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闺女的事,郭彩玲对王胜春这个准儿媳妇更加喜欢了,亲自来王胜春家里表示感谢,李大云热情招待,两个准亲家关系更加亲密了。
魏丰年跟王胜春坐在她暖融融的屋里,魏丰年拿着指甲剪给王胜春剪指甲。他仔细的把她的指甲盖剪好了,又细细的磨。王胜春享受着他的温柔,轻轻的说着话:“我最讨厌留长指甲了,又脏又不舒服,留它图个什么呀。”
魏丰年随口说:“留着挖人呀。”
王胜春作势扎煞着手去挖魏丰年的脸,他一闪抓住她的手,笑着说:“白搭,你挖不着,看我把你指甲剪的一点不剩,还给你磨这么光溜,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了嘿嘿。”
王胜春哭了:“啊,原来你把我手指甲磨这么仔细是这个缘故呀……”
俩人笑成一团。
魏丰年搂住她,温柔的说:“跟你说个正事,丰霞如今对你崇拜的不得了,她说将来就要做你这样的人。”
王胜春被未来小姑子欣赏当然很开心,故意说:“看看,你还没你妹妹识货呢,你都没夸过我一句,哼。”
魏丰年在她耳边呓语:“我不会用嘴夸,我会用行动夸……”
“请问,王胜春在家吗?”外面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响起。
俩人迅速分开,一同起身往外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赵露露。
王胜春已经听说了她就是赵立新的女儿,所以,见到她,王胜春满腹狐疑,心里直打鼓,她令这个唯我独尊的大小姐跌落神坛了呀,她今天来难不成是兴师问罪。
“赵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快进屋。”王胜春还是以礼相待。
赵露露微笑着进了屋,魏丰年本来想回避,但是怕她来找碴,就留了下来,冷眼旁观赵露露的表现。
赵露露开口把俩人吓了一跳:“王厂长,我今天来是跟你道歉的。也跟魏厂长道歉,让令妹受惊了。”
“啊这……”王胜春跟魏丰年对视无言。
赵露露满眼真诚的说:“你们或许对我今天的到来带着敌视,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赵露露,来找你们兴师问罪了对吧?其实,不是,这件事你们没错,错的是我父亲跟母亲,他们因为一直身居要位,所以毫不在意老百姓的感受,才导致自食其果……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现在我终于悟了,如果我不做出改变的话,那日后我爸妈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这……是来忏悔来了呀!”王胜春倒吸一口冷气。
赵露露忏悔的话像豆子般哗啦啦的抖出来,眼泪也像自来水般哗哗的流出来,最后连这句话都说出来了:“我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王胜春目瞪口呆。
她僵僵的问出:“赵小姐,你父母还好吧?”
赵露露凄然一笑说:“还好,他们已经接受现实。”
王胜春“哦”了一声。
本想说句抱歉的话,但是想想自己没错,他们被严惩是大快人心。她就只好安慰一句说:“他们都是文化人,再找个工作也不难,呵呵,还比我们农民日子好过。”
赵露露似笑非笑的说:“还好吧。”
王胜春不得不问:“赵小姐,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吗?”
赵露露说:“没有,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表个态,以后呢,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然后又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胜春妹妹,怪不得白玉杰都对你另眼相看,你果然是个不俗的姑娘,我现在也对你钦佩不已,希望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天,这不可一世的赵大小姐如今是低到尘埃里去了呀。王胜春都有些慌了。
她忙说:“赵露露小姐你太客气了,我一个农村丫头哪敢嫌弃你城里大小姐呀……”
“胜春妹妹你再也别这么说了,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吗,城里人怎么了,城里人就高人一等吗?农村丫头也照样有出息呀,就像胜春妹妹你,有几个城里姑娘能比得上。对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喊我赵小姐了,你就喊我名字吧。”赵露露拦住王胜春的话无比真诚的说。
王胜春“饿饿”两声说:“好的好的……”
赵露露一走,王胜春长吐一口气说:“啊,累死老娘了!整这是哪一出呀?”
魏丰年笑:“人家没恨上咱,还来跟咱们道歉,你就知足吧。”
王胜春说:“关键是她这么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魏丰年摆摆手说:“她能怎么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王胜春耸耸肩说:“也是,她能起多高的浪,她引以为荣的出身高台坍塌了,她得回到地面自己给自己铺路了。嗐,不提她了不提她了。”
王胜夏跟段天赐的事一点悬念也没有,李大云提出的条件段天赐爽快答应,还谢谢王胜春替他在长辈面前美言了,让他能如愿跟胜夏在一起了。
两家赶在年前订了婚,王胜春兑现承诺帮他们起步,说他们起步的钱她出,等他们挣了钱还她,就是做生意赔了这笔钱照样得还。
段天赐的妹妹居然很有想法,她想种草药。
王胜春爽快的说,等来年开春问她要买草药种子的钱。
王胜夏订了婚,李大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又完成了一桩心愿,两个大女儿算是都有着落了,就剩下三个小的了。
她心忽然疼了一下:她想起刘老师了。
她拿起了那双玉米胞衣靴子,看着它发呆。
“娘,还没睡呀,看看都半夜了,别做了,睡吧。”王胜春走过来轻轻的说。
李大云慌张的把那双靴子放下,笑笑说:“睡,这就睡。”
王胜春顿了一下,拿起那双靴子说:“这是给刘老师做的吧?”
李大云慌的脸蓦地红了,她竭力解释:“老大,你别多想,娘给他做靴子就是可怜他一个人难过,又没人给他做……”
“娘,我懂,这双靴子既然做好了就给他送去吧,天这么冷,刘老师也不好过吧,他又不会做棉衣……”王胜春故意试探的说。
李大云不知话里有套,顺口说:“棉衣我也做了,只是,不敢给他送呀……”
王胜春暗暗笑笑,打趣说:“娘,既然做了就赶快走去,难道等过了年开春再给人家呀。”
李大云笑了。又叹口气说:“这不是怕那个二妮子发脾气嘛,那个一根筋……”
王胜春给娘打包票:“娘,您尽管去送,我保证老二不再闹。”
李大云不确定的问:“你跟老二说什么了?”
王胜春摇头:“没明说,但是她懂我的意思。”
李大云眼里的担忧不见了,她忽然笑了一声,一拍大腿说:“老大,你说,娘明明是发善心做好事,咋跟做贼似的。明天我就给他送去,看那个二妮子能吃了我不。”
王胜春力挺母亲说:“对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支持娘。”
李大云给刘老师送棉衣棉鞋的事很快传到王胜夏耳朵里了,但是她没发表任何意见,对娘的态度也没任何变化。
李大云刚开始还战战兢兢的,后来就渐渐平静了。
刘老师不会做饭,一个人吃饭都是凑合,夏天还好,吃过瓜果吃个凉馍凑合一顿是一顿,还勉强能撑过去,这冬天在这么凑合就不行了。所以,李大云才两个多月不见刘老师就发现他又黑又瘦,原因就是吃饭凑合,经常一天两顿饭,中间饿了就啃冷馍馍,做饭为省事下碗面条算了,白菜连炒都不炒,切切用盐一腌往锅里一倒,水开了就下把面条。
长期这样吃饭,胃哪能受得了,他经常胃疼,夜里出虚汗,还老爱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