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周,齐寓不知在忙什么。每天白天都出门,晚上才回来。
那个时候,洛桐已经睡觉了。
换了新的地方,有几次洛桐想下楼喝个咖啡,一开门,就看到阿邦在门口。
“阿邦,我想下去喝个咖啡。”
阿邦为难的看着洛桐,搓着手,抱歉的说:“对不起。洛小姐。我也没办法。老板吩咐的。要不我帮你把咖啡叫上来?”
洛桐摇摇头:“算了。”
她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从昨天起她手机也没有了。
“阿邦。我要下去买一下姨妈巾。”洛桐骗阿邦。
阿邦脸红了,他有些为难:“要不然,我让礼宾部去办?或者我给老板打电话?”
阿邦电话拿起来,洛桐摁掉,她难为情地凑近阿邦:“其实,我要买套套。”
阿邦眼角一抽:这……
洛桐坚定地看着阿邦:“你帮我跑一趟吧。拜托了。”
洛桐做出祈求的模样。
洛桐弯腰探出走廊,四下一看:“你看,这儿都是摄像头,我能跑去哪里?”
阿邦不说话。
齐寓吩咐的,他不敢不做。
洛桐又说:“你看,我既没有手机,又没有钱包。我跑出去,你们分分钟就能把我抓回来。”
洛桐说得楚楚可怜,甚至连阿邦都觉得齐寓过分了。
他这是在软禁洛桐,如果洛桐真的逃出去,向路人求助,齐寓就惨了。他这是在犯罪。
想到这里,阿邦原先生出的一丝丝心软又被对齐寓的忠诚所取代。
他不能让老板被抓。
阿邦收肃面容:“洛小姐。这真的不行。你别为难我们下人了。你的要求我会跟齐总说的。不管你要买什么,他都会想办法替你买过来。”
洛桐:“……”
她痛苦地捂着眼睛:“好吧。”
刚转身要进屋,她又折返,到门口,她问阿邦:“你知道齐总最近在忙什么吗?”
“他在忙国企拍卖的事,这个项目就是这几天了。他要确保拍卖万无一失。”
洛桐听齐寓说过的,她知道齐寓这半年忙碌的就是这个案子。
阿邦之前一直暗中替齐寓奔走活动的也是这件事。
齐寓对参与国企拍卖的政府官员,都照着当地的规矩,上下打点过。其缜密细致程度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也是他最近晚归的原因,陪各路神仙应酬,也是工作。
同时,每天工作结束后,还要接受私家侦探的日常报告。
夜深了,齐寓的车子停在路边,侦探坐在副驾驶,压低了声音絮絮地说着。
“阮飒最近一直住公司,他将整个写字楼的十五层都租下来,公司立着铭牌,叫会安建投集团。外出主要是看地,跟一个叫朱师傅的行家一起。”
进军地产界?齐寓思忖着。
阮飒要把事业做大?
之前揭穿洛桐是捞女,这大约是刺激到他了,令他误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有钱,洛桐就会跟着他。
齐寓心中提防,又不想高看阮飒。
说到底也不过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已。
齐寓听完侦探日报后,又多问一句:“除了地产业界,他还跟谁见面?”
“见黎诗宁比较多。黎诗宁隔三差五会去他办公室坐坐。”侦探说,“好像两家子正在相互撮合。黎诗宁有时候还会去阮家拜访。在阮家盯梢的时候,也见过她。”
齐寓微微皱眉,分析着这其中的可能性。
也许两家确实有意撮合,但他不信阮飒能善罢甘休。更不信黎诗宁能接受他。
至多是两个失意人的相互安慰吧。
“好。我知道了。这两天给我盯紧点。他见什么人,去了哪里,都要跟我汇报。”齐寓说。
侦探从齐寓车上下来,遁入了夜色,齐寓拧了拧眉,看了眼车后座上的东西,放松了一下肩膀,往酒店方向去。
到房间已经十二点了。
门口,阿邦兢兢业业地守着。
齐寓脚步声一近,阿邦立即睁开了眼。
齐寓走在地毯上,脚步又轻,故意试他,但阿邦还是很警觉的。
一秒即清醒,他一骨碌从抱臂倚墙的瞌睡状态站得笔挺:“老板。”
“你去吧。”
齐寓挥了挥手。
阿邦犹豫地看了眼齐寓手里的东西。
他欲言又止。
“小姐让买的东西……”
“我心里有数。”齐寓打断他。
阿邦没话说了,他只能转身走开,走了两步,齐寓叫住他,他迈了两步,到他跟前,用力地按了按他肩膀:“这几天辛苦你了,再坚持两天。马上……”
齐寓深呼吸一下:“解脱了。”
阿邦懂老板没说完的意思,他郑重地点头,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他之前求齐寓,齐寓还是要赶他走,若不是宋爷替他出面求齐寓,还说明当时事出有因,自己的儿子也有责任,否则齐寓是不可能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就像阿娘跟了齐寓那么久,还不是说开了就开了。
阿邦了解齐寓是什么样的人,往往越专情的人也就越冷酷,越不能容忍自己信任的人对自己的背叛。
阿邦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回头看见齐寓疲惫的背影,他刷开门卡推门进去。
他的手里提着一盒蛋糕,是洛小姐最喜欢吃的那款。
听见齐寓进门的声音,洛桐翻了个身,梦中呓语了一声:“齐寓~”
齐寓走过来贴着洛桐的耳鬓,轻轻的吻了吻她。
他身上沾着浓重的烟味,只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便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洛桐迷迷糊糊地听到开灯,洗澡的声音。片刻后,她又听到些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床的半边往下一沉。
齐寓上床从后面抱住她。
他最近根本没时间玩香道,身上的沉香味也淡了许多。
洛桐翻过身在睡梦中嗅着齐寓的颈窝。齐寓本来很累,但他微湿的头发贴着洛桐,洛桐轻轻颤了颤,睁开眼,又闭上了。
她问:“东西买了吗?”
“你生理期?”齐寓问。
洛桐不回答,齐寓探进被子摸了一下。洛桐感觉到他手指的撩拨,说:“不是这个。我没有生理期。”
齐寓一算日子也晓得,她说什么要买姨妈巾无非是借口,想溜出房间的借口。
想到这里,齐寓有些霸道地向下试探。
“你干什么。”洛桐推开他。
齐寓停下动作。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可是我不想。”洛桐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