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还有另一拨人?”蛇放直直地盯着花洛洛,月光下,他的眼神极其阴冷。
“不仅如此,这个兽人敲响钟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提醒民卫队,”花洛洛停顿了一下,也陷入了一番思考,然后缓缓地说:“但那个兽人为什么要提醒民卫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事先就知道有兽要来搞破坏?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报告领袖?而是等到祭祀物品全部都被毁了才出手提醒?”
鳄冬此刻已经惊诧到说不出话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花洛洛除了会做生意,竟然能把事情看得那么透彻。这已经不是‘聪明’可以形容的了,而是‘智慧’。
“首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礼器、乐器还有祭祀器具,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重新备好的。祭祀要不要推迟?”鳄冬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看守好祭祀物品是重大过失,作为西门领袖,这对鳄冬来说,是职业生涯的一大污点。
明天一早,全部落的兽人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他这个领袖还怎么让人信服?以后又如何服众?鳄冬的心都沉到了山脚。
蛇放看了看花洛洛,没有回答。花洛洛望向鳄冬,看到鳄冬向她也投来了求助的目光。于是她说:
“那个破坏祭祀物品的兽人一定是故意选择今晚动手的,这样明天整个部落都会知道,所有兽人都会惴惴不安,妄加揣测。甚至之后的旱季,一旦出现问题,大家都会把一切归因到‘神明降罪’上。
这个破坏祭祀的兽人,其心可诛!
如果首领真的推迟了祭祀,传言依旧不会停止,结果还是一样。”
“那祭祀就照常进行!”蛇放说完,就往祭台下走去。花洛洛立刻跟在他的身后。
“不是,不是,首领,能照常进行当然最好,可是,可是这些物品,1天肯定备不齐啊,缺了、少了,亵渎了神明,后果会更严重啊!”鳄冬跟在最后,边跑边劝说着领袖。
相比于自己威信扫地,鳄冬最终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承担所有罪责以保全部落安宁。
这件事要是必须有人承担后果,那他这个领袖责无旁贷,但是如果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而继续进行仪式,亵渎神明,损害了整个部落的兽人,让他还有什么颜面继续留在部落?继续当这个领袖?
“理清现场,封锁消息,从现在起,一直到祭祀当天,都由你们这组人看守西门小山。”蛇放走到民卫队夜班领头的雄兽面前,不予分说的安排道。
鳄冬看首领还是要照常进行仪式,心下焦急万分,不顾一切地拦在蛇放面前:“首领!首领,这件事我愿意一力承担,给部落兽人一个交代。
但是首领,真的不能继续进行,不能亵渎神明啊!部落会遭殃的!”
蛇放看着鳄冬,突然对他露出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我是首领,一切由我承担,你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办,祭悼仪式照常进行。”
说完,蛇放第一次带着鼓励和安慰的表情,拍了拍鳄冬的肩膀。然后径直离开了。
看着首领离去的背影,鳄冬有一瞬失神,冷血兽人之间从来没有这样不同寻常的肢体和情感接触。
茫然中,鳄冬不自觉地转头看向花洛洛。花洛洛见鳄冬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出言宽慰道:“你要相信首领,就像他相信你一样。”
鳄冬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脑中回想着花洛洛的话,一时不知是何种异样的感受,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