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羊人?属羊的多了呀!
“那恶煞化身无父人!”
无父人?这无父的也多了呀!
“那恶煞化身女子身!”
女子身?天呀,哪个女子呀?
“那恶煞化身19岁人!”
“那恶煞化身水性杨花女老庙偷人!”
“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人细细一对照,明显就是王胜春呀!
王胜春也瞬间明白了葱花娘的意图,她还是在对付她呀!
她脑子里也蓦然想起,上次白玉杰开着他的桑坦纳来找她的时候,葱花娘看她的眼神里能喷出火来。看来她这次是下死手要除掉她了。
呵呵,你真是煞费苦心呀!
那么,看来老槐树流血跟她有关系了。这原来是一场预谋啊!
王胜春不顾众人的议论,冷笑一声,起身昂首挺胸的出了王葱花家院子。
王祥寨的人全被葱花娘洗了脑,一心保全自己,对王胜春这个“恶煞”自然同仇敌忾。但是,现在全村人都靠她挣钱呀!她可是全村的财神爷呀!哪个也不舍的把她赶出去呀!
可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当然是命重要了。
王葱花娘把话说完了,忽然两眼一翻,“啊嗷”一声瘫倒在地。王葱花跟她爹都叫着来扶她,众人反应过来也凑过去喊她。她缓缓醒来,满眼疑惑的看着众人,问:“咦,你们都来我家干嘛?”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又都议论开了。一个人问:“刚才你不是说咱村有恶煞吗?说槐仙娘娘受伤了呀,你都忘了?”
葱花娘像演话剧般拼命摇手拼命大叫:“什么恶煞?什么槐仙娘娘,槐仙娘娘怎么了?对了,老槐树流血到底怎么回事呀……”
大伙更加坚信不疑了:她刚才确确实实是被槐仙俯身了。
王胜春家里。白氏,白小南,王娟子以及王胜春全家都坐在屋里开会,商议他们该怎么办。王胜夏还是老规矩,提倡用棍棒解决,她拿棍子把葱花娘打到承认刚才是胡说为止。
李大云呵斥她没脑子,王胜春也苦笑这样不更抹黑自己嘛。王老爷子脸色凝重的说:“这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咱们全家真得离开王祥寨,一定得把这女人的诡计给戳穿了。”
王胜春说:“大爷爷,我觉得,得从那棵老槐树入手,把老槐树流血的根由找到了,葱花娘的谎言就不攻自破。”
王老爷子说:“对,我就觉得这老槐树流血有误会,但是没想到有可能是人为。只是,她是怎么在这棵老槐树上做的手脚呢?”
大伙都疑惑不解的沉默了。
王老爷子说:“等会大伙都睡了,咱爷俩去研究研究那棵老槐树去,没准能发现端倪。”
李大云跟王娟子却怯怯的问:“那棵老槐树上听说坐着槐仙呢,咱这样是不是对槐仙不敬呀?”
槐仙的传说流传好几辈了,槐仙的故事已经深入每个王祥寨人的心里,有的人深信不疑,有的人半信半疑,就是没一个敢说不信的。
王胜春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将娘跟姑姑的信仰改变的,她就温声说:“娘,姑,咱只是寻找人家害咱的证据,又不破坏那棵树,哪里对槐仙不敬了。再说,就是不敬,也是王葱花娘先不敬的,咱只是自救罢了。不然就这么坐以待毙,难道娘你想被赶出王祥寨吗?”
“不不不,不想不想。”李大云忙摇手。
信仰跟自身危机比肩的时候,还是保全自己重要。
正说着外面有拍院门的声音,李大云一惊,抖着嗓子说:“不是村人来赶咱们走吧?”
王胜春拍拍娘安慰她:“娘,放心吧,以我在咱村里的声誉,暂时还没人敢下手,我去看看。”
王胜春沉着的走到门口,淡定的问:“谁!”
“胜春,是我!”
“丰年!”
