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驿所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也想不出让我们两栖兽人做那么多事,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平时我们也不缺什么东西需要交换的。
我们的兽人都不习惯与外界有太多的交流,要么独居,要么只与门内的兽人相处,突然让他们去捕鱼虾,还要让那么多部落外的兽人入住到西门,即使是临时的,可还是会惊扰到西门的兽人。”
花洛洛早就料到鳄冬会这么说。她也知道,西门的兽人对大多数的事情缺乏兴趣和热情,平日里的生活也能自给自足,都是天生天养,居所也是水土相符即可,他们没有对穿着的需求,更没有对家庭摆设装潢的喜好。
要让西门的兽人主动干起活,动机很难找。
“您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我并不打算用一般的东西作为西门兽人的报酬,”花洛洛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说话的内容,继续道:“西门的兽人生活上的东西都不缺,但我想,他们可能会对一样东西感兴趣。”
“透明晶石。”
此话一出,鳄冬的眼神瞬间提亮。“透明晶石?!你是说,你能用透明晶石作为交换?!”
两栖兽人性格偏冷,不善沟通解释,一言不合就是干架。
每个兽人的身体素质又都很强悍,有鳞有甲,攻防兼备。
可是再厉害的兽人,都抵挡不住长时间,频繁性的较量,他们对体力的需求很大。无论是水中捕猎,还是互相斗殴、抢夺,他们都必须靠长时间的体力支撑,尤其是独居的两栖兽人。
能够快速恢复体力的透明晶石,一直是两栖兽人的最爱,相比于用来购物的玉石,他们更钟爱用透明晶石作为交换货币。
“不是交换,而是作为北西门民卫队的报酬。”花洛洛强调了雇佣关系,并明确这样的关系是上下级的关系,并非平等交易的对等关系。
换句话说,在接待区和驿所民卫队的管理上,花洛洛要求有绝对的话语权。
作为领袖,鳄冬完全能够明白花洛洛话中的含义,但他却陷入了沉思: 这个雌性拥有西门兽人梦寐以求的透明晶石,这样一来,她能轻易让西门兽人听命于她,那自己这个领袖岂不是形同虚设?
如果让这个雌性控制了西门的卫队,那自己这个领袖,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难道,她想让他也成为她的下级?
早在一开始,蛇放就曾提醒过花洛洛驿所对于领袖们的影响,这不仅是利益的输送,还是权力的交接。
所以在鳄冬迟疑的时候,花洛洛立刻感受到了鳄冬的顾虑。
“我希望由您来亲自主导北西门民卫队,我也只与您来交易透明晶石。至于您如何向北西门民卫队分配晶石,我无意插手,也不想参与,”花洛洛看了一眼鳄冬,接着又说:
“但是民卫队只隶属于北西门驿所,也只能为‘洛花’提供服务,并受命调遣。所有队员需由您和我一同考核招募。任何调动、增减,也需要你我共同确认。
我需要您以领袖的身份与我达成盟约,确保北西门民卫队对‘洛花’的需求提供足够的供应。而我承诺,将以对等的透明晶石,作为对西门兽人的回报。”
鳄冬看着花洛洛,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个雌性的欣赏:这个雌性将来的能力,一定远高于哈尼儿和玛雅。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顾虑,并且进退得宜,张弛有度。
“你就不担心我可能会随时反悔,那你的那些事情就都无法推进了。”
鳄冬明白,花洛洛提出的只与他交易晶石、不插手民卫队的管理,就是想要打消他对她可能干预西门内政从而影响他地位的顾虑。
她提出的共同招募、限制调遣、隶属关系则既承认了他们两人在驿所事情上的平等地位,又确认了‘洛花’和民卫队的上下级关系。
‘只是,我与这个雌性并无深交,我不放心她,难道她就能放心我吗?’
“我并不担心,”花洛洛露出谦和又礼貌的微笑,说道:“相信您不会冒着影响整个部落发展的风险,去做一件既对西门没有任何好处,又伤害其他3门领袖利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