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悠有点被这个小奶音可爱到，真不愧是嘤嘤怪啊！
而且看它这个能与她流畅沟通的模样，难怪有科学家坚持认为虎鲸的智商与十四五岁的人类少年相当。
聪明得嘞！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个可以和她正常交流了。
“我叫你小白可以吗？还是你想叫小黑？”陈·起名废·悠悠问道。
虎鲸：……
谢邀，给我起了个一半一半的名字。
为什么它是黑白色的却只配拥有一个只有一半颜色的名字？
可是……
小黑白好像更难听的样子。
犹豫了几秒，它委委屈屈地认下了小白这个名字。
陈悠悠把她从宋淮之那里得到的具体信息跟它说了一遍，然后伸手摸了摸它圆滚滚的大脑袋：“小白，真的拜托你了。”
“大人，我可以发动我的族群一起帮忙，你需要吗？只需要给我们一点点那个buling buling的东西就可以了。”
小白萌萌哒的黑豆眼盯着她看。
陈悠悠知道它说的buling buling的东西是灵力，她也不小气，直接点头应下。
雇人办事都得结工钱，没理由雇鲸鱼办事就不给报酬。
见她答应了，小白高兴地凑上来用大脑袋蹭了蹭她，高兴得不行。
“大人，我们也可以吗？”它正准备离去，却听到了一道让鲸讨厌的声音。
陈悠悠顺着声音来处看去，一下子对上了一条呲着牙齿、面目狰狞的大鲨鱼。
……
不是，大兄弟，你这长得就不太像个好人家的鱼啊？
也正是这条鲨鱼开了口后，陆续又有其他灵智较高的海洋动物出声，只不过看起来没有小白那么机灵。
它们的请求都很简单，可以全体帮忙，就是想要一点点灵力。
其实它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碰到会很舒服，连游进速度都提升了。
陈悠悠欣喜不已，这样一来的话搜寻速度就可以成倍增长了。
因此，对于它们想要小报酬的要求，她都一一答应了，等回去后再问下大佬这种灵力的赐予有没有一个度。
敲定了“交易”，它们各自就要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出发干活。
陈悠悠正目送它们一批一批离去，然后就看到了小白一个神鲸摆尾甩到了那条大鲨鱼的脑袋上，单方面挑衅完才大摇大摆地拖家带口离开。
等它们游出老远了，她还能听到鲨鱼群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动物军团们出发后，她自己也不闲着，继续四处寻找。
在海底的时间有点不好把握，她耗氧量极少，这会儿氧气瓶里的量仍是满的。
这要是搁今天白天，她就得上浮去换瓶了，但今晚宋淮之已经和黄局长那边打过招呼，想来这种表面功夫是不需要再做了。
此时的陈悠悠还不知道，其他人早已被她在海底闹出来的动静吓跑了。
她开始在白天搜寻那片区域的基础上一点点往外扩散，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可惜结果与白天别无二致——又收获了一堆海洋垃圾。
派出去的“虾兵蟹将”们也在陆续回来，只不过都没有带回陈悠悠期盼的消息。
她不由开始反向思考，会不会是大家的寻找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做最坏的打算，就算郝教授真的沉海牺牲了，尸首却没有浮出水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水流卷走了。
那支钢笔之所以在这附近找到，是因为刚好被卡在珊瑚礁的缝隙之间，没有被海浪带走。
她越想越觉得是他们的思路局限了，正打算上浮去找黄局长商量对策，却见最早出发的小白它们回来了。
“大人~~~”
这又嗲又兴奋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它多半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急着回来献宝。
看见陈悠悠按约定在原地等它们，小白特别高兴，这是一个守信用的人类，没有骗它！
不过好像又不是人类？反正是个长得和人类一样，但是会闪闪发光的东西。
不知为何，明明就是一双隐在黑皮里不太明显的豆豆眼，陈悠悠却硬生生地从里面看出了求夸奖求抚摸的情绪。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伸手奖励性地摸摸这个嗲精的脑袋。
撒完娇的小白心里舒坦了，直接开口就是王炸：“我发现了一个人~~”
毫不夸张地讲，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陈悠悠就觉得脑袋一懵，甚至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短短几个字，带来的效果却震耳欲聋。
她缓了好一会儿，直到见她没反应的小白好奇地又在她身边蹭了蹭，她才找回了思考能力。
“小白，你发现的那个人……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和我差不多？”
陈悠悠还存有侥幸心理，寻思着小白看到的会不会是打捞队的潜水员。
小白歪歪脑袋，又嘤嘤说道：“不是哇，他不动的，不怕我！”
海洋街溜子的威名可是响当当的，它看到那个人不怕它，还来了兴致，一直用头去顶人家。
要不是那人从始至终毫无动静，小白差点玩上头把陈悠悠还在等它们这件事给忘了。
不动的……
一个词就让陈悠悠的心沉到了底。
她嗓子干涩，低低开口道：“可以拜托你带我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啦！”听到她要一起，小白开心地嘤了一声，转身朝它刚刚来的方向游去，还回了两次头示意她跟上。
在过去的路上，陈悠悠不停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样深的海底、不会动的人，这两个信息足以让她断定小白口中所谓的人其实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的父亲虽是缉毒警，却始终将她保护得很好。
对于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来说，直面死于非命的尸体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许是发现了陈悠悠情绪不对劲，本来还因为自己的发现而得意洋洋的小白，也跟着她一起沉默了下来。
一人一群鲸相伴而行，沿途安静得只余下它们游进过程中拨开水浪的声音。
“到了！”
心下仍未安定的陈悠悠被小白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
她朝前望去，却发现这周围泥沙翻涌，水波混浊。
想来是这黑白街溜子刚刚在这调皮捣蛋扬起来的淤泥。
她来不及阻止，小白就熟门熟路地钻进了厚厚的淤泥层里，用头使劲拱着埋在里面的东西咕蛹出来。
等泥沙沉淀散去，视线恢复清明的陈悠悠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