不过得事情,所以也没觉得被冒犯啥的,只是纳罕了一会儿就安静如地充当“自闭儿童”。
而其他修士多是一脸不快地看着这队不请自来的客人。抓人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最重要的是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了,修士都是独性子,沟通天地与天争命,性子自不可能柔顺,最恨的就是束缚与强压。
像这样被强制围困在客栈里,没谁会高兴。只是大部分人的修为都在这个领队人之下,大伙都是敢怒不敢言。而那个金丹修士更是毫不给面子地拂袖而去,上楼了。
不过在对方说出要一个一个盘查房间的时候,原先还在强忍的低阶修士们都炸开了锅,纷纷抗议,十分之不愿意。其中也包括了一开始觉得没什么的宁夏。
开玩笑?!重寰这么大一只圣脉还在他房里窝着呢。虽然他们没做啥亏心事,若要说也只是受迫害不得已逃出来的受害人,但那天在小黑箱,宁夏分明听到那些贪狼锏的家伙也在寻找圣脉。
若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知为何,宁夏觉得,重寰的存在还是不要暴露在那些眼下比较好。
问题是该怎么办?人家打算一间一间房地查,难不成她也要学一下金丹前辈那样拂袖而去。现在回房藏人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
对方狭长的凤眸扫过房号登记簿,修长的指尖滑落,落在登记册的某一处,薄唇轻启:“那,就从天字号九号房查起。”
宁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