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笖低眸看了一眼已经成功的灯笼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即她抬眸若有所思的瞥了沈琰湳一眼,没想到这男人还会做这样的精细活,她小时候的手工作业都是随便对付……简单做做就完事了,要不就是自家父母帮她做的,反正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过,尽管她再怎么往自己喜欢的路上走还是走向了作为“母亲”必须要走的路。
但仅凭沈琰湳他有耐心这一点就已经很不容易、很厉害了,更何况他还已经成功了,而她……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竟然还比不了沈琰湳,她消失的胜负欲又回来了,一会儿她一定要做出比他做的还要好看十倍的灯笼。
沈琰湳收到自家老婆的眼神示意后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弧度,要做南瓜灯笼也是做成南瓜模型,她这直接就拿新鲜南瓜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他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可他看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自信便打消了提醒她的心思,只要她开心就好,至于这灯笼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谢谢妈咪。”沈昱圻伸手接过南瓜朝自家妈咪感谢一笑,他看了自家老妹一眼后也那拿起画笔开始给南瓜画眼睛。
顾书笖信心满满的等着自家女儿给南瓜画好眼睛和嘴巴,到时候就是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先把里面的瓜肉挖出来,瓜肉还能明天早上煮个南瓜粥,然后按着画好的眼睛和嘴巴用刀掏空把灯放进就好了,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再次冲向了厨房。
沈慕书画好了一只眼睛后正准备要给自家妈咪看看怎么样,她看到妈咪走了立马出声追问去向,“妈咪,您去哪儿啊?”
“妈咪忘记拿工具了去拿工具,慕慕你接着画。”
顾书笖边跑边回应了自家女儿的问题,她真的是去拿工具,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家女儿说的没错,家里可就只有那么两个南瓜,她要是不小心弄坏了可就惨了,不过还有个小的……她可以先拿那个小的南瓜试试手,一会儿不至于把唯一的期望给毁了。
沈琰湳看着自家老婆的身影跑进了厨房后回头默默拿起了宣纸继续做灯笼,他不是不相信自家老婆……是他刚刚答应了自家女儿会帮她也做一个灯笼,他做和自家老婆做不冲突,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不小心失误了他做的灯笼还能完成作业。
顾书笖再回来的时候抱了一满怀的东西,有碗、有挖球器、有勺子等各种工具,反正她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拿来了,她一定要做一个特别好看的灯笼然后亮瞎他们三个的眼睛……让他们对她刮目相看,她要把之前的失败都转化为动力一举赢得最后的成功,不成功便成仁,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那口气给争回来。
那些失败的经历统统化作前行道路上的垫脚石让她越挫越勇,要勇敢的去面对失败并从中汲取教训和力量……每一次跌倒后的爬起,每一滴汗水与泪水的交织都是她成长蜕变的见证,因为这些经历逐渐褪去了曾经的稚嫩与脆弱完成一场华丽的成长蜕变,破茧而出的蝴蝶一定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绚烂光芒。
沈慕书看到自家妈咪放到桌上的东西一脸疑惑不解,这些东西和一会儿跟往要做的灯笼有关系吗?“妈咪……您这是要做什么?这些东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给南瓜画好眼睛和鼻子嘴巴了吗?”
“还没有妈咪,妈咪您看着这样行吗?”说着,沈慕书就把南瓜转了个面给自家妈咪看自己画好的眼睛。
顾书笖看着一大一小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尴尬的弧度,这让她怎么评价……设计,这一定是她故意这样设计的,这样才会显得更加特别,别说自家女儿还是很有想法的,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认同的朝自家女儿点了点头。
“不错,慕慕继续画吧。”顾书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孩子是需要鼓励的,她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之前的一家人画像……她已经见识过了她的画功,要找原因的话那肯定是出在了沈琰湳的身上。
“妈咪您等会儿,我很快就可以画好。”
“不着急,妈咪等你。”
顾书笖转头看向自家儿子看到他还在画就拿出南瓜和刀就直接切掉了瓜顶,沈琰湳听到“嘭的一声急忙转头看向自家老婆出声提醒她注意安全,“老婆小心点,别伤着手……”
“好,我知道了。”顾书笖回答沈琰湳的同时放下手里的刀拿起挖球器把里面的瓜肉都挖了出来,然后她又拿刀在南瓜上面依次划拉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五分钟后顾书笖看着溢出的瓜水紧锁起了眉头,完了她失算了……应该用那种老了、干了的南瓜才行,这新鲜的南瓜能做出什么灯笼来。
她缓缓转头看向沈琰湳看到他还在做灯笼心里涌过一股暖意,他肯定是在给女儿做……她还没暖过来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沈琰湳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这个不会成功所以提前做上了啊?
“妈咪我画好了,妈咪这是……”沈慕书开心的将自己的杰作给自家妈咪看,可她看到妈咪手上的南瓜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妈咪,这……真的能做成灯笼吗?我的灯笼是不是没有了?”
沈慕书看着自家妈咪手里的南瓜还在滴落的瓜水渐渐的红了眼眶,哥哥的灯笼都已经做好了,可她的却还没影……她的作业完不成了怎么办,她还是让爹地帮她做吧。
顾书笖听到自家女儿质疑的声音立马回头看向她,她看到她有些泛红的眼眶瞬间就不生气了……这本来就是她的错,她这也是个不靠谱的馊主意,她当时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她想和自家女儿说声对不起,可看到她满眼期待的看着她爹地不想打扰她只能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