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这问题,问的张秀梅微微一愣。
仔细想了想后,迟疑着说道:
“我估摸着,张金龙突然有钱的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在你家出事后的两三个月吧!”
“说起来,我跟他还算得上是远房亲戚,他的爷爷跟我的爷爷是亲兄弟,后来,他爷爷入赘到镇上来,就和我们那边很少联系了。”
“我会知道这个事儿,还是有一次我妈来看我时,私底下跟我提起的,还让我一定不要往外传,说是张金龙很忌讳提这个事情。”
“所以这消息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若消息是假的,那张金龙的这笔钱肯定不是从正常渠道弄到的。”
李阳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目光当中也透出冷光。
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当初,李阳家中还未出事之前,他与张金龙从未有过交际。
从未听说过,李天庆和张金龙之间关系要好。
可在他出事之后,张金龙和李天庆不但成了好兄弟,还来找他一个瞎子的麻烦。
而张金龙还在那个时间点上,突然得到这一大笔钱。
这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而这时,张秀梅突然惊呼道:
“李洪山?他怎么会在这里?”
李阳闻言连忙转头,顿时看到李泓姗端着一碗面条,正从张金龙家中走出来。
这下,他基本可以确定,那张金龙的身上,也沾着他爸妈的血。
心头的怒火,一点一点升起。
“砰!”
怒火中烧的李阳,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铁栏门上。
直接将其中的一根钢管,从焊接处踹断。
铁栏门的钢管间隔,本来就很快,仅能拦住人而已。
断了一根,就能轻松容忍通过。
李阳带着张秀梅,从肛管断裂的位置,一步一步走进去,语气阴冷道:
“李洪山,你的胆子还真挺大,竟然不直接跑外地,反而还留在镇子里。”
所谓灯下黑,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李洪山在逃出逃酒村之后,才胆大包天的藏在这里,没有选择往外跑。
他原本还挺得意,自认为李阳绝对找不到他。
却不曾想,李阳会这么巧合的来这里。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羞辱,心中的怒火也点点升起,没好气的咬牙道:
“李阳,你个死瞎子到底有完没完?你逼得我有家不能回,只能像只老鼠一样躲在外面,这难道还不够吗?”
“你说你又不可能弄死我,就算是按照法律来判,也根本判不了我罪行。”
“如今我已经在道德上受到了惩罚,你难道就不能大度一点,把这件事情揭过?”
“揭过?”
李阳冷笑一声,一脚踹开面前虚掩着的铁栏门,一步一步走到李洪山面前,语气冰冷道:
“你昨天晚上若是不跑,今天乖乖接受族规惩罚,那此时此刻,我早就跟你揭过了。”
“而你不但逃了,还出现在这里,这就足以说明,你不但在三年前坑了我一家,害死了我父母,害瞎了我的眼睛。”
“这一次,又踩了我的底线,动了我的逆鳞,你让我大度放过你,我怎么大度?你让我怎么大度?”
李阳之前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李洪山身上的绳子,是他亲手绑的。
打的都是活结,越挣扎就会越紧。
按照道理,李洪山根本不可能独自解开身上的绳索逃脱。
原本,李阳以为是村里有人心软念着他,偷偷把他放跑。
可现在看来,放跑他的人,也许根本就不是村里的,而是来偷孩子的张金龙等人。
所以,他们必然早有联系。
而李红山的上家,也许就是张金龙家。
想到这一点,李阳立马要转口问道:
“当然了,想让我大度饶过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告诉我,张金龙现在在哪里?”
“我保证,我们之间的恩怨全部一笔勾销,你就算是要继续住在村里,那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画大饼这种事情,李阳无师自通。
而李洪山自然不可能相信这话,满脸冷笑道:
“你别想唬我,我如今已经离开了桃酒村,你要是敢在这里对我乱来,那违法的就是你,所以你根本不敢拿我怎么样。”
“至于张金龙去哪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想找那个小孩,但你们找不到的!”
“除非你李阳交出白仙液的酿酒配方,要不然,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得到。”
李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心疼的火气一点一点旺盛。
前有孙小雪,现有李洪山。
一个一个的,都在他的容忍底线上来回蹦达,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了。
干脆懒得废话,抬腿便是一脚狠狠踹在李洪山的胸口上。
庞大的力道,踹得他直接倒飞在墙上,手中的面条,更是糊了他一脸。
“李阳,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瞎子,你竟然还敢真的动手!”
李洪山简直气疯了,张嘴便想发出叫喊声,想引来镇上居民的注意。
但是,李阳又岂会让他如愿?
抬手便御掉李洪山的下巴,痛得他一阵一阵翻白眼,嘴里发出痛苦的“啊啊”声,可惜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李阳丝毫不觉得同情,抬脚踩踩在李洪山的左手手指上,满脸冷笑道:
“你可知道,上一个像你这样威胁我的人,如今还躺在棺材里,绝望的等死。”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下场?直接活埋?还是也给你一句棺材,你自己活着躺进去等死?”
说话的同时,他那穿着三十块一双运动鞋的大脚,狠狠在李洪山的手指上来回搓动。
痛得李洪山差点晕过去。
可惜有李阳在,昏迷都是一种奢望。
每一次痛到临界点即将要晕的时候,李阳就会用点击穴位的方式,让他根本晕不过去。
哭喊又哭喊不出,逃又逃不掉,忍又忍不了,晕又晕不过去。
这样的折磨,着实让李洪山快要发疯了。
他想要投降,他想要坦白。
他想要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可却发现,他被御了下巴,一个字都说不清楚,又何来的坦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