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綦见她头上还蒙着头巾,一身朴素的就过来了,走了过去,然后把她头巾上的一根香草取了下来,闻了闻味道,在玉白的指尖把玩,“嗯,味道不错。”
“……陛下不是为了闻香草味道,才把臣妾叫回来的吧。”如果没有正经事,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萧长綦拉着她在他的宝座上坐下,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
叶清晏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毛,“陛下,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臣妾还要忙呢,香草只要割了就不能停,否则就白白废掉了。”
“朕说的事,比你的香膏重要。”萧长綦道。
“陛下您说。”
“你知道任然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吗?”萧长綦问道。
叶清晏三白眼看他,“臣妾的陛下,他都三十了好吧,能没个喜欢的人吗?”
“嗯,确实。那你猜猜任然喜欢的人是谁?”萧长綦带着一点神秘的问叶清晏。
叶清晏直接从宝座上站起来,“陛下,臣妾还要炼香就不陪您了,如果您实在闲了,就把没处理的奏章再处理处理。”
萧长綦又把她摁回去,“你猜任然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叶清晏看他神秘兮兮的,猜了一个与常理相反的答案。
萧长綦愕然,“你知道?”
叶清晏,“不知道。只是,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陛下也就没必要神秘兮兮的吧?”
萧长綦觉得自己可能在叶清晏面前太放松了,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真实情绪。
“咳~那你猜他喜欢的这个男人是谁?你认识的。”萧长綦这次收敛了情绪,不让她看出答案来。
叶清晏看着他,皱了下眉,“陛下真无聊!”
“嗯?”萧长綦楞了,没想到她冒出来这么一句。
叶清晏叹了口气,“陛下外形好,男女通吃,臣妾也理解。任然喜欢陛下,那就喜欢好了,陛下还专门来告诉臣妾,是想要臣妾给陛下奖励吗?很受欢迎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臣妾忙的很,没那么无聊。”
说话就又站起来要走,她确实不该回来,要不今晚就住在香草山那边吧,今天一过去香草山,见香草长得太好就给割多了,得抓紧时间炼香,不然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萧长綦忙又把她拉回宝座上,“等等,你以为任然喜欢……朕?”
“难道不是吗?”叶清晏看着他,小脸儿带着些不耐烦了。
“……不是!绝对不是朕!”萧长綦否认,“你再猜猜,是你认识的人,长得很好的。”
叶清晏想了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人选,“难道是邵青?他们从小就认识了,总角之交。”
邵青……若论萧长綦最忌惮的人,绝对是邵青,不二人选,比姬月更危险!
“不是!”萧长綦否认,还是不跟她玩猜猜看的游戏了,明明她小时候很喜欢玩的……
“是姬月!任然曾经追求过姬月,还追上了。”
叶清晏眨眨眼,有点儿意外,但是好像也不太意外,因为在晋城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好像关系特别好,最后都在一个小楼里睡觉。
难道他们俩当时就……
萧长綦见叶清晏不吭气了,有些担心,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
“姣姣?”
“陛下!”叶清晏忽然严肃起来。
萧长綦下意识的站直了,“嗯。”
“您就为了这点儿事,耽搁本宫的炼香大事?”
是皮痒了吧!姬月和任然两个人曾经搞过什么事,都是曾经了,现在两个人看起来并非是相好的关系,这就行了。该结婚结婚,该成家成家,前路才是最重要的。
“这点儿事?”萧长綦愣住了。
“陛下如果没有别的要说的,臣妾就先去炼香了,后天还要去避暑行宫,实在是时间紧。”
“没了……”
“那臣妾先告退。”叶清晏匆匆走了。
留下萧长綦一个人,参不透叶清晏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姬月和任然的关系。
难道是说,她这种都能接受吗?!
是、是不是太狂浪了……不对,不能这样想,他的皇后最端庄,最是淑贤,怎么会做那么没有原则事。
可是,她明明是不在乎的态度!
某个钻进了牛角尖里的陛下,苦恼了……
所以说心眼多,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叶清晏确实就是他看得那样,单纯表面的意思,就是不在乎。姬月和任然曾经是什么关系,完全没有炼香来的重要。
骑马匆匆又回了香草山,撸起袖子开始制香。
这一夜,叶清晏果然就留在了香草山上,忙活了一夜,几乎没有休息。
萧长綦也没有睡,他苦恼着自己是不是,不该亲口告诉她,应该让轻泽来点明的,这样她或许会好受些。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某个放了假,什么都不用干的丞相大人。头一次,安安静静的在府里呆了大半天,没有任何密函送到他这里。要知道,以往他在府中,差不多每个时辰都会有一封重要的密函,有时候一下能来十几封。
很不习惯,什么都没得做的闲!
……
翌日早,叶清晏哈欠连天的回了宫里。
先去给皇太后请安,正好看到小平安在跟教习姑姑学习宫规礼仪,很是认真的小模样。
心头一阵痉挛般的拧疼……忙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不去想儿子的事,否则她连去死的心都有,根本就活不下去。
给皇太后请了安,然后又伺候着皇太后吃早膳,顺便她也把早膳一起解决了。
碰到喜欢吃的东西,叶清晏那吃相绝对是好看的,让人越看胃口越好的那种。
皇太后瞧着叶清晏特别能吃的模样,眼神一直闪烁,甚至还暗暗透着一种希望……
吃饱喝足后,叶清晏已经困的不得了了,向皇太后告退,回了坤元宫去睡觉。
元嬷嬷伺候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皇太后,喝了消食茶。
“太后娘娘,您想什么呢?”
“哀家在想……哀家怀陛下的时候,好像也特别能吃,还特别容易困,一天到晚都睡不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