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还不太清楚,”花洛洛突然抬起了头,从木屋的窗户向外看去,屋外是还在给木桶糊泥的狼战,和另一边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做着木柜子的狐欢。
“我想知道,如何分辨雄兽的血统。”花洛洛知道可以通过结侣后,身上有无印记,以及印记的样子来分辨雌性的血统,是奴隶、平民还是贵族、王族,甚至被唤醒者。
可是雄兽即使结侣后,身上有的,也是雌性的印记。雄兽本身是什么血统,又如何得知呢?尤其在结侣或者达成契约之前,怎么分辨呢?
“额…你问了一个好问题”小鸟想了想,“只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小鸟挠腮。
“除了自行判断以外,雄兽的血统,没有明显的特征可以看出来。无论达成契约之前,或者之后,旁人要分辨雄兽的血统,基本靠猜。”
花洛洛“…”
“雄兽身上只有代表战力等级的颈纹,没有血统印记。颈纹只能显示雄兽的战力等级。
血统与神力有关,神明是不可被窥探的。
所以无从得知。只能从家庭背景和各种外界辅助信息来,猜。”小灰鸡作为一名合格的唤醒使,对于神明的敬仰和崇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在他看来,神明一切的旨意,都不容置疑。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小鸟意识到了重点,为了消除花洛洛的疑心,他第一次主动询问。
“这个世界存在太多虚伪和假象,所见所听,甚至所感,都可能参杂着难以分辨的谎言与背叛。即便此刻的真情,亦会变成下一刻的假意。
感情是会变的,无论友情还是爱情,都是那么脆弱得不堪一击。即使这兽世有契约的约束,可这印记,与一纸婚约,又有多少区别?
‘我的爱,本就软弱。’
即便只是支撑起一份感情都已经力不从心,更何况这场以感情为代价,以生命为赌注的兽世游戏,自己最终的筹码,却是索取别人的命。
这份沉重的代价,我真的怕自己扛不起。”
花洛洛的心声,如同一声声暮钟,一下下敲打着丹羽的心。他之前唤醒过很多被唤醒者,有自己实力极强的,也有平庸的。她们无一不为了活下去,而选择接受神明的旨意,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到雌皇之战中,博取先机。
可这个雌性,一而再,再而三地退缩,似是胆怯于死亡的威胁,但又更像是在质疑神明的旨意。
“你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啊?”丹羽问了一个即使能听到花洛洛心声,也没搞明白的问题。
说你不怕死,你却一直退缩着,连图腾都没勇气激活。说你怕死,你关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别人的命。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雌性呀?
“我当然怕死!”花洛洛突然觉得,小灰鸡是不是傻,谁不怕死?“只是我也不想这样活着。”
“那你想怎样?”丹羽躲在暗处,一边用心声和花洛洛交谈,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和表情。
“我还没想清楚,再给我点时间吧。”花洛洛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而叹了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拍拍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抖擞抖擞精神,告诉自己:好了,先去看看他们都做得怎样了~
然后换了张笑嘻嘻的脸,跑了出去。
小灰鸡:“…”看来我还是把她想复杂了,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