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到大门口，就看停在路边路边的劳斯莱斯，车里的人看到他们人出来，也开门下来，不过男人就站在路边，远远的等着，并没有上前。
周寒瞥了眼。
秦惊羽说道：“就送到这儿吧。”
周寒突然喊道，“秦惊羽。”
她回头看他，“周老板，还有事？”
“是有点事。”周寒本来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可终究还是不甘心，他拿出手机，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那是六七年前的照片了，用无人机拍的，留到现在，像素已经模糊了，但依旧能看出照片上的女人，妖冶美艳。
他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秦院士，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秦惊羽看到照片的时候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几年前的照片，那是她唯一一次穿女装，年少轻狂，差点被系统抹杀的那次。
她错愕的看着周寒，“你难道还在找她吗？”
这张照片，几年前，周寒就给她看过，说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女神。
她以为这件事，早就过去了。
周寒：“找，一直在找。”
但这个女人，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不是这张照片，不是那天晚上黑市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可能真就怀疑这个女人压根不存在，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而已。
但是今天，他好像确认了一件事。
秦惊羽心下一震，“她就这么重要？”
周寒扯了扯嘴角，“总该知道她是谁吧？”
她问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周寒收起照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秦院士，这条山道，好像你今天是第一次跑吧？”
秦惊羽愣怔了一下。
周寒看着她那似曾相识的眉眼，嘴角的弧度扬了起来，“对于这条公路跑道，你第一次跑居然能这么熟悉路况，秦院士果然厉害。”
这些年，把他耍的团团转。
秦惊羽心提了起来，周寒这语气，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我……”
周寒双手插进兜里，“秦院士，薄总来接你了，快回去吧，以后别来这里了。”
她皱眉。
“当初第一次见面，是我在俱乐部看不起你这个小少爷耍了你，所以你后面耍了我，扯平了，关于照片上的女人，我也不找了。”
周寒那放荡不羁的神色在此刻，变得极其认真，他觉得这些事儿挺逗的，如果不是当初在薄寒霆的赛车俱乐部，被点名陪这个小少爷玩儿，结果他故意在赛道上差点把她甩吐，或许后来也就没那些事儿了。
如今的秦院士是国人敬仰的科学家，天上的明月，又岂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染指，所以这些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
秦惊羽心下一沉，她听出来了，周寒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只不过没有说破，她唯一露出的破绽，也就是今天在盘山公路的跑道上。
“你今天是故意让我跟你赛车，试探我？”
“巧合。”周寒直言道，“只不过有些事就是那么巧。”
“当年的事，抱歉。”秦惊羽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当年就是一时兴起，没想过会让周寒执着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拿你跟虎哥他们当朋友。”
或许她应该庆幸，周寒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她为当年的事说抱歉，那也就是承认了，周寒的呼吸一滞，心情有些酸涩和抽痛，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不过他还是得装作不在乎的说道：“过去了，薄总还在等着你。”
秦惊羽转身离开的时候。
周寒的肩膀突然塌了下来，可是不管怎么样，当年的那个女人，他总归是找到了，知道她是谁了不是吗？
直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向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他才仰起头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伸出手，从口袋中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放在嘴边轻轻点燃。
烟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着他的呼吸，一股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迅速弥漫开来，将他笼罩其中。
保安见状说道：“周老板，秦院士走了，你好像不高兴啊？”
甚至是失落。
周寒吐出一口烟雾，轻嗤了声，“没，我高兴着呢。”
知道了他找的人是谁，能不高兴吗？
至于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
保安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
周老板开心的方式可真与众不同。
周寒摁灭烟头，往里走，“老陈，早点关门休息吧。”
走了两步，拿出手机，页面还停留在那张照片上，他按到删除键，到底还是没舍得。
就这样吧，也就当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
驶向城中心公寓的车内
薄寒霆想起了刚刚那个年轻人，“那小子是周寒？”
秦惊羽点头，“是他。”
易征说道：“我记得那年轻人，当初在俱乐部就他最厉害，不过最后被，招人嫉妒，遭了道退役了，俱乐部给了他一笔补偿费，销声匿迹这么久，没想到跑来这边开俱乐部了。”
易征说的那些事儿，秦惊羽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
薄寒霆淡淡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秦惊羽心里有些惆怅：“说来话长，不过他是周星童的哥哥。”
薄寒霆是知道周星童的，“今天见了朋友，明天跟我去昭觉寺如何？”
“这是又要去礼佛了吗？”
“习惯了。”
她笑了声，“也好，确实许久没去了，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善和。”
“明天国庆最后一天收假，你怕是见不到那小和尚。”
“有点可惜。”
薄寒霆握着她的手，淡声道，“等以后你回帝城，有的是时间去昭觉寺。”
第二天，薄寒霆带着秦惊羽去了昭觉寺。
车子还是停在了山路下，他们步行走了上去，昭觉寺的香火常年不断，甚至越来越旺盛，老远都能闻到山上飘下来的香火气息。
再次见到慧能大师，他的胡子更长更白了，看到秦惊羽同薄寒霆一起出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秦施主。”
这善因善果，薄寒霆做了十几年的善事，如今放下偏执和恶欲，总算是修到了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