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就你这副整天老老实实给鬼帝当狗的样子，你怎么可能是姜灯尊者？”
“要知道姜灯尊者可是鬼帝的师尊，鬼帝给她老老实实地当狗还差不多！”
茅方嗤之以鼻道：“更何况，当日本座就在鬼帝陛下身边，亲眼看见他将你的魂魄从轮回池中捞出来，注入进姜灯尊者的体内，这才变成了如今的你。至于你本人？不过是轮回池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魂魄罢了，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怎么可能……”
红衣女子不敢置信茅方说的话。
明明鬼帝、和她遇到的所有人，都说她是姜灯尊者的！
她怎么可能不是姜灯尊者呢？
前所未有的迷茫袭来，红衣女子当即一把攥住茅方的衣领，将他拖到了自己面前，眸中冷意森然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尊不是姜灯尊者？说不出来，本尊就一把掐死你！”
茅方丝毫不慌，振振有词地反问道：“若你真的是姜灯尊者，那你可会她擅长的剑招、术法、符箓以及阵法？”
“本尊……”
红衣女子张了张口。
如今她空有一身神力，却只能发挥出一点皮毛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
可是，如果她不是姜灯尊者的话，那她是谁呢？
红衣女子定了定神，眯眼看向茅方，“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那你说，我是谁！”
“本座怎么知道你是谁？”
茅方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又不是他把红衣女子的魂魄从转生池里捞出来的，他上哪儿知道去？
“赶紧说，我是谁！”红衣女子依旧不依不饶道。
“本座都说了，不知道！”
茅方的脾气也上来了，他连忙招呼起了一旁正在看热闹的手下们，“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跟她拼了！”
“……”
手下们都很无语。
老大，你说你惹她干嘛呢？
搞得就跟他们人多，就能打过人家一样，结果……还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就凭你们？”
红衣女子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虽然她不知道姜灯尊者会怎么战斗，但这具身体的力量非常强大，她丝毫不必畏惧什么。
若是茅方中有渡劫境的修士，她说不准还会担心一下，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想到这里，红衣女子直接将茅方整个给拎了起来，朝远处砸了过去。
嘭！
茅方一连撞倒了上百棵竹子，这才堪堪停止倒退。
“咳咳……”
茅方咳嗽着，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他也没想红衣女子的肉身力量竟然这么恐怖，竟然直接将他鬼气化成的身体砸得浅淡了一些。
“哼！”
不过茅方丝毫不慌，他飞身而起，观察着下方的战局。
方才他被砸出去的一刻，手下们都疯了似的围上去，不顾自己死活地纠缠住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虽然实力强大，但也架不住这么多的鬼修围殴她，一时间被牵绊住了手脚。
趁着手下们拖延住了红衣女子，茅方自信满满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箓，符箓闪烁着淡淡的红光，毫无疑问乃是一张天阶符箓。
“此乃，离魂符。”
茅方居高临下地看着红衣女子，“虽然你这具肉身的力量够呛，但只要将你逼出这具肉身，本座便能轻松杀掉你！”
红衣女子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
由于识海内什么记忆都没有，她的攻击手段就全仰仗于这具身体的力量，若是茅方真的动用离魂符将她的元神逼出这具身体，那么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红衣女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威胁道：“如今，本尊还在帮鬼帝办事，你就不怕你杀本尊一事被他知道了，从而责罚于你？”
茅方嗤笑一声道：“就算此事之后被鬼帝陛下知道了，他看在我没有伤害姜灯尊者肉身的份上，也不会同本座计较。至于你的死活，根本无人在意！哈哈！”
“……”
红衣女子脸上浮现出几分挣扎与痛恨。
若是她有记忆，不论什么记忆，只要能够证明她曾经存在过就好。
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她连死都不甘心！
“去死吧！”
茅方恶意满满道，他正要激发手中的离魂符，强行逼出红衣女子体内的元神。
也就在这时，竹林深处突然闯进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哎呀，好热闹啊。”
刚从竹林里冒出来的姜灯，看着面前的乱成一团的场景忍不住笑呵呵道。
“啊！什么鬼！”
而茅方的手下们，在看到姜灯和白思戥这俩，活像是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两只恶鬼后，顿时惨叫连连起来。
“我去，吓死鬼了！”
“啊啊啊！他们怎么长得这么可怕，好像死了几百年一样！”
“滚啊，离我远点儿！”
……
现场乱作一团。
茅方的手下们，连之前茅方下达的，让他们攻击红衣女子的命令都忘记了，只顾着到处逃窜。
姜灯：“……”
她有那么吓人吗？
白思戥倒没有在意现场的闹剧，他的目光只顾着落在他认为的母亲，红衣女子身上。
而红衣女子依旧全然沉浸在没有记忆的痛苦中，浑然没有在意姜灯和白思戥长得有多吓人。
“这、这……”
在看到姜灯和白思戥的真容后，茅方也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不怪他们鬼修的承受能力弱。
实在是，他们虽然是鬼修，但都是专修元神的修士，又不是真的狰狞恶鬼。
而那些只能维持着自己生前死状的鬼物，是鬼域内最低等的存在，统一被关押在地府内，只知道撕咬啃食同类的，根本不能和他们一样修炼。
“都冷静！”
茅方大手一挥，呵斥起了自己的手下们：“不过是两个刚从地府爬出来的丑鬼罢了，本座抬抬手就能灭掉她们，你们慌什么慌！”
“什么？！”
姜灯一听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你要灭掉我们？简直欺鬼太甚！”
她不过是出来看个热闹，就因为长得太吓鬼就要被处理掉？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