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品酒,可不单单只是品尝这么简单。
观色,闻香,品味,缺一不可。
而在其中,精美的盛酒器械,也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新月酒吧专门为这赏酒业所准备的酒杯,全部都是质感极好的白玉骨瓷杯。
白玉的质感,晶莹剔透,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透明,可以从另一面照射出里头酒液的颜色。
酒液在微微荡漾时,透过灯光,朦朦胧胧,欣赏酒业的动态美感,这是品酒的乐趣之一。
但是,此时的肖振凯,看着面前这一溜排开的白玉骨瓷杯,脸色可谓难看至极。
因为这些酒杯里头的酒液,颜色实在是太古怪了。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哪种酒会出现荧光绿、荧光粉、荧光紫这些颜色。
世人皆知,越是艳丽的颜色,其实代表着越危险。
像这种艳丽的东西,谁敢喝?
更何况,这些所谓的酒,全都散发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果汁味,在和劣质的酒精味融合在一起。
那种味道,让好酒的酒客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肖振凯相信,就这些东西,他若是胆敢入口,搞不好一会儿就得进医院。
可是,酒已送到面前,按照规则,他作为裁判的品酒师,还真的每一样都得喝一杯。
这是一名品酒师,对每一个酿造师的尊重,也是对举办方的尊重。
若裁判拒绝喝酒,那就是违反游戏规则,会惹来很多酿酒师的敌视。
这样做的后果,可不单单是剥夺当下的裁判之权,还会影响到一个品酒师的权威的,更会惹来品酒协会的质疑。
而品酒协会虽然是民间组织协会,但历史悠久,从唐宋时期就已存在。
到现在,品酒协会已经不是华夏一国独有,而是遍布全世界。
品酒协会虽不参与政治,但与全世界的酒水行业息息相关。
当然,酒水行业最关键的还是酿酒师,但酿酒师有自己的酿酒师协会,与品酒协会相依相扶。
所以,品酒师轻易不会去得罪酿酒师,俺酿酒师也不会轻易和品酒师作对。
毕竟,自己费尽心思酿制出来的美酒,想要博取美名,还是需要品酒师来宣扬的。
但是,品酒师对于酿酒师,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毕竟品酒师想要出名,也只有品尝出优秀的美酒才行。
也正因此,对于这种不尊重酿酒师的品酒师,品酒协会会给予惩罚。
情节较轻者,可能只是让品酒师重新考核品酒师品级,但若是情节严重者,可能会被直接剥夺品酒师资格。
在品酒行业里,竞争力其实也很大,品酒师的名声和收入是挂钩的。
因为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来自于各种品酒大会的酒水品鉴,或者为那些酒业公司做酒水品鉴,以及宣传。
因而,对于品酒师来说,名声至关重要。
而一名品酒师一旦受到品酒协会的惩罚,那就算是重新考核成功,也会累及名声。
像这种品酒大会,大多数都是为了宣传而举报,他们自然不会去邀请一名品行有缺的品酒师,来影响举办效果。
如此一来,这名品酒师的职业,也就基本上走到头了。
肖振凯是一名高级品酒师,乃是整个欧江市,仅有的五名高级品酒师之一。
而这个高级品酒师的称号,是他费了老大的力气,经营了二三十年,才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也正是得益于这个称号,他才能做上欧江市品酒协会副会长的位置,才能成为欧江市所有酒水行业的座上宾。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这个称号。
因此,李小牛送过来的这些酒,他还真不能不喝。
哪怕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捣乱,在故意整他。
但只要这些酒里没有毒,他就必须得品尝。
想到此处,肖振凯的脸色可谓漆黑如墨,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小牛,一字一顿道:
“小子,你确定要让我品尝这些……酒?”
“都是在这个行当里混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最好想清楚一点,是不是一定要我喝!”
虽然这话里没有一个威胁的字眼,但其实每一个字都是威胁。
因为李小牛和他过来的人真的是酿酒师,那估计还真的会有所顾忌。
毕竟,牛逼的酿酒师不怕品酒师,可普通的小酿酒师,还是不敢去得罪一名高级品酒师的。
可惜,李小牛不是酿酒师。
他耸了耸肩膀,满脸无所谓的笑道:
“肖副会长,你还是快请吧!别浪费时间了,大家都等着呢。”
肖振宁的目光中,一点一点透露着凶光,缓缓点头道:
“好,我喝,我记住你了。”
说完后,咬着牙将每一杯酒,全部都品尝了一遍。
虽然没有全部喝完,但总归尝过了。
这些酒也没有很难喝,只是混合着各种饮料,那口感对于美酒爱好者来说,就会比较难以入喉。
而且在饮料的冲调下,这些酒的酒精度也不高。
肖振凯作为一名品酒大师,酒量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即便将所有酒都品了一遍,也没有出现醉酒的情况。
也正因此,他在心里头确定,这些人应该就是来膈应他而已。
这种小打小闹,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没必要在现在是翻脸。
所以,哪怕他心里头依旧一肚子气,但毕竟是走过大风大浪的老狐狸。
再多的火气也不会明显表现出来,甚至他还很客观的评价道:
“这里的所有酒,全部都是用劣质白酒,混合果汁所成,口感浑浊,香味混杂,算不得什么好酒,也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和白仙液更是没法比,拿下去吧!”
“哦,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这就把酒拿下去。”李小牛怂了耸肩膀,便立马让人把所有酒拿下去,没有半点犹豫。
这倒是让肖振凯有些意外,他本来还以为,这些人还会再闹腾一下。
毕竟,自信过头的人多的是。
而这些人费尽心思跑过来,又逼着他非要品尝这些酒,一副一定要打出名头的模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却不曾想,这些人竟然一点也不闹腾。
这让他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就像是戏台子都摆起来了,戏班子却是不唱了的感觉。
挠人心痒,不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