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表面上看着温柔,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则在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女子。
而三夫人言语举止粗野庸俗,少了许多大家闺秀的矜持。
柳凌又从她们之间的谈话中听出,她们都似乎对半年前的事情知道点什么。
依照她们现在的性格与立场判断,或许她们就是直接参与的主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二夫人的神情慢慢回转,看向柳凌。
柳凌轻笑一声,俯身一拜:“回禀二夫人,你就叫奴婢小凌子吧。”
“噢,小凌子?很好听的名字……你去府门口交代护院一声,傍晚老爷从工部回来,一定让他赶紧到我这里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
“是!”柳凌转身就走出去了。
……
三夫人回到自己的欣方院,连婢女都没使唤,就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水。
然后,坐在卧榻上,朝着不远处地小婢女摆了一下手:“莲叶,你赶紧再出去一下,告诉我哥一声。
要多派一些人盯着,西城老宅去一波,容哥那里再多派一波。如果发现什么端倪,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莲叶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不屑于顾:“三夫人,你为何还这般紧张,大夫人与大公子不是已经离开府里了吗,还能再翻了天去?奴婢总觉着三夫人,无需这么高估他们。”
二夫人瞪了莲叶一眼,斥责道:“你懂什么,你难道忘了那个女人的娘家势力?”
莲叶冷哼一声:“势力?三夫人,大夫人娘家的父亲,只不过是鸿胪寺从六品的右寺丞,兄长更是鸿胪寺最为低微的从九品序班。
他们两个加起来,连见皇上的资格都没有,更是不配给老爷提鞋。三夫人还能怕他们折腾出多大的浪花来?”
“猛然听起来,官位是不高,那也总比我那两个杀猪的父兄厉害吧,到时候,如果再让那个女人重拾旧位,捏死我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此事不能大意,否者死无葬身之地的定是我。”
“三夫人又没做什么,何必怕成这样。再说了,即便到了那一天,你不是还有三公子为你撑腰吗?”
“你不懂,许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行了,你赶紧着去吧,时间耽搁太久,定会让容哥得逞,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莲叶诧然,看着依旧心急火燎的三夫人,更是茫然不解,只得遵照三夫人的指示走出了门。
……
傍晚时分,夜幕已经给天际笼罩上一张薄薄的黑雾,柳凌与徐韵提前说好的,还是在大夫人的紫竹院里碰头。
趁着二夫人让她去府门口去等吕平之际,柳凌转了个弯,径直去了紫竹院。
到了那里,整个院子深邃冷清,又带着几分无法言表的凄凉。
柳凌看到不远处竹林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影,赶紧快步走过去:“徐韵,徐韵……”
徐韵的两只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反而好像没看见柳凌一样,不言一语。
被冷落的柳凌,知道徐韵又开始小心眼了。
不过就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多吧嗒几下嘴唇。
片刻,柳凌为自己打足了气,假咳了一声,使劲撑开皮笑肉不笑的脸,赶紧改口,娇嗲的说道:“夫——君——,夫——君——,一天不见,可想死为妻了。”
柳凌一头钻进徐韵的怀里,用额头不停地揉搓着徐韵的胸肌:“夫——君——,我怎么感觉你这胸又长肥了呢?”
“那不是肥,而是健壮!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徐韵每一次对柳凌的身体传来的温香,总是有着控制不住的陶醉,低头凝视着柳凌娇媚的双眸,更是神魂颠倒。
当然,夜色越来越加重,徐韵定然看不太清,只能靠平日的记忆,想象着柳凌……不,准确的说,他心目中想象的只是雅芳阁的小凌子。
“夫君,接下来我们该聊什么了,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好不好吗?”
“不好,再等一会,我才能告诉你。”徐韵斩钉截铁,内心多么希望时间静止不动,他就可以永远与小凌子相拥在一起。
哎哟一声大叫,徐韵的脚面传来阵阵忍无可忍的疼痛,不仅如此,整个身子被柳凌推到了地上。
徐韵索性就坐在地上,用手一边抚慰着脚面,一边怒斥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徐韵,你非得让我陪你演戏,担心在你父亲面前露了馅,现在都演了这么久了,也该进入正题了吧。你知道我还有父亲的案子没解决,赶紧结束这里疑案,也好让奶娘跟着大夫人更安心一点。
可你……不对呀,我看你倒是挺享受这些的,不会以此为借口,真的爱上我了吧?”柳凌双手捂住嘴,惊奇的瞪大眼眸,“你你你,真的吗?”
徐韵从来只认为,自己喜欢的是雅芳阁的小凌子,即便那晚酒后失德,对柳凌动手动脚,满脑子想象的也都是雅芳阁的小凌子,怎么可能喜欢面前这副臭德性的柳凌。
徐韵慢慢站起来,咬了咬牙,勉强忍着脚面爆发的隐痛:“你别痴心妄想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你的。让你陪我演戏,难道亏了你不成?
该给你的银票都到了你的手中,以后时间长了,我定然还要补偿给你,难道你觉着这些依旧亏了你吗?”
“你还要给我银票吗?”柳凌以为那天徐韵一下子给了三百两的银票,已经大方到底线,没想到徐韵还为她准备着更多的银票,看来,这桩生意,是赚大发了,“那我们就不谈案情了,接着演戏,嘻嘻……夫——君——,我又来了!”
柳凌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却被徐韵用双手推拒开:“打住,离我远点,我这一会怎么看你都令我作呕。”
王八蛋!
他还呕上了,又不是女人生孩子,本姑娘有那么让你徐韵难抑吗?
柳凌趁着徐韵低头的空隙,站直身子,偷偷啐了一口。
然后,柳凌又拉了拉袖筒,揉了几下刚刚假笑的脸颊,这才说道:“夫君,现在该给我说说你今天一天都查到了什么?”
徐韵淡然道:“我偷偷跟踪,见吕容先是去找了一些江湖人作为暗哨,全部潜入到二夫人、三夫人的母家和周围,去打听他们半年前那晚的行踪。”
“这么久远,怕只怕有些人根本就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