王胜春开门就扑到了他高大坚实的怀里,眼泪哗的流了满脸。她以为自己很坚强的,怎么见了他就柔若无骨般了呢。
魏丰年紧紧抱住她,语气低沉有力:“放心吧,有我。”
全家人看见魏丰年都很欣慰,一时都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想听他怎么看待眼前的情形。
魏丰年跟大家打过招呼后坐在了王胜春身边,抱歉的说他也是才知道了这件事,就赶快安排一下跑过来了。
大伙都知道他嘴里的“安排”什么意思,他那还有一大摊子烂事呢。呵呵,这是“好事”都赶一块了。
魏丰年说:“大爷爷,二奶奶,我今天早上听说那棵老槐树流血就猜测里面有猫腻,这下子坐实了,我们去老槐树那找原因就是了,只要是人为的,就有破绽。”
王老爷子高兴的说:“丰年你跟我和胜春的意见一致,等会咱们就去找那棵老槐树调查原因。”
时候不早了,王老爷子让大伙都去睡觉,剩下的事他们去办。
可是,他们没想到,想悄悄挨近那棵老槐树竟然很不容易。村里人本来就被老槐树流血吓得战战兢兢的,这又听了“槐仙娘娘”的告白,全村人都陷入了进退两难之际。
听从槐仙娘娘的明示撵王胜春走?
还是无视葱花娘的叨叨该怎么滴怎么滴?
他们左右摇摆。
毕竟如果王胜春离开王祥寨了,全村人的零花钱没地儿挣了呀。而且,王胜春真的是全村的功臣呀,人不能没良心不是……
于是那些内心挣扎的善男信女睡不着觉,就又跪到老槐树下烧香,祈福,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什么的都有……所以,夜深了,老槐树下面还跪了一大片人。
还请求槐仙娘娘托梦给她,在梦里告诉她王胜春该撵不该撵。忽然,一个聪明人说:“咱们怎么傻了呀,槐仙娘娘只是说恶煞俯身在胜春身上了,又不是胜春就是那恶煞,咱找人做法把她身上的恶煞除掉不就是了。”
“对呀!”
“对呀!”
“对呀!”
“……”
“走走走,咱们回我家说话,我妹妹的婆婆是开堂口的……”
当老槐树底下终于没人了,王胜春跟魏丰年一人搀扶王老爷子一条胳膊来到了老槐树下。
他们凑着后半夜清冷皎洁的月光仔细观察这棵老树。老槐树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树身就像一位老人一样,树皮干裂,多处脱皮,树干中间不知是受过伤还是咋的,有一处空了,但是被村民用土塞住空心处,外面用布包裹起来了。
树头好像被折断过,枝干就往外蔓延。因为从来没人给这棵树修剪过,所以它枝干疯长,参差不齐。
魏丰年还拿手电筒上下的照,都没看出任何纰漏,血水到底从哪流出来的呢?三人犯愁了。
王胜春小声说:“会不会猫腻在树枝上呀?”
魏丰年说:“那我上去看看?”
王胜春就做了个鬼脸:“这棵树可是没人敢上去过,它是全村人眼里的神树呀,你上去是不是对它不敬呀。”
魏丰年半真半假的对着老槐树作了个揖,嘴里说:“槐仙老人家,现在有人要陷害我媳妇,为了证明我媳妇的清白,我必须爬上这棵树找证据,望大慈大悲的槐仙不要怪罪。”
王胜春捂着嘴笑。
魏丰年把手电筒递给王胜春,蹭蹭蹭往上爬,树并不高,他几下子就爬到了树杈上,又让王胜春把手电筒递给他,他照着每一枝树干细细的看,还用手慢慢的摸着。
王胜春跟大爷爷在树下仰头盯着他,不时的问他发现什么没有。忽然魏丰年嘟囔一句:“发现了发现了!”
王胜春惊喜的问:“发现什么了?”
魏丰年“哦”了一声说:“是只鸟窝。”
啊我去……王胜春伤心的抱住了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