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散孤云”
“落日落日澄空故乡影”
“飘摇...游子心”
稻妻时,木闲看得最多是就是八重堂的轻小说。
至于稻妻诗集,木闲看不懂,只感到一股无病呻吟酸溜溜的味道。
“或许...连胡桃的打油诗都比不上。”
木闲想着,又不由得想到那个眼神闪躲的小姑娘。
“本堂主要是离开了,往生让可不是群龙无首了。”
“而且比起稻妻,本堂主还是喜欢做璃月的生意。”
胡桃话里话外都是往生堂离不开自己,但木闲能感觉到胡桃似乎想陪着自己,却又因为某些不能说的原因而脱不开身。
即使作为堂主的“专属员工”,木闲对往生堂也没有多么了解。
不过,木闲毕竟出身于传承千年的贵族,也知道这些传承千年的组织捂着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秘。
“垄断”在璃月完全属于不被允许的存在,但往生堂却以一己之力垄断了丧葬行业。
虽然堂主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光从把自己从地脉上拉回来,也知道小丫头身上藏着很多东西。
不过木闲也不想过分探究,好奇心对木闲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思绪从胡桃身上拉开,木闲再度望着不远处那个少年。
虽然帮助了面前的少年挡住了雷电将军的一刀,但论印象,木闲还是对他的友人的印象深刻。
登上上天守阁的那天,他披着一身暗红色长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小猫放在地上,用围巾护在小猫周围。
御前格斗与直面雷光的勇气让木闲感到敬佩,但一介普通的武人终究敌不过将军手下那名大将。
怎么说呢?
那人实在有些弱,却又有着比身死更为重要的理想。
以前的木闲或许有些敬佩,但现在嘛...
不就是死掉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面重重的拍击让木闲踉跄一下,目光从坐在船头的身影移开。
转头看去,身后的北斗还在拍着自己。
虽然说从醉意中醒了过来,但周围的酒气让木闲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在梦游。
“现在的南十字号可是在整个海上都可以横着走的。”
带着酒气的北斗开口说道:“只要你回来,我就给你一个副船长的位置。”
“有大姐头我罩着,以后可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北斗爽朗地笑着,好像这句话不只是对木闲说的,还是对船队的其他人说的。
木闲看着北斗,许多年的陪伴让木闲能够听出北斗爽朗笑声中藏着的东西。
这一次,木闲看见了高兴以及一丝眷念。
木闲并不排斥再度成为北斗的船员,但南十字终究是璃月的船队。
所以...
“船长,抱歉了。”
木闲的视线再度看向不远处那个迎风而坐的少年:“我对那些冤枉自己的家伙可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毫无介怀地原谅他们。”
“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没有爽朗的笑声,北斗不在意地拍着木闲的肩膀:“不过臭小子,你可要记得你一直是大姐头我的船员。”
“要是受了什么欺负,大姐头我给你出头。”
“如果后悔的话,南十字船队永远向你敞开。”
声音中的豁达像是为了抚平木闲心中的愧疚,但木闲依旧能够看出豁达下藏着的东西。
“谢谢。”
木闲故意忽视豁达下掩盖的东西:“就像船长说的一样,我永远都会记得我有个大姐头的。”
“臭小子...”
木闲的脖子突然被揽住,北斗就靠在木闲旁边:“臭小子,那次我晕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长不知道吗?”
木闲转头,平淡的语气带着一些惊讶:“周围的其他人应该告诉你了吧。”
“我信不过他们。”
北斗嫌弃地甩甩手:“他们都说你死在了云来海上,你看,你现在不还是好端端地活着嘛?”
说着,北斗不经意看向木闲那头黑发:“这五年,应该挺难的吧。”
木闲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也不算差吧,只不过...”
北斗好奇地听着“只不过”后的话,但等到的只有沉默。
这臭小子...好像不想说出来。
北斗垂眸,又很快笑了出来。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吧。”
再度拍了拍木闲的后背:“等你想说的话再告诉大姐头我吧。”
“谢谢。”
北斗的话让木闲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别过头换了个话题:“船长,还要多久才能出航?”
“在等等。”
北斗开口:“南十字可是接了个大活,送一个蒙德来的贵族前往稻妻。”
“只能说贵族不愧是贵族,给的摩拉抵得上船队来回消耗物资的一半了。”
北斗说着,突然看见木闲皱起的眉头:“臭小子,怎么了?”
“没什么。”
木闲晃着脑袋,将脑中闪着烛光的场景晃掉:“只是想到了很早前一些不舒服的东西。”
“以前?对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好像也来自蒙德的某个家族来着。”
北斗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嘹亮的声音也传遍了死兆星号的船板。
披着斗篷的人影登上死兆星号,在听到这道人影的话后突然停下。
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正要露出斗篷下的面容后却又听见身后不耐烦的声音。
“要走就快走,干嘛在这里挡着其他人。”
死兆星号的船员声音有一些大:“碍着其他人上船就是碍了船队出航的时间,耽误了去孤云阁的时间大姐头连你也...”
随着斗篷人一个转头,船员身体就感觉莫名其妙地顿住了。
船员稍微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视线空无一物,哪里还有斗篷人。
额头突然感觉到缓缓流下的凉意,船员擦了擦,发现这汗水没有以前那么热,甚至让自己的手冷得有些发抖。
抬头看了眼高照的太阳,船员感觉到有些不知所以。
“啧,好怪的天气...”
嘟囔着,船员摘下挂在船上的锁链。
随着沉重的锁链坠入海面,那船员转身朝着舵手的方向高喊。
“出航了!”
声音在死兆星号的甲板上回荡,属于南十字船队的旗帜也慢慢升起。
人们看见闻名整个璃月港的浩荡船队离开了码头,盛况之下,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艘小船回到了港口。
样貌普通的船夫从船上走下,沉默中走向等待已久的接头人。
“准备一下。”
船夫开口说道:“老板她说回岩上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