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欢跑出竹屋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失落的芙尔,又看了看桌上的竹管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见狐欢变成兽形,背着花洛洛离开了,芙尔慢慢地从竹屋里走了出来。走到石火堆旁,神情低落地看着狐欢给花洛洛做的鲛纱裙,版型都裁好,有些地方也已经缝合了。
“你竟然为了一个雌性做到这种地步,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一个雄兽说着尖锐刺耳的话,从远处的草丛里一步步靠近。
芙尔没有抬头去看他,鼻子里发出低吼:“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么一个雌性,放弃对整个族群的责任?难道几百年来我们族群遭受的痛苦与绝望,你都能不管?!”那个声音越发激动。
“我不会放弃她的!”芙尔冷冷地说,
“不放弃她?那就是准备放弃你的族人,放弃你的责任,让你的父母死不瞑目,让所有雪狐一族在未来的几百年里,继续在地狱里承受着已经忍了几百年的折磨吗?!”黑衣人走到了芙尔面前,语气中透着憎恨与悲痛。
唰~
芙尔摇身一变,再转身,已是狐浅!
“狐浅,你是我们雪狐一族最后的希望了!我们的族人被火狐整整折磨了200多年!就因为当初选错了被唤醒者,整个雪狐一族几乎遭受到灭顶之灾啊!
现在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雌皇的继任者已经在这片大陆上了,只要我们找到她,只要你和她结侣并帮助她战胜其他被唤醒者们,战胜现在的雌皇!
那我们雪狐一族的复兴就指日可待了!”黑衣人如切割金属般尖细的声音伴随着愤恨、痛苦、哀伤、恳求和期盼。
他双手紧紧抓住狐浅的手臂,激动得都快抠进狐浅的肉里。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狐浅冲着黑衣人怒吼。
“因为你是我们雪狐一族,200多年来唯一的四级兽!
复兴雪狐一族就是你天生的使命!你的父母为了救你惨死在火狐的酷刑之下,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让你在这里雄雌情长的吗?!”
狐浅被黑衣人的话震住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黑衣人,第一次流露出哀求之色。
“你可是我们雪狐一族的骄傲啊!你看看你现在,为了这个雌性,竟然甘愿屈辱地化身成雌性与她交配!
可是她珍惜你了吗?她同意和你结侣了吗?你让我给你时间证明,你说她是爱你的,这就是爱你的样子吗?都不愿意和你结侣是爱你吗?!狐浅!醒醒吧!她不会和你结侣的!”
“不是的!她是爱我的!她刚才还说她喜欢我!”狐浅用力挣脱了紧紧箍着他手臂的手,冲着黑衣人大叫。
“狐浅!你注定是要肩负起我们雪狐一族复兴大任的!你和她也注定不会在一起!
你是属于未来的继任雌皇的!也只能是属于雌皇的!如果你非要逆天而行,那最终的结果,不只是把我们雪狐一族继续带向无尽的深渊,你也会害了她!”黑衣人看劝导不行开始威胁。
“我说过,不许你动她!”狐浅拱起了鼻子,冲着黑衣人发出警告。
“就算我不动她,那其他贵族呢?其他被唤醒者呢?当新的雌皇之战开启,你作为雪狐一族唯一的四级兽,难道不会被‘被唤醒者’们盯上?
如果你和她结侣了,无论你之后效忠于哪个被唤醒者,她都将成为你的累赘,成为其他被唤醒者攻击你的软肋!你以为,她还能好好的活着吗?!”黑衣人一句句话掷地有声,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斧子砍向狐浅的心脏。
他的心,在滴血。
“狐浅,你就听我一句,忘了她,跟我走吧!继任雌皇的候选人们都已经陆续被唤醒,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为了雪狐的荣耀,为了雪狐一族不再受辱,为了雪狐的复兴,想想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同胞吧,想想为了救你而惨死的父母,就算是我求你了!
哪怕是为了她的安全,不要再执着了,跟我走吧!”黑衣人口气略微缓和了一些,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不!我要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就一次!”狐浅一把推开黑衣人向“洛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