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房子,森林深处幽静的环境,未知的破碎大陆深处,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洛天面前,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中带着无法想象的玄妙能量,他如同超然在外,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他站在你的面前,可你却觉得他站在更高的天外看着你,这种感觉洛天曾经在梦身上感觉到过,也就是说只有九重天外的强者才会有这样的状态。
只不过他的一条手臂断了,白『色』的长袖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白骨走了上去开口道:“司马天,我把他带来了,就是之前我和你说过那个很可能是种子的孩子。”
司马天审视着洛天,而洛天同样看着他,目光交汇,洛天眼中的司马天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很年轻,可看白骨对他说话的样子只怕司马天也是轮回之前就存在的老怪了,现在的洛天对轮回老怪一个个奇形怪状或者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这件事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司马天瞥了他一眼后说道:“你就是师尊培养出来的那个传人,我还以为师尊会选一个更有天赋的接班人呢。”
“师尊?”洛天奇怪地看着司马天,很显然他并不知道司马天说的师尊是谁。
“他是许佛的弟子。”一旁的白骨说了一句,洛天这才恍然,眼前的司马天竟然是糟老头的弟子,难怪有一种超然在外的强者感觉。
“前辈好。”洛天抱拳说道。
司马天却压根就没睬他,转身走进了房子后说道:“进来吧。”
白骨冲洛天笑了笑道:“你别看他那么冰冷,轮回之前曾经的司马天可是非常温柔的人,只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就算是再温柔的人也会变的铁石心肠,更何况他当初受的苦难比我们都要多。”
房子内,装饰简单,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的居所罢了,坐下后洛天有些拘束,他跟着白骨前来是为了看看白骨所说能帮他的人是谁。
桌上摆放着各种『药』罐,洛天没仔细看倒是注意到了角落里堆放的酒壶,那些酒壶至少有数十罐,而下一刻白骨又从芥子戒指里拿出了三箱酒放在了地上,叹了口气说道:“你少喝点,虽然咱们的修为不至于喝酒伤身,但你总是压制修为然后沉浸在醉生梦死之中,万一遇上敌人怎么办?”
司马天压根就没睬他,直接从新拿出来的酒箱中拿出一壶酒仰起头猛地一口灌了下去,白骨则摇摇头伸手一点,金『色』魔火将角落中喝剩下的空酒壶付之一炬。
司马天豪饮一口后擦掉了嘴边的酒渍后说道:“师尊他在人间玩的开心吗?”
“这个……我只是化身,不过许佛前辈在人间过的还不错,他建造了一座满是荒兽的尸海鬼蜮还成为了人间的守护者,我本尊遇到过很多麻烦都是他帮忙应对的。”对方是糟老头的弟子,洛天自然不敢说糟老头的坏话。
司马天突然大笑道:“哈哈……他躲在人间倒是快活,当年百世浩劫的时候他倒是跑了,呵呵……”
司马天说的话阴阳怪气,洛天并不明白到底司马天和糟老头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问,沉默了片刻后白骨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他说道:“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司马天,我觉得洛天的本尊入了魔道是不可能成为种子,但这小子的化身还是有可能的,他的化身并没有踏入魔道且和本尊共享意识,天赋也在同一水平上,虽然身体不同但他是种子的可能『性』很大。”
司马天提着酒壶走了过来,靠近洛天的时候洛天能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气场压迫,虽然司马天没有故意将身体内的灵力放出来,可洛天知道只要他愿意也许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将自己毁灭。
司马天盯着他,良久之后却摇头道:“他不是。”
说完他转过身扭头提着酒壶就走,白骨追了上去伸手抓住了司马天的断臂的袖子,这是白骨一个不小心的动作,但下一秒司马天转过头来将手上的酒壶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把抓住了白骨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白骨就被按在了墙壁上,白骨全身冒出可怕的金『色』魔火,可下一秒金『色』魔火就被司马天恐怖的灵力给硬生生压回了白骨的体内。
十年之后骨架已经渐渐变回本尊状态的白骨实力非常强大,甚至现在洛天还看不透他的修为,但就是这样强大的白骨居然被司马天按在墙上无力挣扎,同样是轮回之前在百世浩劫中幸存下来的高手,但此时实力高低差距依然无比巨大。
“徐福,你找死啊?”司马天喝道。
白骨收起了金『色』的魔火低声道:“我是无意的,你难不成想杀了我吗?那样可就没人再给你买酒喝了。”
司马天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随后收回了手转身重新拿了一壶酒走出了家门,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白骨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后骂道:“真他娘的痛,要不是我这具身体打不过他,我就……”
洛天在旁边没敢出声,这俩人在现在的他看来依然是凡人看着神仙的感觉,搅合进去很可能是找死。
“哎,没吓到你小子吧,以前司马天不是这样的,轮回之前他就经历了很多事情,曾几何时他是通天会的大长老,是个强大温柔有责任心的人,但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将他变的越来越冷酷,然后便爆发了百世浩劫,在百世浩劫中有人逃过一劫比如我,有人英勇牺牲比如端木森的师父蒋天心,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和司马天没办法比,他在那场浩劫中受到的苦难远远超过我们所有幸存下来的人。”
洛天奇怪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骨叹了口气道:“在百世浩劫的时候,司马天被天道家族活捉并且关押折磨了足足万年之久。”
森林的深处,巨大的山岗上,狂风吹过巨大的树冠,周围的森林里的荒兽感觉到了空气中散发出来若有似无的可怕灵力而不敢靠近,它们不敢靠近远处山岗上的那个男人,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手上提着一壶酒的男人。
像司马天这样修为强大的人想要喝醉是不可能的,纵然你将全天下的酒都拿来,也未必能让他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醉意,想要喝醉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压制自己的修为,将自己变成凡人的状态,但那样的话一旦喝醉他就会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下,而如果有敌人靠近就很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干掉。
但明知道这是如此危险的举动,可司马天却依然嗜酒成瘾,他压制住了自己的修为,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灌酒,头开始晕,身子轻飘飘的,向后倒了下去他躺在山岗悬崖的边缘,仿佛躺在生与死的边界上。
清醒的时候就会想到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些事如同噩梦一般纠缠着他,只有喝醉之后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
万年时间,天道家族和邪魔的折磨,烙印在灵魂中无法抹去的记忆。
房子内洛天惊讶地问道:“他被折磨了一万年?”
“准确地说是一万一千五百三十年,这个数字是司马天告诉我的,因为他被折磨的每一天都记的很清楚,端木森想办法将他救出来的时候,他一条手臂已经没了而且完全无法再生自愈,且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恍惚,轮回之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病床边上,那时候的司马天居然只有四十斤重,一个成年男人只有四十斤重,身上全是连端木森都无法消除的伤疤。”白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