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本是做皮条生意的,最近刚上了岸,转行去了一家影视公司下面做星探,但这影视公司也不是那么正规,被忽悠去的,多半是拍了三级片了。
每介绍一个人都有佣金,拍了片还有别的提成。
谁让这洛桐软硬不吃,只好下了药又绑去了老东家那里。
毕竟裴老板那里的佣金更高。
“裴老板准是看上这妞了。”贼眼愤然道。
这才不让他们碰的!
壮汉则是一脸没占到便宜的懊恼相,印堂黑着,看着分外狰狞。
壮汉将洛桐弄上车,又看向贼眼,突然间,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敲他一笔?!”
“敲谁?”贼眼问。
“我们介绍一个人去影视公司多少钱?”壮汉问。
贼眼说:“五十。”
“送去裴老板那里呢?”壮汉问。
“三百。”
壮汉狞笑一声:“可如果我们问那个姓阮的要钱呢?”
贼眼浑身一个激灵:“你疯了嘛!这是要掉脑袋的!”
壮汉说:“干一票大的我们就跑。我在金三角有亲戚,我们偷渡过去。”
贼眼长了一双小豆眼,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从外面一点看不出。
他盘算:一个女人,敲他姓阮的十万不算多吧。
他又算一笔账,当地买个农村的老婆一千美金,她这一个女人就抵过一百个女人。
要这么算的话,那就真是棵摇钱树了。
但是,今天,这摇钱树也不能全让裴老板一个人赚去了。也该轮到他们哥俩发发财。
想到这儿,贼眼也把心一横。
干一票就干一票,干完这票,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
“行!哥,我听你的。”贼眼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你身边还有多少药?”壮汉问贼眼。
“没了。”
投水里的迷药,还有倒毛巾上麻醉剂,他各带了一支,现在全用完了。
“哥,这种东西不能多带,带多了,万一被抓了,得判。”贼眼还对壮汉普上法了。
壮汉没心情听他说这个,盘算着说:“最好再多搞点药,万一那男的不老实,我们就给他下点药。”
贼眼眉头一拧:“你说是哪种药?”
壮汉对着贼眼耳语了几句。
贼眼嘴角一抽。
“能搞到吗?”壮汉知道贼眼那些蒙汗药都是去一个固定的上家那儿买的。
贼眼嗫嚅道:“有是有,可我没用过,万一用的不好,把人给搞废了……”
“都干上这一行了,你还怕这个?”壮汉颇有些鄙夷之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阮飒在机场大厅找了一整圈都没有瞧见洛桐的踪影,他回拨公用电话,远远的看到一个电话亭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他连忙跑过去,四处打量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洛桐。
她能去哪里?他叫她在候机厅等着的,也该是在电话亭附近等他。
阮飒心里焦急起来,拧着眉头,感觉眼皮也有些突突地跳。
他万不该让洛桐一个人走的,洛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得后悔死……
阮飒问了几个地勤和警卫,索性有一个警卫对洛桐有印象,阮飒霎时间又有了希望。
警卫说:“那女的下午来过,就坐那儿查航班信息。”
警卫指了指那处商务区公共电脑,又说:“有两个男的跟她说过话,像是给她发了张名片?”
“那两个男的长什么样?”
“一个个子矮小一点,一个高一点壮一点。”
“本地人?外地人?”
“看模样是本地人,也会一点英文,不太流利。”
阮飒越听脸色越沉:本地人,找洛桐搭讪?还是男的?
“后来呢?”
警卫说:“后来她去值机柜台问机票的事。那两个男的就走了。”
阮飒又去了值机柜台问,柜台乘务说:“她问过我搭火车去首都机场和直接走陆路怎么出境。我还劝她一个姑娘家不要走边境线。”
洛桐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省钱走陆路!而不是找他帮忙!
阮飒懊悔万分,要知道事情是这样,他宁可看着她上飞机,也不会先去处理哥哥阮雄的事。
当初他能放心让洛桐一个人走也是因为知道齐寓被保释,是去不了机场和火车站的。
可如果他能想的周到一点,当时多给她点钱,或者帮她买一支新手机,她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啊。
听到这里,阮飒已是满头包了,那俩男的该不会是长途车拉客的托?见她没钱坐飞机便给她递名片?
那样的话,他得第一时间让警方去拦人。
想到这里,阮飒冲出候机厅,他风一般跑去跑车旁,一开车门,一张名片从门缝中掉落下来,他捡起来。
阮飒坐上车,对着车内阅读灯照着名片上的字:xx影视经纪公司。
经纪人?
阮飒皱着眉,联想到刚才警卫说的“递名片”一事,他警觉起来。
他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当他以为是个恶作剧的时候,对方接起来,是个粗重的男声。
“你是哪位?”
这开场白直接反客为主。
“你们留了名片在我车上。”阮飒说。
壮汉深吸一口气,试探道:“你姓阮?”
阮飒登时明白过来,有些激动:“你们把洛桐怎么样了?”
“洛小姐没事。我们是谋财,不是害人。”壮汉将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倒出来。
“你让她听电话。”阮飒说。
壮汉捂着话筒,拍了拍洛桐的脸:“喂!姓阮的找你。”
洛桐手脚被反绑蜷缩在车后座上,她虚弱地晃了晃脑袋,喊了一句“阮飒”。
那一声“阮飒”,喊得阮飒整颗心都揪住了。
“你们别伤害她,我可以给你们钱。”阮飒说。
“钱到位了,人自然没事!”壮汉咳嗽了一声,贼眼对他比了个数,“十万,我们要十万美金!”
“现钱!”他又强调了一句。
阮飒冷静下来,他说:“你说地方。我会带着钱来。”
随后,壮汉粗声粗气地威胁道:“我警告你,要是报警的话,你可就见不到她了。”
阮飒也放狠话:“我不会报警!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动她一根毫毛,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也别想逃出这个地方!”
壮汉脑后一凉,强自镇定:“午夜三点,在郊外蓖麻林,我会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