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一脑门的血往上涌,这种话他居然说得如此平淡。
他晕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带着侥幸的意思的。
他说:“鲁琛,我不管你有多么愤怒,想要干什么,但这些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及时收手,我等的那位姑娘马上就要来了,你认为你能全身而退吗?我劝你到此为止,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哈哈,谁给他的自信。
那些照片和视频,这是我来的第一个目的。
我问他那些照片和视频在哪里,他负隅顽抗,并不告诉我。
好吧,我自己找。
他藏得隐蔽,但还是被我找到了,书房抽屉的一个夹层。
我试着在电脑上打开,但加了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
本来是想问他密码的,但他昏睡在沙发上。
我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是什么?我不能忘记,不能白来是么?
手里的水果刀,来之前我特意在磨刀石上磨了的,很快。
手起刀落,那个恶心的东西就顺势掉落在沙发底下。
他被疼醒了,开始吱哇乱叫,叫也没有用,这个东西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开始求我,求我放过他,求我立即打120,他的那个东东还能救。
哈哈,他倒是可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担心他的小命还能保不保得住吗。
他居然还在乎那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求我,让他干什么都行。
我能让他干什么?他能让时间倒流回到那一年,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当然不能,他要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说:“毕竟咱们师生一场,我可以让你少一些痛苦。”
杯子里的水再加了药片,药片化了之后再给他喝下去。
他说:“鲁琛,就算是你为了芸宝贝要了我的命,但过去的错误已经铸成无可挽回,你杀了我没什么,但杀人偿命你不会不懂吧,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了一个女人拼了命不值得吧!”
我冷冷一笑:“谁说我会要了你的命,你的命不值钱,更不值得我去拼命。”
他又说:“就算你不会要了我的命,但你也会因为故意伤害罪毁了大好的前程,你这是何必呢,你赶快打120,一切还来得及,我不会说是你干的,真的,鲁琛,你赶快打120.”
我将那些U盘拿出来。
我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得告诉我密码。”
这个时候,为了保住他那个恶心的东西,说什么他都愿意。
U盘里的东西不堪入目,我不敢看太多。
他还十分天真:“U盘你拿到了,密码也知道了,你赶快打120啊!”
哈哈,我怎么可能。
“胡莱,对于你这种人讲信用,就好比对牛弹琴,你以为我会真的打120吗?下半生,你就只配以一个太监的身份活着。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啊,只要你说出去半个字,这些U盘里的视频就会大白于天下,到时的你,婚姻,家庭,工作,财富,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他绝望了,哈哈,是得让他尝一尝被威胁的滋味,那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在他再次陷入昏迷的工夫,我打开了某直播平台,开始直播。
这一个晚上,真热闹。
其间,那个女孩来了,一张青涩的脸,跟当年的小芸何其相似,眼巴巴地将自己洗白白地送到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面前。
她倒算识趣,退得快当。
两个多小时的直播,我其实很后悔,没有让人看到他那一张脸,一张披着狼皮的脸。
我的本意是打算让这个直播一直不停下去的,至少在我走之前,直播间还开着的。
我下了楼转到步行街,回到车里,打开手机上的APP,打算一整个晚上都享受这一场饕餮盛宴的。
但我没能如愿,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直播终止了,是有人关了它。
我以为是那个女孩,是不是那个女孩我都无所谓了,反正那个人渣已经对她够不成威胁了。
直到第二天,新闻报导里提到了这一则新闻。
标题是这样的:假期第一天,优秀的语文老师横尸家中。
哼哼,优秀的语文老师,他的确优秀,是优秀的败类。
我断定凶手就是那个女孩,她比我狠,那得要多大的恨才能让一个瘦弱的女孩痛下杀手的。
但好几天过去了,却一直没有警方找到凶手的消息。
一个学生,一个稚气未改的女孩,她不可能将自己掩藏得如此深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另有其人。
不管是什么人,我不在乎,反正我心里痛快,谁要了那个人渣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此举的本意是想让我和小芸走出那段令人窒息的阴霾,我也以为是那样的。
至少第二天小芸回来的时候,我是欢欣的,以往那一种心理障碍已经荡然无存。
是小芸,其实她可以再有一点耐心的,我相信警方不是吃素的,一定会很快找上门来的。
我没有杀人,顶多是故意伤害罪,那样,至少我出来之后,还能坦然面对她。
她没有能够坚持到最后,我不怪她,她做的是对的。
但在我的内心里,我们之间的爱已经有了瑕疵,再也回不去了。
…………………
鲁琛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
开口一股颓废的沧桑感。
“警官,能再给我一根烟吗?”
一根烟抽得快当,掐灭烟头。
他说:“萧警官,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萧默:“当然,我现在最想问你的是,你从胡莱的住所拿走的那些U盘呢?”
“不愧是警察,你抓住了重点。或许,我离凶手一度很近,但现在他在哪里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将那些U盘拿给他啦。”
“是的,国庆的第四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沙哑,明显是经过伪装的。我立刻想到了那个凶手,说明那天晚上,我在胡莱家做的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有那些U盘。
但他说话的语气却不太像一个狠人,他用了一种征求的语气问我可不可以将那些U盘给他。起初我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毕竟那里面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牵涉到很多姑娘,这些视频一散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