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听不明白?”女管事的冷笑一声,“你这分明就是装傻充楞。”
女管事指着柳凌的手和脸:“你看你全身的皮肤细腻如脂,哪里像是一个粗使丫头所能够拥有的。
田馨媛虽然比你差一点,但依旧不像是个下人。”
惨了!惨了!没想到这个女管事的眼睛,太过于毒辣。
柳凌定了定神,撑起灿烂的笑脸:“管事的眼睛就是厉害,好多人也都这么说奴婢。怪就怪奴婢的皮肤,怎么折腾都是白皙。
对了,管事的有所不知,成为大家闺秀,可是奴婢做梦都想的,偏偏命不由人,每日还得为了生计忙碌。
不过,有些事或许也靠机遇。管事的,你说我这皮肤能否赶上王妃吗?特别是我这脸蛋,王爷会不会喜欢?”
她还想异想天开?
女管事怒从心起,恶狠狠地瞪向柳凌:“柳凌,你在想什么呢,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让第三个人听见,否则,我都怕你脖子上的脑袋不结实。”
“哎哟,奴婢失言,奴婢失言,请官事的多担待。”柳凌故意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嘴。
又赶紧跪下,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恐惧,伏地不起。
女官事是很生气,但也没料到柳凌会行这么大的礼,扫视着周围异样的眼神。
站起身,没好气的拉着柳凌的胳膊:“赶紧起来,谁让你下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女管事仗势欺人。”
女官事把柳凌强行按在凳子上,她自己也坐好,怒气冲冲地问道:
“柳凌,只要你控制好自己的私欲就好,没必要行这么大的礼。”
女管事虽然对柳凌放松了警惕,但脸上还是残留狐疑:“那田馨媛与你是亲姐妹吗?她真的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她当然也不是了。”柳凌把声音压低,“管事的,奴婢给你说个秘密,奴婢这个姐姐一心想着能够在哪一天,突然就钓个金龟婿,也好做人上人。
可惜资质不够,总是讨不到好男人的喜欢。你可千万别说姐姐好看,那是一准又要疯狂起来,定要连活也干不下去了。”
女管事的诧异:“她不干活,还想干什么?”
柳凌把身子尽量与女管事靠的更近些,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把声音压低:“管事的,奴婢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她当然是钓金龟婿了。
前一段时间,刚被我灭了火,你或许一句话,又让她的心里那把火点着,她不得多扑腾几次。”
扑腾?
扑腾什么?
王爷?
女管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起来,猛然站起身:“你赶紧干活,田馨媛暂时不能干,这些活就得你自己应承,赶紧地,别耽误了用膳的时间,不然,王爷、王妃怪罪下来,我可不会为你们兜着。”
“是是是,管事的尽管放心,奴婢一定按时完成任务。”柳凌站起,委身一躬,毕恭毕敬。
女管事并没有再次说话,嘴里轻轻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柳凌看着女管事的背影,长吁了一口气,依照女管事的话,她已经对自己与田馨媛怀疑了什么。
刚刚胡诌八扯的几句话,想来她已经相信了。好歹没有露馅,算是过了这一关。
之后,在王府里,定要更小心谨慎,一不小心,有可能会暴露无余。
……
柳凌为了不让女管事的再怀疑,低着头拼命的刷洗,大盆周围迸溅的到处都是水。
“洗洗洗,就知道洗,我的新鞋都让你溅湿了,你不长眼睛啊?”突然传来一声锋利的男子呵斥。
“就是嘛,这是什么人,赶紧陪钱!”另一个男子也跟着附和着。
让柳凌吓了一跳,脑子一直念叨着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一下子就来事了。
柳凌赶紧放下碗碟,两只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抹干净,站起身,俯身一拜:“多有冒犯,纯属无心,请莫见怪!”
“赔钱!赶紧赔钱!两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异口同声想起。
柳凌禁不住怒火中烧,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了,再有什么错处,也不能如此欺负人……不过,这两个男子声音怎会如此耳熟?
柳凌猛然抬起头,差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两人正如她的猜测,确实是周方、周清喜父子俩。
他们虽然穿着小厮的衣服,下巴处粘着稠密的胡须,但从眉眼之中,按照柳凌对他们熟知能祥的程度,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柳凌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来王府,着实惊喜若狂,但理智让她忍了下来。
柳凌的惊喜还没压制下去,就被周方伸手拍在脑门上一巴掌:“死丫头,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把师父给忘了。
这一次要不是我查到了一点东西,想去告诉你,才知道你去了徐韵的别院。
到了别院我又没看见你,还是我让你师兄使用了美男计,才得知你到了这里。”
美男计?
周清喜帅吗?
没看出来,倒是看出满身都是多余的赘肉。
到底是谁这么眼瞎,竟然被他勾引?
别院里一共两个女子,除了绿叶和红一,便再无旁人。
真不知是她们俩中得哪一位,这么傻乎乎被周清喜骗?
“师妹,你老是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周清喜承受不住柳凌对他异样的眼神,心里不免发慌。
天知道柳凌想对他做什么,周清喜不得不赶紧躲到周方的身后。
柳凌问道:“师父来的时候,看见徐韵了吗?”
周方摇头:“没有,来的时候,只担心你在王府的安全,没顾上其他。”
“谢谢师父的关心!噢,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说事情吗,究竟是什么事?不会就是我父亲的案子吧?”
“你猜对了,就是关于你父亲,昨天……”
柳凌突然看到生性多疑的女管事进了院子,心里不免慌张:“师父,管事的来了,不能再说了,你们现在就去一个地方。
后厨的院门往北不到十丈处,有一个窄小的巷子,那里很少有人去,就在那里等我,我待会想办法再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