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寓带着洛桐和洛闻舟走出大门,经过车旁,没忘记叫司机将行李取下来。
齐寓拉着行李一路往外走,经过持枪岗亭,洛闻舟低着头,洛桐害怕得屏住了呼吸,唯独齐寓依然镇定,像是如入无人之境。
三人直到走出庄园,才真正放松下来,这时候阮府已乱成了一锅粥。
齐寓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跑开了过来,上面的红色顶灯甚至还没拆。
洛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齐寓的车子。
齐寓拉开车门,让洛闻舟坐前排,他和洛桐坐后面。
开车的人戴着顶鸭舌帽,他看到洛桐上车,突然回过了头:“洛小姐。”
他又转头对旁边人打招呼:“洛先生。”
洛桐激动地喊了一声:“阿邦!”
阿邦再度回头,眼睛里噙着泪花:“洛小姐~对不……”
“有空叙旧?快开车!”
齐寓冷酷地打断。
阿邦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迅速发动车子,一路开得飞快。
洛桐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小声地抽噎,她才和阿邦分开了一周之久,怎么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洛闻舟不明所以,他怯怯地从后视镜中看了眼齐寓冷酷的脸色,本来还想问“刚才那文件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不敢再问了。
洛闻舟想想,自己混蛋了那么多年,逃避了那么多年,要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沦落到做陪睡的公关小姐来维持生计,那他这个父亲也当得太不称职了。
试问,他有勇气接受真相吗?
想到这里,洛闻舟转头用手肘支着窗户,看着不断倒退的热带景色,他也悲从中来,偷偷抹起了眼泪。
车内被忧伤的气氛笼罩,空气中的水汽像是化不开似的,齐寓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最应该哭的,难道不是我吗?
就这样,直到车子停下,四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有隐隐抽泣声在车厢内。
车子停在了豪雅酒店门口,下车前,齐寓对阿邦说:“等我电话。”
下了车,齐寓牵着洛桐的手,十指紧扣,洛桐心里更加难受,低着头看脚尖。
齐寓又对洛闻舟说:“房间开好了。到前台报我名字拿钥匙。”
洛闻舟愣了一下,幽幽说:“哦。好吧。”
洛闻舟本以为齐寓会留点时间给他和洛桐的,但现在看来他已经完全对他失望了……
洛闻舟有些委屈地看女儿一眼又看看齐寓,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拉着行李去前台。
齐寓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牵着洛桐搭电梯直奔顶层套房。
电梯里,玻璃镜面倒映出齐寓晦暗不明的脸。
洛桐的表情又抱歉又难堪,几次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能让齐寓高兴。齐寓看着洛桐一脸像是被捉奸在床的表情,他也像是得了失语症。
安静的电梯里,电流声和呼吸声交错,红色按键一层层往上跳。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停稳了。
门打开,两人却无人先迈出这一步。
等了一会儿,齐寓终于抬脚走出去,洛桐发慌了,以为他要扔下她。
洛桐匆忙追上去,从快关上的电梯门缝中挤了出来。
一个拐弯撞进了齐寓的怀里。
齐寓扔下旅行袋,一手撑着墙壁禁锢着洛桐,一手擒着洛桐的手腕,洛桐的眼睛慢慢睁大了,她惊恐地看着齐寓,因为齐寓的表情很凶,像是要打人。
忽然,齐寓极淡地笑了一下,脸上像是雪后初霁,他俯身低下头勾着洛桐的下巴说:“记住刚才的感觉。”
洛桐难堪极了,她微微侧过脸,抿着唇。
他要她记住,跟住他,牢牢的跟住他,别再落下。
齐寓勾着洛桐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向自己,齐寓又用那熟悉的眼神看她,目光很深、很沉,里面像是一潭深渊,要将洛桐整个人都吸进去。
他的气息笼罩在洛桐的耳畔、脸侧,他辗转着脸同她耳鬓厮磨,齐寓轻轻的呼吸落在洛桐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扫在她细细的汗毛上,洛桐只觉得浑身像触电似的,她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出息~”齐寓轻挑地笑了一下,叉着双腿低下头俯看洛桐,洛桐的脸立刻羞得通红,垂着睫毛,不敢看他。
突然,齐寓将洛桐往怀里猛的一收,低下头深吻了上去,那细腻的纠缠,那专属于齐寓的味道让洛桐又激动又想要哭。
吻了一会儿,两人都已情动,齐寓抱起洛桐一转身刷开了房间的门,进了房间,更加激烈而汹涌的吻将洛桐胸腔里的空气抽干,他抱着洛桐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洛桐蒙着眼睛不敢看齐寓,她挺着脖子在努力地克制,她真的快要哭了。
她羞愧得快要哭了,难过得快要哭了,又幸福得快要哭了。
齐寓拿掉洛桐挡在眼睛上的手背,蛊惑地说:“看着我。”
洛桐睁了睁眼,齐寓的吻又上来了。这是一个更加热烈和霸道的吻。他的掌心下传来沉闷的裂帛声,他的手指更强烈地与她的衣服较着劲。
“下次还敢不敢跑了?嗯?”齐寓的手抚上洛桐的胸口凶她。
洛桐答不出来,她现在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种,就是哭泣。
齐寓突然将她翻过身,打了两下屁股,惩罚似的咬着她的耳朵再问:“你就不能……”
把自己藏起来……别让他……碰你。
齐寓终于还是没有把狠心的话说出来,他终于还心疼着洛桐,他将她翻了个身,将她的衣服褪尽,比平时更加耐心地对待她,暗暗和身下的人,也和自己较着劲。
洛桐躺在被子上,像只煮熟的虾子,她以为齐寓会用力地惩罚她,可他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温柔,他的手指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就像是在用手指画出她全部的画像,这才让洛桐更加无地自容,只有在最后掐着她要她的时候比平时更用力更果决。
“齐寓~”洛桐终于娇喘着喊出齐寓的名字,齐寓眼底的冰才渐渐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
齐寓轻轻地喟叹:“洛桐~你终于回来了~”
齐寓~你也终于回来了。
洛桐偏过头,一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齐寓轻轻地吻了她的眼角,像小王子亲吻着他钟爱的玫瑰花。
那时,我们不懂曾经拥有的美好,直到失去过,才知道,他的温柔只为我而存在。
夜深了,洛桐躺在齐寓的怀里,就像第一夜在墨蓝色的大床睡去,周围是蛊惑着她的沉香味,她是海里颠簸的一条船,他的胸膛就是她永远的避风港。